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朱宏遠從於飛手中接到尋人啟事的時候,他同樣發現其中的異常。※%,再加上于飛所說,他們只印刷了一個版本而且絕無錯誤時,朱宏遠嗅出一絲危險。以他多年工作和實戰的經驗,他輕而易舉的推斷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有人也在找龍陽。

“政府”與“鄭府”雖是一字之差,卻差之千里。一個是政府機關,一個是私人住宅,怎會一樣。古時候,有錢人或者做官人的宅院會稱為“府”,如李府、王府、蘇府等等,前面是姓,後面是府邸的意思。

鄭府,顧名思義就是姓鄭家的府邸。現如今還留有如此門牌的住家極少,十分容易查到。朱宏遠立刻安排張東方負責此事,而且必須立刻行動,秘密查詢。

傍晚十分,張東方帶來調查的結果。所謂的鄭府,不過是一處荒廢的莊園,沒有實際的主人。現如今被一些乞丐和流浪人佔據,成為他們的臨時棲息地。至於內部會隱藏怎樣的秘密,還沒有合適的人選深入調查。

“這好辦,我有人選。”朱宏遠說完,撥通了市裡的電話。原來他想到了一個人,就是化妝為乞丐的那個李姓偵查員,他的徒弟。這人正好還在縣裡,抽調他過來再合適不過。

“哦,我想起來了。我們第一次見面還是因為龍陽第一次擅自行動的事情,他找到所內和我彙報的。”張東方一下記起那個化妝成老乞丐的偵查員。

“那天晚上我也見過他,真的很厲害,從外表上根本無法辨認他的身份。”于飛接著說。

“那當然,從我手裡出來的徒弟哪個差!”朱宏遠自信滿滿,充滿笑意的說著。

“那我們也不差!”天天的氣來的快,走的也快,瞭解到事情的原委,她早就有說有笑了。她和于飛也算朱宏遠的徒弟,當然要抬高身份。

“是,你們也不差!”朱宏遠笑著點頭。

因為不知查詢龍陽的人有何用意,是好意還是惡意?龍陽只好暫且留在所內,和大家一起會比較安全。這是朱宏遠的意見,他有他的理由,他預感到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朱宏遠從龍陽處已經得知他此次行動的大概情況,龍陽破掉儀式,拯救村民,立下偌大的功勞。同時,龍陽肯定得罪了那些暗藏的人,他有可能遭受到瘋狂的報復行動。

龍陽不能單獨住在外面,如果遇到危險,獨木難支。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萬一遭遇埋伏,後果難以預料。

“朱隊考慮的是。龍陽,你的宿舍在中間,方便我們照顧你。”張東方立刻安排龍陽住宿的地方。

“不至於吧!如果真是那些人來找我的麻煩,你們和我住一屋都沒用。”龍陽說的是實情,黑袍人的能力不容小覷。可大家照顧他的心意,他不好違背。“好,我就在所裡住幾天,陪大家好好聊聊。”

“這才對嘛!等小李明天到位,我們偵查之後再說以後的話。”聽到龍陽後面的話,朱宏遠等人的臉色才稍有緩和。“你這小子,就是有些冒失、逞能,都幾次了,我都懶得批評你。”朱宏遠故意板起臉,又教訓起自己的小兄弟。

“好,我全聽你們的安排。”龍陽向身邊關心他的人投降,微笑著看著大家。

“你說全聽我們安排的,那我們就去你的宿舍看看。”朱宏遠帶頭走向龍陽的宿舍。

“我靠!”等大家進入房間,看到房間內的一切後被雷住了。原來龍陽是貴賓待遇,竟然還是裡外間。甚至外面的桌上擺滿了菜,是一個歡迎儀式。

“龍陽,你的待遇不要太好了吧!”天天看著滿桌的菜,像饞貓似的,圍著桌子轉。

“這些都是老朱吩咐,我來跑腿的結果。”張東方說著,從身後拿出兩瓶好酒晃了晃。

“都說女人細心,你們兩個老爺們比女人還心細。”天天連忙伸手捏吃的往嘴裡送。

“龍陽救了八十一條人命,我們不給他慶祝誰來慶祝。況且那麼多天沒喝一口,今晚好好來一盅。”朱宏遠說完,自己坐了下來。他開啟一瓶酒,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一飲而盡。“一起來。”他這才招呼大家一起吃。

晚餐的時間並不長,只喝了一瓶酒。這段時間裡,每個人都很累,此刻緊繃的心終於鬆弛下來。一起收拾後,離開龍陽的房間各自休息。但是朱宏遠離開後再次回到龍陽的宿舍,開啟剩下的一瓶酒,給自己和龍陽各倒了一碗。一瓶酒,一人一碗,一人一半。

“就剩咱們哥倆,來,再整一下。”朱宏遠招呼著龍陽,自己用手拿起一粒花生米扔進嘴裡。只剩下他和龍陽兩個人,他不用在意自己的身份和麵子。

“剛才沒喝好?”龍陽笑著坐在朱宏遠的對面。

“我沒喝好,你也沒喝盡興。”朱宏遠端起碗,示意龍陽碰一下。相碰之後,兩人各自上了一口。

“老朱,有話就說,我還不知道你。”龍陽喝完酒,直接問道。

“你這是先下口為強!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朱宏遠掏出一根菸,遞向龍陽。

龍陽擺手拒絕。“我沒話要說。”

“但是我真的有話要問。”朱宏遠給自己點上煙,吐出一串菸圈。“雖然你說沒有危險,但是我不相信。你說說你是怎麼看啟事的事情?”

“哦,原來是這事。依我看可能其他人也是為了找到我才這麼做的吧,也可能是疏忽印錯了字而已,不用放在心上。”龍陽不在意的回答著朱宏遠的問話。

“你懷疑我的判斷,還是不拿我當自己的兄弟?”朱宏遠邊抽菸,邊觀察龍陽的回答時的神情。這不是簡單的事情,龍陽不說肯定有他的理由,但是朱宏遠必須要知道原因。

“老朱,不是那個意思。”龍陽被朱宏遠問的幾乎無法回答。

“那是哪個意思?”朱宏遠不停的追問,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也只是猜測。”看朱宏遠的樣子,不講出點實情是過不了關的。龍陽決定把黑袍人的事情透露一些給朱宏遠,但還要隱瞞一些。

“講。”朱宏遠再次端起碗,自己一口下去一半。

龍陽毫不相讓,自己也喝下去一大口。“你還記得你第一次來方寸鎮的那天晚上,我們倆在派出所外單獨談過一次?”

朱宏遠記起來了,是送于飛和天天回派出所後,朱宏遠拒絕所內的安排,堅持和龍陽住一起。兩人在路上談,在龍陽的住處談,涉及到村莊內許多的隱秘。龍陽當時提出有危險的人參與其中,但沒有告訴他具體是誰。“你當時說有危險人參與在內的事。”

“對!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次就是他們耍的手段。但目前沒有真憑實據,我不是十分肯定。”

“這就是你不肯說出來的原因?”

“不是。”

“那是為什麼?”

“危險!”龍陽說完,再次喝了一口酒。

“那就是說危險並沒有消除,還在我們的身邊?”朱宏遠已經判斷出有人對龍陽不利,但當從龍陽口出說出,他才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龍陽孤身查案、單獨作戰都沒說危險,反而此時說危險,從龍陽的神情可以看出,他是認真的。

“能和我說說嗎?”朱宏遠問道。

“可以。”龍陽沉默片刻,理了下思路。“我從我來學校上學的路上說起吧!我來學校上學的路上遭到四個人追殺,最後都被我擺脫掉。”

“那時就有人追殺你?”朱宏遠剛聽到龍陽說了一句,就立刻震驚的問道。

“老朱,聽我說完。那四個人不會再追殺我了,他們已經不在這個世上。我們說這次,這次村莊發生的異變裡也有他們的人參與,他能控制行屍,他在準備一個大陰謀。雖然這個陰謀沒有得逞,但是他們不會放棄。因為我破壞他們的計劃,他們肯定會報復,所以我猜另一張啟事的事情有可能是他們暗中安排的。”

“他們是什麼人?”朱宏遠緊張的追問。

“黑袍人。”

“黑袍人?黑袍人是什麼人?”朱宏遠第一次聽到黑袍人,不免充滿疑問。

“他們不是特指一個人,而是一個神秘的組織。組織內的成員身穿黑袍,看不到他們的真面目,我目前只能用黑袍人來稱呼他們。”既然朱宏遠想知道其中的原因,龍陽就告訴他,可以讓朱宏遠在工作中保持警惕。

“那你瞭解到多少?”

“他們個個身手不凡,並且掌握一些特殊的方法。他們能襲殺、佈陣、控屍等等,而且他們人數很多,各有分工。”從佘鎮到方寸鎮,分明是兩支不同的黑袍人隊伍,他們負責不同的任務。

“啊?”朱宏遠聽到龍陽這些解釋,終於明白龍陽所說的危險。難怪龍陽說,如果那些人來找麻煩,所有人住一屋都不頂用。

“老朱,你明白我的意思了?”龍陽說完,端起碗碰碰朱宏遠面前的酒碗。

“嗯,你就是不想把危險帶給大家,又想單獨行動,搞個人英雄主義嘛!”朱宏遠說的是實話,可話裡面充滿著對龍陽的關心和對這件事情的無奈。

“我只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你要對他們保密。”龍陽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別給于飛和天天知道了。他們如果知道有那麼大的危險,不知又要出什麼亂子。

“我知道。龍陽,我已經通知小李過來。如果你要有什麼行動,也要等我們把外圍偵查過後再說,好吧?”朱宏遠此時已經是在徵求龍陽的意見了。他知道若是像龍陽說的那樣,那他們派多少人上去都不夠用,但他們可以做外圍的偵查,儘量掌握更多的資料。

“我答應你。”

兩人不約而同的端起碗,幹盡碗中的酒。

夜裡,朱宏遠屋內的燈亮了一夜,他一夜沒睡。龍陽屋裡的燈熄了,他也沒睡,他在和狗娃在商量著事情。危險並未走遠,龍陽要提前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