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

就在那三名日巡使等得焦灼不安,準備進去看看時,江寒和霍連城一起走出了賭坊。

“小兄弟,今日多虧了你,才讓老哥贏了回來!老哥不知如何感激你。”

“小意思,陳刀仔當年用二十塊錢,贏到三千七百萬,今天我江寒,也要用二兩銀子也能贏到五千兩!”

“陳刀仔是誰?”

“額,我村裡的人……老哥貴姓?”

“我姓霍,單名一個安,老弟呢?”

“在下城北徐公。”

那三名日巡使看著江寒和霍連城變得十分親熱,面面相覷,都是有些恍惚。

江百戶怎麼進去一會就和這個江洋大盜處成了兄弟?

“徐兄弟,賞個臉,我請你吃酒去?”

“好啊,霍大哥英雄氣概,小弟一見霍大哥便心生結交之意,大哥既有此求,小弟自當允之。”

聽到“英雄氣概”四個字,霍連城眼睛一亮,道:“好,那走,上我的馬車,到大哥家裡喝酒去。”

“大哥請!”

霍連城的馬車便停在路邊,他先躍上了馬車,江寒隨後也上去。

霍連城對馬伕道:“走,回家去!”

三名日巡使面面相覷,而後遠遠跟上。

而在三名日巡使跟上去後,一個俊美陰柔的男子也騎著馬遠遠跟在後面,不是許月眠是誰?

許月眠嘴角微微一揚,露出一抹微笑,配合他那張絕美的瓜子臉,更顯得嬌媚無匹。

便在許月眠走後,又有一人鬼魅般跟在身後。

“霍大哥舉止虎虎生威,像是個練家子?”轎子上,江寒故作疑惑。

“不錯,我練武數十載了……徐兄弟談吐不凡,像是個讀書人?”霍連城也在打量著江寒。

此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上等的高檔貨,再加上剛才在賭坊中贏錢後,此人竟拿出幾千兩銀子灑給其他賭客,證明家境殷實,出身大富大貴的人家。

“不瞞霍大哥,小弟是個舉人,只是自小身體孱弱,不能練武,卻也最敬佩練武之人!”江寒露出一副真誠的表情,“觀大哥神態,必定是位大英雄,大豪傑,若大哥不棄,這點銀兩贈予大哥。”

這花花轎子一抬,再加上從他懷裡拿出來的銀票,霍連城頓時開懷大笑,“兄弟這是何意,大哥豈是貪財之人?”

話雖這麼說,手上卻依舊接過江寒遞過去的銀票。

兩人便像久別重逢的兄弟,不斷暢談。

馬車很快便離開了鬧市,往一片荒山而去。

“不知江百戶用了什麼法子騙了那霍連城,看來霍連城要回老窩了!”

“前面好像是黃花山,這霍連城的老窩在黃花山?”

“走,我們跟上,小心點。”

三名日巡使互視一眼,緊緊跟隨。

很快,馬車便抵達了黃花山邊緣。

江寒掀開簾子往外望去,只見樹林森森,山路崎嶇,馬車很快就駛入一條羊腸小道,顯然要進山。

很快,馬車來到一處山寨前停下。

霍連城掀開布簾,大步跨出。

到霍連城的老巢了?江寒也跟著走出,問道:“霍大哥,這是你的家?”

“是啊,這裡今後也是小兄弟的家。”霍連城聲音低沉。

江寒打量著那山寨,開玩笑道:“霍大哥,小弟可不想一輩子住在這裡啊!”

“不用住在這裡,小兄弟,你埋在這裡就可以了!”

霍連城沉聲說道,話音甫歇,他已抽出腰間的刀,回頭一刀劈出!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快的一刀,根本沒有給江寒留下反應的時間。

只見一刀過後,江寒後退數步,伸手捂著胸口,抬起頭來,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瞪視著霍連城:“霍…霍大哥,你為何……”

霍連城陰瘮瘮的一笑:“小兄弟,老子行走江湖數十載,你不會以為我分不清衙門中人吧?你進入銀鉤賭坊,先後向我看去十七眼,你當我沒有察覺的嗎?”

“你,你早就發現我的身份,所以才……”江寒一臉不可置信,但後面的話卻已說不出來,直直栽倒在地。

霍連城陰瘮瘮道:“日巡司的尾巴,滾出來吧!”

在霍連城劈出那一刀時,三名日巡使已知大事不妙,那一刀又快又狠,江寒措手不及的情況下捱了一刀,必定已經被劈開了胸膛。

這位上司剛來沒半個月,竟然就被砍死了,也未免太過悲催了。

眼見霍連城發現他們,三人一齊從暗處衝出,拔刀衝向霍連城。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區區三名八品煉血境,尋死!”

霍連城獰笑一聲,手中朴刀猛然砍出。

他善使流星錘,但刀法卻也剛猛有力,僅是一個照面,便有一名日巡使被他一刀砍死。

另外兩人日巡使大吃一驚,心中叫苦不堪,卻只好挺刀應敵。

“去死!”

霍連城猛劈三刀,剛猛的力氣直接將一人手裡的刀劈飛,接著一腳踹出,那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狂飛而出。

剩下一人更難抵擋霍連城的快刀,僅是擋了三招便握不住刀,被霍連城一刀劈成兩半。

“幾個雜毛,便想對付你霍爺,嘿,還早著呢。”霍連城冷笑兩聲,朝江寒走去。

記得此人懷裡還有銀票。

便在他即將彎腰搜身時,一個清鈴般的笑聲從身後響起,瞬間讓霍連城渾身緊繃起來。

他迅速回頭,便看到一個身穿男裝,卻嬌豔無比的人站在他身後。

這是女人還是男人?

“你是誰?”霍連城喝道。

許月眠輕甩額間頭髮,抿嘴一笑,動作姿態既優雅,又誘惑。

“霍連城,敢傷我的人,你想…怎麼死?”說著,許月眠瞧了地上的江寒一眼。

霍連城喝道:“怎麼死?你先去死!”

他從這人身上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威脅。

這人的武功絕不在自己之下!

霍連城當即拔刀,朝著許月眠劈去。

“那就先卸你兩條胳膊吧!”

許月眠輕笑道,右手緩緩按在劍柄上,倏地拔劍,但見劍光一閃,那劍竟如毒蛇吐信一般抖顫而出。

霍連城尚未反應過來,便覺眼前一花,緊接著左臂一痛,一隻臂膀被平平削了下來。

甚至連疼痛都未來得及感受,他便看著左臂飛將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