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隱明白了,怪不得當初自己以因果窺探星蟾會被山老祖發現,明明相隔那麼遙遠,至今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原來是這樣。

老四咧嘴,目泛殺機:“這枚蟾令可以帶我們找到黑啟文明,徹底毀滅那個文明,老大,走吧,不等了,徹底滅絕黑啟文明。”

老大點頭,看向陸隱:“儘管蟾令可以找到黑啟文明,但時間不會短,黑啟文明距離我七寶天蟾一族有距離,你們是否有時間一起去?”

陸隱道:“你們在去黑啟文明途中留下尋路石即可,我們先回人類文明,等五十年後再來找你們,那時候距離黑啟文明應該很近了,甚至你們已經摧毀黑啟文明,我把你們帶回來。”

老大它們彼此對視,同意。

但老五要去人類文明。

“老大,我也要去為老爹報仇。”老五不想留下。

老大沉聲道:“七寶天蟾一族不能沒有強者支撐,前往黑啟文明途中會遭遇什麼誰也不知道,你先去人類文明,等五十年後隨陸隱一起找我們,照顧好小蟾。”

小蟾指的就是星蟾。

它們都看到星蟾單獨與山老祖對話,還不止一次,說了什麼它們不清楚,但星蟾無疑是山老祖囑託最多的同族,與其它七寶天蟾不一樣。

星蟾一直默默聽著,體會到了離別的悲哀。

沒想到活了那麼多年,都到渡苦厄了居然還能體會到這種情緒。

但它總感覺這樣的自己才算圓滿。

老五還是不甘心,憑什麼就帶著老四。

最終老大來了一句:“七寶天蟾屬你最聰明,力量與智慧,我七寶天蟾一族都要傳承。”

這句話徹底擊潰了老五的防線,它知道自己必須留下了。

它代表了智慧。

“小蟾。”老大看向星蟾。

星蟾也看向老大:“大爺。”

陸隱怪異,這喊得總感覺哪裡不對。

老大慈祥看著星蟾:“好好修煉,爭取早日達到永恒生命,你就是七寶天蟾的未來。”

星蟾苦澀:“還有大爺你們呢。”

老大目光黯淡:“如果老六回來就好了,能知道它活著的訊息,我們已經滿足了。”

“小蟾,如果我們回不來,記住,好好跟著陸隱,你會把七寶天蟾一族帶到不一樣的高度。”

不久後,陸隱帶著老大它們瞬移,回到原先七彩之地方位,老大啟動蟾令,蟾令朝著一個方向而去,它們氣勢一變,帶著洶湧的殺意與仇恨,跟隨蟾令而去。

此一去,黑啟文明很可能就徹底被毀了。

宇宙中被毀滅的文明太多太多,陸隱望著遠方老大它們消失,它們前進的路,就是黑啟文明毀滅的路。

那麼,現在是否有某個生物或者文明前進在人類文明毀滅的路上?

他目光逐漸沉重,不管是誰,真要毀滅人類文明,也得踏著他們屍體過去。

與老大它們分別,陸隱帶著木先生,老五還有星蟾返回人類文明。

此戰可以算五方文明交戰,黑啟文明,七寶天蟾,人類,科技文明以及最後出現的藍蒙,是目前為止文明交戰最多的戰爭,也是永恒生命數量最多的戰爭。

若非山老祖因果束縛圓滿,陸隱都忘了還有因果束縛一事。

主要是人類文明這數百年戰鬥太頻繁,驚門上御出手次數就跟不要錢一樣,木先生突破後也連續出手,以至於他忽略了此事。

實際上不管是青蓮上御,驚門上御還是木先生,他們都有因果束縛,之所以出手,因為有不得不出手的理由。

相比因果束縛,這個理由更重要。

他們的哪一次出手是勉強的?

好在自己完成了對很多強敵的最後一擊,否則他們的因果束縛只會更多。

簡單將七彩之地戰況說了一下,陸隱將記載第七壁壘的甲片交給青蓮上御,自己則找了個地方躺在懸棺內,前往知蹤。

黑暗的天地,倒垂的枝條,懸棺內,陸隱睜眼:“大毛,你在嗎?”

知蹤,一雙雙眼睛睜開,目光怪異。

大毛,又是那個人類陸隱來了。

這小子是真會挑事。

“大毛,你在嗎?在嗎?在就回答一聲,我想你了。”陸隱來了一句。

沒人回答。

看來大毛不在。

“藍蒙呢?在不在?”

沒人回答。

陸隱也不知道藍蒙在不在,它被山老祖傷的不輕,連藍色懸棺都差點粉碎了,沒死算它命大,恰好惑以死亡為代價完成生命二次跳級威脅到老大,否則它必死無疑。

“藍蒙,你在不在?在就回答一聲。”陸隱又開口,藍蒙的懸棺被打成那樣,也不知道能不能來,如果不能就不好了,他還想跟藍蒙對話。

還是沒人回答。

陸隱惋惜:“看來是來不了了,八色,藍蒙破壞規矩,還牽連懸棺被毀,咱不可知有沒有什麼懲罰?”

“陸隱,你胡說什麼?”藍蒙怒喝。

陸隱挑眉:“你在啊,我問你在不在你不說,沒禮貌,怪不得會破壞規矩,咱不可知的規矩不是你能破壞的,你必須付出代價。”

藍蒙怒極:“是你破壞規矩,七寶天蟾是我利用的文明,你卻與它們糾纏在一起,還把七寶天蟾一族帶走,同時幫它們對我出手,害我差點被殺,這筆賬你要怎麼算?”

陸隱嗤笑:“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七寶天蟾是一個文明,怎麼,它是你私有物?我不能接觸?還是你的任務是毀滅七寶天蟾?”

藍蒙的任務不可能是毀滅七寶天蟾,因為它的任務之前是摧毀人類文明,而今雖然人類文明不能動,但也不會是毀滅七寶天蟾,因為七寶天蟾是它要利用的文明。

利用文明摧毀文明,七寶天蟾是前者。

所以陸隱才敢這麼說。

藍蒙咬牙叱喝:“七寶天蟾一族是我先發現的。”

陸隱嘲諷:“我還先發現跳板了呢,那跳板文明就是我的了?”

“陸隱,不要亂說。”八色聲音響起,極為鄭重。

陸隱目光一閃,這麼忌憚嗎?連提一下都不行,不可知可是很強的,竟也那麼忌憚跳板文明,這跳板文明到底是什麼?

當初的蟲巢文明也極為忌憚跳板文明。

一線天內同樣不能提起跳板文明。

有些文明不知道不可知,但卻不可能不知道跳板文明,他對這個文明越來越好奇了,到底是何種文明?

“八色,藍蒙的任務是否為摧毀七寶天蟾?”

“它們的任務與你無關。”

“可七寶天蟾牽扯到我了,如果它的任務是摧毀七寶天蟾,就是我的錯,如果不是,就要給我個交代,我好不容易拉攏了七寶天蟾一族,它卻在最後關頭偷襲,如果不是我機警或許已經死了。”

“它破壞了規矩。”

藍蒙語氣陰沉:“我沒有對你出手,不會破壞不可知的規矩,倒是你,暴露不可知身份對垂釣文明出手,企圖將垂釣文明的敵意引向不可知,你才破壞規矩。”

陸隱大喝:“我身為不可知,我自豪,走哪我都是不可知,暴露怎麼了?我不可知無敵強大,不能說嗎?像你跟老鼠一樣藏頭露尾,不可知沒那麼猥瑣,我不可知是偉大的,我驕傲。”

藍蒙:“…”

很難讓藍蒙形容此刻的心情,有種被死蒼蠅堵住喉嚨的感覺,偏偏還不能說。

陸隱聲音充滿了自豪,這種自豪竟壓過了昏暗的天,讓這知蹤,少有的出現了風聲。

“真不要臉吶,活了那麼久,第一次看到這麼不要臉的生物。”熟悉的聲音響起,陸隱立刻從記憶中找到了對應形象。

“是你啊,呵呵老傢伙。”陸隱打招呼。

“??”某個懸棺內。

“老傢伙,你還沒告訴我哪種生物能瞬間移動,明明很簡單,你們都不會?”陸隱繼續試探,這個問題之前就沒問出,不放棄,繼續來。

“呵呵,不告訴你。”

“你對二毛這個稱呼怎麼看?”

對方不說話了,明顯不敢接茬,或許真怕被叫二毛。

八色聲音適時響起:“藍蒙,你的任務是毀滅遺棄的人類文明,如今任務取消,你該重選任務了。”

陸隱心中一動,遺棄?

藍蒙語氣低沉:“為了一個陸隱,不值得放棄任務,人類文明應該被摧毀。”

八色道:“這不是你該考慮的,現在,重新選擇任務。”

陸隱開口:“它說得對,人類文明應該被摧毀,要不,藍蒙,你再試試?”

“我保證不主動出手。”

藍蒙低喝:“陸隱,人類文明總有毀滅的一天,你別太高看自己。”

陸隱嘲諷:“所以我讓你試試,看有沒有高看我自己,還是你不敢?”

藍蒙不說話。

“要不,我幫你選?”陸隱繼續道。

八色開口:“陸隱,你應該安靜,須知清淨無為。”

陸隱反駁:“我還年輕,呵呵老傢伙,你半截身子入土了吧。”

“我們那沒有入土,只有昇天,小傢伙,一起?”

“不打擾,你自己升去。”

八色也無奈了,它無法命令加入的不可知,每一個不可知能被邀請加入,自有其價值與能力,陸隱也一樣。

它只能引導,而無法左右。

自從陸隱加入不可知,知蹤忽然熱鬧起來了,總感覺再這麼下去,這些不可知一個個身份都會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