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至想了想,還是信步走向了食堂。

“欸你們剛剛看見了麼?那個汪知曉和周玄又扯在一起了。”

“是啊是啊,聽說她之前拒絕人家周玄拒絕得可決絕了,現在又和人家舉止這麼曖昧。”

“這你們就不懂了,欲擒故縱的把戲,在哪個男生身上行不通?更何況聽說周玄之前喜歡她喜歡得要命,還和咱們孟學長公開宣戰呢。”

“汪知曉雖然長得不差,可是也不見得有這麼大的魅力吧,她平時的高冷都是裝出來的麼?......”

幾個女生討論得熱火朝天,在看到他時,聲音戛然而止。

孟冬至看著倉皇離去的那幾個小女生,面上沒什麼表情。

下午,她心裡念著自己的手鍊,放學鈴聲一打響就朝著四樓去了。

八班有幾個男生剛好從教室裡出來,瞧見她時,打頭的那個跟後面一個男生說,“去叫一下玄哥,就說有人找他。”

知曉道了謝,站在門口等。

那個男生轉身走到後面,將還在睡覺的周玄叫醒了。周玄抬起頭,看了看時間,原來已經放學了。

等他出來時,正見知曉背對著門站在走廊上發呆。

那顆一直壓抑的心思又因為她一個輕飄飄的背影開始瘋狂的生長,他咬著舌頭,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裡一片清明。

“知曉。”

她應聲回頭,瞧見他時,幕地笑了起來。

笑顏如花,大概就是用來形容她的。

她問,“你們要補課麼?”

周玄回過神來,淡淡的笑,“不補,走吧。”

兩人一同走下了樓。

他在包裡掏了許久,走到樓下時,才摸出了那根翠綠色的手鍊。

果然就是她掉的那一條。

知曉開心得不行。

“我幫你戴吧,你一隻手不方便。”

“......好吧。”知曉伸出手,將衣袖往上扒了一截,露出白皙纖細的手腕,連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周玄為她戴上後,那一抹翠綠色更加顯得她的手精緻了些。

他們一同笑著走出了學校,全然不知這一幕落入了兩人的眼。

知曉到家還沒五分鐘,電話就響了。

螢幕上顯示,meng。

那是她特意為孟冬至存的暱稱,那不是孟的意思,而是夢。

孟冬至,是她的美夢。

他很少會打給她,也不知道是什麼事。

接起電話,她心跳有點快,頭一次和別人打電話先開了口,“喂?”

那邊嗯了一聲,聽上去情緒似乎不是很高。

知曉有些忐忑,腦子裡猜想著他打電話過來的原因,思來想去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

“那個......有事啊?”

“沒事。”

“哦。”

又是一陣沉默。

知曉慢慢走回臥室,將書包放在桌上,又跑下樓來做飯。

電話一直放在耳邊,他不掛,她也不想掛,儘管兩人沒什麼可以交流的。想到他主動打電話給她,知曉連下樓梯時的腳步都輕快了幾分,踢踏踢踏的聲音穿過手機,傳到了孟冬至的耳朵裡。

“你在下樓梯?”他問。

“嗯,我要去做飯了。”

孟冬至懶懶的靠在電線杆上,聽到她說去做飯,不由得想到以往那些時日,每天中午的紅燒肉和排骨湯。喉頭微動,聲音更加低沉下來。

“我還沒吃飯。”

不知道為什麼,知曉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些委屈的意味,覺得他有點可憐,便順著他說,“那你來我家吃啊。”

還沒等他回答,知曉在開啟冰箱的同時又說,“今天還是別來了,菜不夠。”

電話那頭髮出一絲輕笑,“你來我家做吧,我家菜多。”

又要去他家?

知曉有點猶豫,“你家有人麼?”

“沒人,所以我沒飯吃。”

聽聽,這委屈這可憐得。

知曉剛剛那點猶豫完全消失殆盡了,立馬答應了下來,“那等我給奶奶做個湯吧。”

“行,我來接你。”

她家離他家確實有點距離,知曉沒來得及說自己打車去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只好快速的將冰箱裡唯一得一條絲瓜和肉拿出來開始做菜。

奶奶吃得清淡,最喜歡吃她做的絲瓜肉絲湯,用來泡飯,每次都可以吃兩碗。

知曉給奶奶安排妥當後,連忙上樓換了一套衣服。米色的寬鬆毛衣套一條小裙子,再加上一雙小皮靴,應該的吧?

這可是於大少爺的眼光,他喜歡的,在男生眼裡,應該都不會差的。

於塵每到換季都會給她寄幾套衣服,每一套都是當季的新款,且看不到價格,他總是喜歡把吊牌給扯了。知曉想起第二次收到他送的衣服時,氣呼呼的打電話給他,明晃晃的跟他表示自己壓歲錢不少,一次性買四季的衣服都用不完。

於大少爺很嫌棄的告訴了她原因,“小知了,你哥哥我是因為你每次穿來鹽市的衣服都太土了,所以才給你買的,免得到時候你又穿些土不拉幾的衣服來掃你哥哥我的臉。”

氣的知曉要掛電話時,他又補了一刀,“你剛剛說你壓歲錢用不完?那正好,把我給你買衣服的錢轉給我,一會兒我把清單發給你。就這樣吧,別打擾哥哥睡覺。”

後來知曉也沒給他錢,他也照樣一年四季都會寄衣服過來。

很多次知曉都在想,是不是他身邊的女性朋友穿一次不想要了他拿來送給自己的。但是想到於大少爺的傲嬌性子,大概是不會這樣做的。

知曉很滿意的在鏡子裡打量著自己的穿著,好一會兒,才抓起那件他給她買的外套跑到門口去等他。

幾分鐘後,孟冬至騎了一輛黑色的機車轟轟的到了她家門口。他身上穿著一件皮衣,腳上也是一雙黑色靴子,和她的有些相似。

只是一個是超大碼,一個是小碼。

這輛機車已經很久沒有看見他騎過了,還是那時候被姚清堵在巷子裡的時候看見過一次。

再一次見面,真是久違了呀。

他穩穩的停在了她面前,取下了頭盔,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把放在後面明顯尺寸小了很多的頭盔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