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寧可信其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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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認識姚清?
知曉輕輕皺起了眉心,這下總算是弄懂了馮穎倩問他這個問題的原因。
“那之前姚清還說你追知曉是因為......”她話還沒說完,便被知曉打斷。
“倩倩。”
馮穎倩不明就裡的看了她一眼,在她的眼神示意下,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嘴快,說了什麼。
“因為什麼?”周玄皺起了眉。
知曉掐了一下馮穎倩的手,不好意思的說,“沒什麼,她尿急,先走了。”
“嗯......嘶,先走了,回頭聊。”馮穎倩逼不得已,齜牙咧嘴的和周玄say goodbye了。
獨自站在塑膠跑道上的周玄,看著那兩人急匆匆離去的背影,不禁眯起了雙眼。
姚清?
這個女的和他有什麼關係麼?
周玄仔細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和那個叫姚清的確實沒有過什麼交集。
最終只能心思重重的回到教室。
馮穎倩被知曉掐得生疼,但是又想到自己剛剛說錯了話,這時候只能態度誠懇的乖乖認錯。
“我錯了知曉,你別掐了。嘶......我不是還沒說完麼。”
“讓你說完了還得了。”
原本就尿急,這下被她掐得更想上廁所。
馮穎倩哭喪著臉,“知曉先讓我上廁所,不然一會兒尿褲子裡了!”
“活該讓你尿褲子。”知曉沒好氣的放她進了廁所,在門口等著她。
得虧沒讓她說完,要是讓周玄知道,她就因為姚清隨意說的一句話就遷怒於他,不得被他認為自己是心胸狹窄的人麼?
過了好一會兒,馮穎倩才一臉放鬆的從廁所走出來。
洗了手,用擦手紙擦乾淨了,隨即撲到知曉身上嚎了一聲,“釋放的感覺,真爽!”
知曉嫌棄的推開她,“你身上一大股味道,離我遠點兒。”
......
馮穎倩扯著衣服把鼻子湊過去聞了好幾遍,的確是有些味道,但是她也不至於這麼嫌棄吧。
快要上課了,這時候知曉也懶得和她扯這些問題,她們倆加快腳步朝教室走去。
走到教室門口,馮穎倩說,“知曉,我懷疑咱們被姚清擺了一道。”
“嗯。”
知曉“嗯”的時候,除了表示知道了,好的之外,還有示意別人繼續說的意思。
馮穎倩自動將她這時候的“嗯”劃分為願聞其詳,自發自覺的替她解惑,“姚清之前的意思是說周玄追求你的心思不純,意思是她讓周玄來追你的。可是,我剛剛看見她從周玄面前走過,兩個人連視線都不曾相交過。如果他們倆認識,可能連招呼都不打麼?更何況還是能差遣對方的關係?”
知曉盯著書本上密密麻麻的字,出神的想她剛剛說得問題。
不由得回憶起姚清當時的說的話。
她嘲諷的笑著問自己,“你知道周玄為什麼會來追你麼?”
為什麼?
她這麼說,知曉只能預設為周玄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而且這個目的還和姚清有著一定的關係。
實際上,姚清壓根兒沒有說她和周玄是什麼關係,也沒有說出周玄為什麼會來接近她的目的。一切都是因為知曉聽了她的話而瞎猜想的。
姚清的目的,難道就是為了離間她和周玄的關係?
但是離間她和周玄,對她有什麼好處麼?
知曉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結果。只覺得很對不起周玄,在沒搞清楚事實的情況下,莫名其妙的對人家發了一通火,結果人家還幫她解圍......
知曉啊知曉,你腦子是被姚清打傻了麼?
事情現在已經變成這樣了,她也不可能去給周玄道歉。難道讓她去說,就是因為姚清的一句模擬兩可的話,導致了對你有偏見,所以才當著這麼多人狠狠的拒絕了你。
......也太過分了。
想了一下午,知曉也沒想出個讓自己對周玄不那麼愧疚的辦法。
下午放學時,忽然淅淅瀝瀝的下起了毛毛細雨。
馮穎倩今天和程子禾約好了去看電影,一放學就興沖沖的走了,丟下知曉一個人在後面慢吞吞的收拾東西。
之前知曉罵她重色輕友,她給了知曉一個鄙視的微笑,“我求你重色輕友一回~你的色去哪兒啦?”
她說的“色”指得自然是孟冬至。
知曉無言反駁,淡淡的衝她揮一揮手,低下頭收拾自己的東西。
他今天又被班主任留下改試卷。儘管他之前已經拒絕了班長這個職務,班主任卻還是當他是班長一樣使喚。
說起來,成績好也是蠻無奈的。
好久沒有單獨一個人走過這條回家的路,突然還有些不習慣。
知曉打著傘,雙眼無神,腦子裡忽然浮現出那天和他一起撐著傘走得時候,好像也是這樣的小雨。
“知曉。”
她回神,停下腳步,轉過來尋找喊她名字的人。
周玄見她停下,加快了腳步,幾步就跨到了她的身邊。
看見面前的人,知曉又想起了自己糾結了一下午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向他道歉呢?
“怎麼一個人?馮穎倩呢?”他問。
知曉不好意思看到他,頭埋得低低的,盯著自己被濺了一點泥水的白色運動鞋。
“她有事先走了。”
“她的事兒,應該是和程子禾約會吧。”他輕聲笑,“欸,阿至還沒有追到你啊?居然讓你一個人回家。”
“......(⊙?⊙)”知曉終於驚恐的抬起頭看他,連說話都變結巴了,“別開玩笑,他......追我幹嘛?”
周玄睨了她一眼,以為她是裝傻。結果在看到她當真疑惑又驚訝的表情,才意識到這兩人還沒有戳破中間的那層紙。
他不由得一笑,不得不說,阿至這個忍耐力,常人的確不能比。
但是速度著實慢了些。
他砸砸嘴,小聲道,“我都自願放棄了,他還沒開始啊。”
周玄語氣中似乎有些遺憾和落寞。
不過在知曉看來,完全聽不太懂他在說什麼。就算能聽懂,她也選擇直接忽略。有些事情,不是當事人親口說出的,她寧可信其無,不可信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