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穎倩明顯不相信,眼珠子轉了一圈問她,“那他怎麼會說是為了你才和孟冬至比賽?”

“我也不知道。”

她伸著脖子過來,準備打破沙鍋問到底,上課鈴聲卻響了。知曉無奈的對她撇撇嘴,從箱子裡抽出書和筆。

周玄?她的確不認識啊,只是從別人那裡聽說了一些他的來歷。

上學期從一中轉學過來的尖子生,長相俊美陰柔,脾氣也古怪。他所在的理科八班,和孟冬至所在的十一班從來都是宿敵,兩班的班主任經常用學生的來互相比拼,大大小小的比賽都非要爭個輸贏。

在他沒來之前,11班的成績平均分永遠都要高出個幾十分。他來了之後,八班平均分也上了年級前三,只是始終比11班要低一些。

之前在學校裡也隱隱有些他們倆的傳聞,說他們倆也在暗中互相較勁。

所以知曉猜測,他們籃球比賽大概只是用她來做個幌子,誰都知道汪知曉喜歡孟冬至,而孟冬至從來沒有回應過,對這件事也持著漠不關心的態度。有一小部分的人就覺得知曉是委屈的一方,便不由得產生了一些同情之意。

而周玄,很可能就是同情心氾濫的其中一人,再加上他和孟冬至之間本來就有私人恩怨。

除了這個理由,她真的想不出別的緣由。

或許就是靠著這種牽強的理由,能讓兩個人來一場名正言順實至名歸的戰鬥。

實際上,她沒有覺得委屈,喜歡他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無論他對自己是一種什麼態度,她對他的情感好像根深蒂固,從來沒有減法。

下午放學後,她和馮穎倩準備回家,走到教室門口被高年級的兩個女生攔住。

平時被姚清那幾人攔截怕了,馮穎倩下意識的身體緊繃了起來。

“汪知曉,周玄叫我們來接你。”

知曉和馮穎倩一臉懵逼,然後相互對視了一眼,無可奈何的“被迫”跟著她們走到籃球場。

下樓梯時那兩個人走在前面,馮穎倩附在她耳邊悄悄的說,“知曉,我怎麼有種,黑社會老大叫了兩個丫鬟來接自己小老婆一樣的感覺啊?”

知曉無奈的白了她一眼,“別胡說,小心被她們聽見。”人都不認識,還接小老婆呢。

四個人走到球場時,被那一排密密麻麻的人頭驚呆了,不只是座位坐滿了,操場旁邊還圍了一圈人。

沒想到這種私人的比賽,居然也有這麼多人來看。

轉念一想,參賽者是孟冬至,這種場面倒也不足為奇了。

等她們走過去時,中間霎時讓出來一條路,所有人都用一種耐人尋味的眼神看著她。

不用說,這些人一定是今天那兩位主角的小迷妹了。

兩個女生將她們帶到座位的最前排,那裡剛好留了兩張空位,似乎是專門留給她們的。知曉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待遇,一時有些不自在。

送她們到了座位後,那兩個女生走到籃板下,和一群男生笑著說了什麼。

知曉猜想,那一群人裡一定有一個是周玄。

她倒是想看看這個周玄是何許人,這麼會給她找麻煩。

正想著,其中一個男生忽然站起來,朝著座位席走過來。

看見他臉的那一瞬間,知曉懵了一下,突然有種眼前雲霧被撥開的感覺。

他邁著一雙肌肉分明的長腿信步走來,有著精緻五官的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高大的身形移動時,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荷爾蒙的氣息,引得在座的女生們都心動不已。

周玄是帥的,但是他的帥,帶了些陰柔和難以琢磨的神秘。和孟冬至的陽光氣質完全不同,

就好像,一個是太陽,一個是月亮。

“你好,我是周玄。”他站定在知曉的座位面前,笑著問候。

知曉不自在的點點頭,“原來是你。”

他勾著唇,眼神專注的打量她,像是在看一個獵物。

“怎麼,看見我很意外麼?”他又說,“那天看你燒那本日記本時,我總覺得想要為你做點事。謝謝你能來,這是屬於你的比賽。”

兩個人高馬大的人杵在教室門口等著,她能不來麼?知曉在心裡腹誹,尷尬的移開了目光。

“如果我贏了這場比賽,給我一個機會吧。”他說這句話時,並不是詢問她的語氣,大概只是在通知她。

知曉裝傻,“什麼機會?”

他笑笑,說,“追求你的機會。”

話音一落,知曉身後的女生們都響起了一片抽氣聲。早上那人過來傳話時,她們都嗤之以鼻,抱著半信半疑的心思留下來等著汪知曉出醜。而現在,周玄居然說要追汪知曉?她汪知曉除了整天端著清高架子,身材豐滿點,到底有什麼好的?

知曉身後一片雜亂的討論聲,吵得她腦仁兒疼。

演講比賽後,她在學校受到的關注度明顯比以前高了很多,去上個廁所都能聽到有人在討論她。

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

現在因為他這些話,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在背後指著她罵了。

那邊有人在叫他名字,他沒等到知曉的回應,臉上邪邪一笑,舌尖盯著腮幫子,衝她眨了一下眼睛,在惹得身後女生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後,轉身走回去了。

知曉眉頭緊蹙。

他這個動作,和孟冬至,一模一樣。

“哇,知曉,這個周玄挺帥的啊,他這是在跟你告白麼?”馮穎倩勾著她的手邊搖邊問。

知曉眼神無意識的在兩隊人群裡搜尋著,敷衍的回了她一句,“不知道。”

“你心動了不?意外不?”

“不。”心動?有啊,她愁得心跳加速算不算。

知曉在場地裡搜尋了一圈後,還是沒看到那個人。

或許他根本就不會來,如果周玄說是為了她而比賽的話,孟冬至應該不會來吧,畢竟他和自己只是同學關係。最多,也就是做過一段時間的同桌。

她越想越覺得失落,連話都不想說了。

這一刻她是希望他來的,至少能當作他這一場比賽就算不是為了自己,都始終是和自己掛了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