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看著前方:“師父,何必呢?弟子還是會孝順你,報答恩師養育栽培之情。”

“畜生,死吧。”生命之氣降落,一道道藍色光輝順著生命之氣化為流星砸向澈。

澈抬手,一指點出,氣劍術。

鋒芒破開生命之氣,遏制一道道藍色,迎面,遊吾近身,化為殘影,灰色流轉,澈輕易避開,僅靠一指便遏制了遊吾所有攻勢,任憑遊吾如何攻擊都難以傷他分毫。

驚門上御握緊驚雲想要出手。

“這是在下與這畜生的恩怨,還請旁人不要插手。”遊吾厲喝,阻止了驚門上御。

驚門上御不甘,但她感覺的到遊吾的死志,它從相城出來本就衰敗到了極致,而今不過是在透支生命恢復到巔峰時期,要與遊澈死戰,不僅要幫陸隱儘可能逼出遊澈的實力,也是它對第五壁壘的愧疚,對相學的交代。

唯有死才能給予交代。

“晚輩有瞬間移動,可帶前輩離開。”陸隱開口,只要遊吾說一句,誰都阻止不了。

‏​​‎​‏‎‏‏‎‎​‏‏‎‎澈出現在這其實就是為了解決遊吾,但就算如此,陸隱也有把握將其帶走。

遊吾讚歎:“好,好啊,哈哈哈哈,人類居然也掌控了瞬間移動,那些怪鳥完了,哈哈哈哈。”

“孩子,給在下一個體面,讓在下親自去向相學賠罪。”

相城在澈手裡,第五壁壘的下場可想而知。

澈不斷避開,單指一揮,遊吾身體撕開:“師父,何必呢?走吧,弟子願意為您養老,陸隱也願意,那裡還有人類文明,想必他們很願意聽您講故事。”

遊吾怒吼:“畜生,就算死,我也要讓你給人類一個交代。”說完,整個身體崩裂,虛空不斷炸響,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瞬間充斥周邊。

這一刻,陸隱感覺自己看到了遊吾的內心,被它帶著暢遊過往,看到了曾經的曾經。

這是,心技?

儘管沒接觸過,卻就是能想到。

驚門上御也面色變化,心技,居然能讓她看到一個生物的內心。

遊吾的內心充滿了死志,卻又嚮往曾經的歲月。

陸隱彷彿看到了輝煌的第五壁壘,看到了一位溫文爾雅的君子與它飲茶,大笑,看到了一個個天驕沖天而上,其中,也有澈。

它的心在痛,痛第五壁壘的潰敗,痛澈的背叛。

遊澈驚異:“師父,弟子以為您沒學心技。”

遊吾身體不斷裂開,鮮血滲透,轉眼,一滴滴血流向四方,代替星穹,心血,心的宇宙。

“心血無痕?師父,您真給了弟子一個驚喜。”

“您這是想要與弟子同歸於盡嗎?還是。”說到這裡,他目光陡然陰冷到了極致:“想見識一下無相天功?”

“畜生,無相天功在你手裡是對第五壁壘最大的侮辱,你去死吧。”遊吾嘶吼,一滴滴心血朝著遊澈而去,每一滴心血都蘊含著遊吾的必死之心。

扛天永生驚悚,眼看著一滴心血自身旁掠過,它有種一旦被觸碰就要融化的感覺。

太恐怖了,這什麼戰技?

一滴心血尚且如此,此刻,遊澈周邊,蘊含著遊吾全身的心血,如同心血所化的宇宙,將他徹底囊括。

澈深深嘆口氣:“何必呢。”說著,兩隻手交疊於心前:“心技,有著絕對的上下之分,沒有對抗,只有取代,師父,您,忘了嗎?”

隨著澈雙掌之間波動,圓形波紋擴散,觸碰到的心血逐漸變為綠色。

陸隱與驚門上御他們震撼望著,遊吾的心技,被取代了。

遊吾步步後退,不斷吐血,目光炙白,聲音傳入陸隱耳中:“孩子,這就是心技,無相天功是絕強心技,無論哪一天都不要想依靠心技戰勝,不僅沒用,還會被取代成為他的力量。”

“除非你練成了第五壁壘傳承心技--心緣不二法,否則永遠不要在心技一道上與這畜生較量。”

“心緣不二法是第五壁壘至強心技法門,被稱作九壘無敵技之一,就在相城,這畜生找了那麼多年都找不到,相學曾說過四個字--自在人心,記住,自在人心。”

陸隱望著遠方遊吾身體不斷破碎,隨著心血被取代的越多,它的氣息就越衰敗。

它,在被逼向死亡。

澈緩緩閉眼:“既然師父心存死志,弟子唯有送別,或許他日歲月長河倒流,還有再見之日。”說完,波紋猛地擴散,就要取代全部心血。

一剎那,陸隱出現在遊吾身旁,遊澈的心技波紋陡然停下,平靜看著陸隱。

“你,不配送前輩。”陸隱抬手,扶著遊吾,瞬移消失。

遊澈沒有阻止,看著陸隱帶遊吾離去,嘴角彎起:“也好。”說完,看了眼驚門上御等人,在扛天永生,石頭怪等生物驚懼的目光下離去。

驚門上御強壓著出手的衝動,一旦出手,她必死無疑,別說澈的無相天功,就連遊吾的心血她都未必抵擋得住,儘管遊吾早已衰敗到極點。

心技嗎?第五壁壘傳承的力量真是強大。

另一邊,陸隱帶著遊吾瞬移回到天元宇宙,帶著它來到天上宗:“九壘潰敗,可我人類文明並未毀滅,當前人類文明所知曉的有第二壁壘傳承之無情道,第四壁壘傳承之長生文明,以及曾經被當做誘餌的傳承,人類三者宇宙,分別由天元宇宙,九霄宇宙和靈化宇宙組成…”

陸隱帶遊吾坐於天上宗,望遍星穹,看著一個個修煉者進出,他緩緩講述當前人類文明的情況。

儘管比不上九壘,但絕對夠資格於方寸之距立足。

遊吾問了兩遍他都沒回答,此刻,在它臨死前全部告知。

遊吾已經活不了了,它的心血都沒了,身體也因為要強行與遊澈一戰而崩潰,陸隱能做的就是不讓它帶著遺憾而死。

人類文明雖然敗了,但未必沒有重回巔峰的一日。

“真正導致九壘潰敗的不是澈,他還沒那麼大能量,前輩不必自責,相學前輩也不會怪前輩的。”陸隱道。

遊吾欣慰道:“這樣就好,我雖不是人類,卻見證了人類最輝煌的一面,得到過人類文明饋贈,如今死去,多想真的有天道輪迴,讓我入人類文明,哪怕只是一個普通人也好。”

陸隱看著它,沒有說話。

“孩子,看清楚無相天功了?”

“看清了。”

“除非找到心緣不二法,否則一旦那畜生施展無相天功,就以願力對抗,前提是你練成了願力,否則不要硬拼,第五壁壘的力量放在整個九壘都是特殊的。”說到這裡,它劇烈咳嗽,身體在縮小,聲音也斷斷續續,似在喃喃自語:“多想再見一見相學,見一見那個時期的第五壁壘。”

“如果時間能倒流到那個時候就好了,那是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你視我為友,我卻視你為主,如同那歲月神駒跟隨磐,多想再回到那個時候,多想。”

聲音消失,遊吾,徹底死亡。

陸隱站在它面前,緩緩行禮:“前輩,一路走好。”

天上宗敲響了喪鐘。

儘管見面時間很短,但遊吾卻做到了它能做的一切,告訴了自己那個時期的部分往事,讓自己看到了遊澈的無相天功,也讓自己知曉心‏​​‎​‏‎‏‏‎‎​‏‏‎‎緣不二法與相城。

心緣不二法嗎?第五壁壘真正的傳承心技,就在相城內。

不知道怎麼才能找到。

遊澈這些年究竟有沒有找到?

遊吾確信他沒能找到,但陸隱卻不安,澈有些深不可測了。

很多人追尋前人的輝煌,信奉古人智慧,可也不能小看今人的成就。

陸隱自信若自己去往九壘時期,必然是同輩最強,無出其右,那麼,澈呢?他又能做到哪一步?

埋葬遊吾,陸隱瞬移去相城外帶回了驚門上御他們。

澈已經走了。

至於石頭怪,依然被陸隱帶入了相城,他需要在相城內有個‘自己人’。

不久後,陸隱將發生的事告訴了青蓮上御,木先生他們。

他們聽了也是一陣感慨。

儘管遊吾不是人類,卻得到他們尊重。

接下來,陸隱更頻繁入相城,原先困在裡面的外方生物基本都出來了,相城現在很熱鬧,到處都在焚燒板凳蠟燭甚至大樹等等,好像那些東西都會動。

而相城也掀起了重新制作各種東西的熱潮。

陸隱變成的飛鳥蹲在樹上,時不時換個方位觀察,自在人心嗎?到底什麼意思?

一場動亂讓相城鬧騰了好久,直至十年後才平靜下來。

可這十年內,陸隱進入相城很多次都沒能找到心緣不二法,更找不到掌控相城的辦法,還是要心境,還是要,變為人。

距離三者宇宙遙遠之外,星空下,陸隱放出了妙尊。

距離當初老大抓住妙尊已經過去一百多年,時間雖不長,但也可以放出來審問一番了。

妙尊是一種巨大的三角怪蟲,原先什麼樣已經看不出來,被老大打的挺狠,而今半死不活趴在星空。

剛被放出,它毫不猶豫逃離,還釋放了看不見的世界無差別攻擊。

但緊接著就被陸隱一劍洞穿身體,老實了。

看著眼前的陸隱,久遠的回憶湧上心頭,是這種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