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小報是出了名的無節操,其中以《太陽報》和《鏡報》為翹楚。

倪冰硯人還在回酒店的路上,就看到了app推送的快訊。

大概這件事實在太吸睛,光《太陽報》就先後發了八條:

[不愧是我們的槍手!他還是射得那麼準!可惜球直接來到了八旬老太的臉上!而不是對方的球門裡!]

阿森納綽號槍手,與他們的創始人有關,這一點倪冰硯是知道的。

《太陽報》一向無節操慣了,直接這樣內涵人家,一點口德都不留,真是一點也不稀奇。

哪天它要是正經了才奇怪呢!

[輸球急眼,點殺藍軍世紀鐵粉!他做到了!]

這足球小將肯定要被罵死,怕是要坐很久的冷板凳了。

以倪冰硯的公關經驗來看,這位球員肯定會盡快發表致歉宣告,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探望珍妮,並獲得她的諒解。

[八十載傾心熱愛,她能否走出槍手陰霾?]

好傢伙!直接挑起雙方球迷戰爭,可還行?

同處一城,本就是競爭對手,雙方粉絲因為一次黃牌都能吵一週,發生這種事,有心人挑撥之下,肯定會熱鬧很久。

[藍軍活化石受創,圖曼託心急如焚!有圖有真相!]

點開一看,切爾西老闆圖曼託急匆匆趕到醫院的照片拍得清晰無比。

珍妮至少見證了切爾西三分之二的歷史,這麼形容雖然有點誇張,但也算恰當。

[這是一場成功的報復!在賽季積分落後兩分的情況下……]

陰謀論也是夠了!真當球迷不長腦子嗎?

點開一看評論,倪冰硯直接麻了。

還真有人不長腦子,還不少。

竟然真的相信,這是阿森納為了兩個積分,重創對手的陰謀!

……

從頭看到尾,倪冰硯忍不住吐槽:“他們這樣寫,真的沒人管管嗎?”

真的好缺德啊!

珍妮還在醫院呢!無良媒體就開始造謠,說她沒了!

哪怕切爾西俱樂部及時澄清,說他們寶貝的老粉還好好的在醫院治病,依舊不能阻止兩方粉絲爆發罵戰!

藍方說:你們輸不起啊!竟然使這種陰招!

紅方說:你們講點道理!球踢飛了不是很常見的事嗎?誰知道她沒有躲?別的人遇到怎麼就能躲掉了?

藍方繼續罵:人家八十三了,你們這群呆豬!指望她怎麼躲?

紅方鍵盤俠氣得要死:年紀這麼大了,看什麼球賽?還坐前排!

這次不僅藍方罵了,紅方老年戰隊也不同意了:看球賽還和年紀有關係?那你們這群小屁孩怎麼不回去找媽媽吃奶?

……

在車上,人也多,不好乾什麼,大家都在玩手機。

一路看下來,倪冰硯看得津津有味,內心更是彈幕滿天飛。

“制度不同,行事風格也不同,很正常。反正是小報嘛!只要有趣,能吸引人眼球就好了,不用太嚴謹。”

宋福靈也在重新整理聞,聽到倪冰硯吐槽,隨口回了一句,王希也跟著發表了下意見:

“好好一報紙,整得跟營銷號似的,哎!”

“回頭珍妮女士的律師有得忙了。”

“這些小報成天都在打官司道歉,這對他們來講,一點也不稀奇。”

“言論自由麼,總要有點副作用。”

這事兒現在也和她沒有關係了,幾人簡單吐槽幾句,就都不吭聲了。

“你的b計劃是什麼?”

相比起其他人注意力還在珍妮的事情上面,裴錦倒是更關心這個。

誰忘了此行目的,他也不會忘記的。

“我打算等下找條河釣魚去,租借漁具的店我都看好了。說起來,你們就不好奇,倫敦的水裡都有什麼魚嗎?”

要說喜歡的事,她最喜歡的就是釣魚了,這事兒所有粉絲都知道。

來到陌生的地方,她就忍不住思考這個問題。

想得越多越是好奇,不去甩幾竿,心裡就跟貓撓似的。

見他們一臉無語的看著自己,倪冰硯企圖說服大家:

“你們想想,釣魚就像開盲盒,誰也不知道下一條是什麼,可有意思了!觀眾開心我也開心,而且你們放個攝像機在那裡就行,完全可以去逛街,也會很開心,簡直一箭三凋,多好啊!”

見裴錦開始意動,倪冰硯繼續加碼:

“今天球賽出了問題,我們補個釣魚素材,時長差不多就夠了,你看,酒店附近就有允許垂釣的天然湖泊……”

見她掏出了一張做好標記的倫敦地圖,明顯早有準備,王希終於忍不住了:

“要不還是讓她去釣一會兒吧!要是空軍了出不了素材,大不了多在這邊待半天,不然我感覺待會兒收工之後,她會一個人熘出去夜釣。”

“空軍?不可能空軍!永遠也不可能!”

倪冰硯立刻就跟被人踩了尾巴的貓似的,聲音提高好多。

見大家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立刻紅著臉描補:

“不至於不至於,我怎麼可能不把安全當回事兒?我也不是那種任性的人,夜釣是不可能去夜釣的。你們要是覺得釣魚不行,我還有planc。”

見倪冰硯又從包裡掏出一張紙,裴錦好奇了:

“你到底準備了幾套計劃?全部說出來,我們商量商量唄?”

時間有限,計劃裡專案不能太多,防止走馬觀花不深入,又不能太少,以至於節目枯燥乏味。

之前只知道一個計劃,還不知道她備用計劃裡都有啥。

“想去t garden看歌劇,若是可以,還想去看看後臺,看演員們怎麼做準備的。”

同樣是演員,她這種演電視劇和電影的,跟演歌劇的完全不一樣,她一直都很好奇她們的工作狀態是什麼樣的。

“若是有機會,還能跟著演個小配角過過癮?”

宋福靈被她逗得直樂。

“不至於不至於,雖然都是演員,但隔行如隔山,能做好自己擅長的事情已經不容易了,可不能班門弄斧。”

倪冰硯還是很謙虛的。

“我覺得兩個計劃都不錯,福靈姐,裴錦哥,你倆覺得怎麼安排比較好一些?”

“小孩子才做選擇,我選擇全都要!”

裴錦摸摸下巴,故作貪婪。

卷王冰一聽這話,立刻開始計劃起來:“那我抓點緊,時間就像海綿裡的水,擠擠總會有的……”

“倒也不必如此……”

幾人說著話,車子就開到了酒店門口,還沒開門,就見有人笑呵呵的衝他們招手。

“這下你的魚可能沒法兒釣了。”

倪冰硯遺憾的嘆了口氣,然後露出笑容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