檀冬安不開口還好,一旦開口,臧妮那股要哭的衝動就越來越濃。

“該是我問你,沒燙傷吧?”

不管是不是想和過去告別,對於今晚檀冬安幫她擋滾燙的咖啡,她都該感謝他。

檀冬安輕挑眉梢,“你要檢查一下嗎?”

臧妮以為他開玩笑,卻沒想到他在她置之一笑後,猿臂一伸,將她扯進了最近的一間房間。

燈光驟亮。

兩人臉頰靠得極近,呼吸都曖昧可聞。

他身上襯衫是嶄新的海水藍範思哲,替換掉之前那件白色的紀梵希。

這個顏色更襯他的膚色,襯得他更像位唇紅齒白的少年。

臧妮記得自己也給他買過一件。

她原本失神地盯著那件襯衫,落在檀冬安眼裡,就變成了她盯著他的喉結和身體。

手指被他緊緊捏在手裡,摩挲著指尖解開他的襯衫釦子。

情到濃時,這樣纏綿拉扯的橋段也不是沒上演過。

但放在此刻,臧妮覺得不合適。

她嘗試著甩開檀冬安的手,順勢推開他。

但檀冬安不但沒松,還順勢把她的手探進了他的襯衫裡。

手下除了結實的肌肉觸感,還有幾個指肚大小的凸起。

是燙起的水泡。

“你上藥了……唔——”

盯著她的鳳眼越來越深,彷彿攪著一團漩渦,臧妮怕他下腹的水泡被戳到,一直沒敢妄動。

及肩的短髮貼在她的脖頸上,又被檀冬安輕柔地撥開。

等臧妮在迷糊中清醒,檀冬安早已穿戴得整整齊齊。

臧妮坐直身體,對背對著她的檀冬安道:“你要走了?”

“乖,你先在這呆會兒,等散場,我來接你。”

檀冬安湊過來親她脖子,臧妮感覺脖頸又癢又熱,心卻如墜冷窖。

他總是這樣齊全周到,可目的只是為了避開檀家人,不讓他們知道他倆的關係而已。

以前兩人談戀愛就是,檀冬安從未帶她見過他的父母。

這就像是個禁忌一樣,問都不能問。

想必他出去,也是為了哄文媛吧?

畢竟剛才為了她,開罪了文媛和雪莉,他需要回去緊急斡旋。

臨要離開,臧妮卻聽檀冬安的手機響了。

他走到窗邊接電話。

“爺爺。”

臧妮聽到他喚。

後面檀冬安說了些什麼,臧妮沒聽到。

只聽到最後一句他壓低的聲音。

“嗯,我知道,年底,我把孫媳婦帶回來給您瞧。”

臧妮的指甲深深陷進掌心肉裡。

這麼快,他和文媛就要定下來了嗎?

不過,他都向文家提親了,這一天早就應該不遠了吧?

檀冬安打完電話,回頭看窩在沙發上的臧妮。

卻只看到她轉身進浴室的婀娜背影。

臧妮當晚推說不舒服,沒讓路京送她,直接打車回去了。

出乎她意料的,三天時間,她的工作室已經恢復如初。

鏡頭換成了同等價位同品牌的,一些限量版的手工藝品幾乎絕版,也被找到了同系列的藏品,還有她的展櫃,原來尖銳的稜角也換成了光滑的。

這件事,臧妮沒告訴過路京,所以只能是檀冬安做的。

又過了半個月,她聽到了檀冬安和文媛要訂婚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