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狀生物大驚:“永恒生命。”它下意識將巨大水滴轉移,轟向那利爪。

巨大水滴與利爪擊撞,星穹蹦毀,巨大的黑暗不斷擴大,吞噬周邊。

江峰盯著那黑暗,看到了一粒粒永生物質蔓延,朝著四面八方散去。

昭然急忙帶著他後退。

陸源等人厲喝:“所有人,退。”

黑暗不斷蔓延,擴散,囊括周邊。

羅蟬帶著單曉立刻遠離。

原地只有水滴狀生物,與那巨大的手臂,至於利爪,近半被巨大水滴消融,令獸吼聲帶著痛苦,更多的還是憤怒。

永生境怪獸來了。

陸隱以因果大天象尋找罔魎,產生的動靜成為永生境怪獸路標,它尋找動靜朝著九霄宇宙而去。

陸隱也在九霄宇宙等它,要與其一戰。

但蟲巢文明突然降臨天元宇宙,陸隱必須支援天元,但他本身要比蟲巢文明慢,即便領悟了因果城牆也沒把握可以拖延到自己回去,所以便想到了一個辦法。

創造因果。

為永生境怪獸,創造因果。

永生境怪獸之所以追殺他,是因為三蒼劍意,三蒼劍意的主人曾斬斷其四條手臂,讓它恨入骨髓,而今陸隱藉助因果大天象創造了一道因果,將永生境怪獸對三蒼劍意的認知轉移到了蟲巢文明。

而永生境怪獸是從因果大天象範圍朝著九霄宇宙衝去,距離天元宇宙比他們近得多。

一旦轉移仇恨,它朝著天元宇宙而去,自然比陸隱要快,可惜它速度比不上一葉青蓮,以至於雙方到達天元宇宙的時間差不了太多。

但哪怕只是快一天多的時間也足夠了。

永生境怪獸的仇恨在蟲巢文明,而它出手的物件自然是永生境蟲子。

這種事陸隱曾做過一次,以永生物質融入因果天道,在意識宇宙為那永生境怪獸創造了一次因果,那一次讓他的因果天道消耗大半,而此次,藉助因果大天象,雖然沒有永生物質,卻也成功了。

只是因果大天象消耗了一些,這消耗掉的遠非因果天道可比,讓陸隱以因果天道直接為那永生境怪獸創造因果,因果天道全消耗掉也做不到。

而且這可不是普通的創造因果,而是生生在那永生境怪獸過往人生中增加了一段仇恨,這段仇恨消耗的因果,陸隱都不敢看。

水滴狀生物怎麼都想不到,蟲巢文明進攻天元宇宙的計劃不斷被一個在遙遠之外的陸隱耽擱。

先是因果城牆,隨後又是永生境怪獸。

若非陸隱,天元宇宙早就完了。

它根本不想與永生境對戰,偏偏這永生境怪獸認準了它。

虛空不斷撞擊,無數水滴轟向永生境怪獸,永生境怪獸體表被轟出一道道凹痕,發出憤怒嘶吼,兩隻眼睛充滿了瘋狂,死盯著水滴狀生物,不斷掃去手臂利爪。

在永生境層次中,這永生境怪獸應該是最底層,被青草大師輕易甩去御神山時空,被青蓮上御隨手扔出了三者宇宙範圍,又被青草大師趕出因果大天象範圍。

面對水滴狀生物的轟擊,甚至沒有江峰表現的從容自在。

但它防禦力高,江峰不敢直接承受水滴轟擊,這永生境怪獸可以。

其體積之大,有種任憑轟擊的感覺。

“閣下為何要對我出手?同為永恒生命,你就不怕因果束縛?”水滴狀生物厲喝,一開始的從容早已不見,它可以壓制這永生境怪獸,但想解決它並不容易,就算能殺了它,產生的因果也不是它願意付出的。

它只想解決這方宇宙的人類文明,與這怪獸有什麼關係?

永生境怪獸根本沒有交流,不斷甩出手臂,覆蓋範圍不僅是與水滴狀生物一戰的地域,更囊括天元宇宙眾多星空,星球爆裂,蟲海被撕開,無數人慘遭波及而死。

整個天元宇宙都在搖曳。

陸隱握拳,這怪獸體積之大難以想象,一旦進入天元宇宙,就是天元宇宙的災難,但沒辦法,要拖住蟲巢文明永生境,只能靠它。

還有一天他們就到了,快了,一定要拖住。

古神雙臂交疊,身體被巨大的力量轟飛,身後是一眾修煉者。

手臂餘波就不是他們能抵擋的。

陸源攤開封神圖錄。

滅無皇轟出一擊滅無皇炮,卻被手臂餘波直接震散,連碰都碰不到。

“哪來那麼大怪物?又是永生境,怎麼那麼多永生境?”

“快退,全部退去平行時空,不能白死…”

相比人類,蟲子的損失可以不計,羅蟬不斷轉移蟲海,將無數蟲子轉移去了方寸之距。

水滴狀生物穿梭虛空,天河甩出,宛如長鞭將永生境怪獸抽飛,卻沒一會,永生境怪獸又來,眼睛死盯著水滴狀生物,沒有其它手段,就是一條手臂不斷橫掃,憑著自身巨大體積壓垮星空。

一個巨大無比,一個卻很渺小,在天元宇宙展開恢弘的對決。

利爪與水滴的對撞,永生物質對轟,最樸實,卻最致命。

任何戰技在這種轟擊下都化為齏粉,這是可以粉碎宇宙的戰鬥。

方寸之距,陸隱平靜看著,永生境與永生境的戰鬥並非他想的那般璀璨,反而很樸實。

修煉是一個圓。

戰技,也是一個圓嗎?

曾經的功法,天賦等等,達到永生境層次,竟都成了最簡單的攻伐,那麼修煉有什麼意義?

青草大師遙望天元宇宙,他感覺到了,永生境與永生境的對攻:“天元宇宙到底發生了什麼?”

陸隱道:“我引來了那個永生境怪獸。”

青草大師驚訝:“你把它引來了?怎麼做到的?”問完,他想起陸隱領悟了因果,驚歎:“因果還真是無所不能,連這都做得到,應該是藉助了因果大天象吧,憑你自己根本做不到。”

陸隱看著星穹,當然要藉助因果大天象。

他想要為渡苦厄大圓滿創造因果,消耗的因果都難以估量,更不用說永生境了,除非近距離融入永生物質才能少消耗一些因果。

只希望青蓮上御歸來別太責怪,因果大天象可是被他消耗掉好一些了。

“戰況如何?”青草大師問。

“僵持。”

“看來那個永生境蟲子也很一般。”

陸隱看向青草大師:“永生境戰鬥,那麼樸實無華?”

青草大師道:“永生境是另一個層次,怎麼說呢,就好像你剛開始修煉一樣,那時候的你尚不能腳踏星空,漫步宇宙,即便破壞力也侷限於一定範圍,甚至無法破壞一座城市。”

“永生境相當於這個層次剛開始修煉,因為對於永生境而言,宇宙,就相當於你剛開始修煉的一座城市。”

“無論是戰技功法還是什麼,都在蛻變,只不過有的永生境終生無法蛻變,比如那永生境怪獸,它攻擊方式就最普通,當然,也已經可以碾壓所有非永生境生物了。”

“而青蓮上御就領悟了因果大天象,覆蓋這一片方寸之距,這是兩個概念。”

陸隱若有所思。

“當然,永生境的修煉看的不是時間,而是自我領悟,突破,與對宇宙的理解,與你一開始修煉是不一樣的。”青草大師道,說完頓了一下:“或許有的永生境剛踏入就蛻變成功,能輕易斬殺那永生境怪獸。”

陸隱看著青草大師:“前輩呢?如何?”

青草大師失笑:“你在試探我?”

“沒有,我是明著問。”陸隱毫不掩飾。

青草大師搖頭:“我一般般吧,既不像那永生境怪獸一樣簡單,也沒青蓮上御那麼複雜,算是中規中矩。”

“每個永生境都有自己獨特的世界,那個世界與宇宙重疊,與方寸之距重疊,是否強大也要看那個世界的強大。”

“比如因果大天象?”

“不錯,也比如驚門上御的門。”

“那永生境怪獸貌似沒有自己的世界。”

“所以它最弱,那個永生境蟲子若無法輕易對付它,也跟它一個級別,不過也可能是還未出招。”

陸隱皺眉,目前看來,那個永生境蟲子絕非仙主,仙主可不是這麼弱的。

世界嗎?

半祖有內世界,祖境有祖世界,自己的祖世界就是心臟處星空,可心臟處星空雖然能釋放,卻無法隨時隨地與宇宙,與方寸之距相融。

因果大天象就不同,常年存在。

驚門上御的門也應該可以常年存在。

等於說,以自身取代宇宙,自身融入宇宙,這就是永生境。

青草大師見陸隱沉思,道:“你不用想太多,這只是我對永生境的理解,永生境沒有一個固定的思路,我們人類在宇宙太渺小了,見過幾個永恒生命?”

“或許其它永生境完全不同,誰也不知道。”

“不要讓固定思維限制了你。”

青草大師能說出這番話,讓陸隱對他刮目相看。

倒不是這番話多有道理,而是青草大師在提醒他,或者說,教導他。

羅蟬呢?

陸隱忽然面色一變。

此刻,所有人都在盯著永生境怪獸與水滴狀生物一戰,他卻同時盯著羅蟬,因為羅蟬的天賦太無解了,誰也不知道它會做什麼。

天元宇宙有太多陸隱在意的人,他要時刻盯著羅蟬,防止羅蟬偷襲誰。

可就在一瞬間,羅蟬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