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能看到姚清笑著走過去,那兩人似乎只是朋友之間敘舊一般的平常。但是他們卻聽不見兩人之間犀利直接的對話。

“看不出來啊,扮豬吃老虎?”她嘴角不屑的揚起,看著對面知曉的眼神,雖然感受到一種莫名強大的壓迫感向她侵襲而來,但是這一刻她說什麼也不能慫。

平日裡聽她們說汪知曉如何如何清高冰冷,她一向不屑。而站在她面前的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那些人口中所描述的清高如何得來。

汪知曉其實認真起來,真的會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的站著,知曉表情淡淡,靜靜的看了她許久。將手裡的棍子杵在地上,忽地笑著搖了搖頭。

姚清見她搖頭,以為她是想就此罷休,氣焰瞬時又高了許多。

“你今天叫這些人過來,難道就是為了看你向我服軟的?你不是想打我麼?”她呵呵的笑著,顴骨高高的突起,嘴角的弧度足以可見她心情有多愉悅。

她就知道,有孟冬至和哥哥在,汪知曉一定不敢動手的。

姚清越想越得意,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那個兩手插包裡觀戰的人,轉頭對知曉說,“剛認識你那時候,阿至跟我說,如果他會喜歡上一個人,那個人一定不是你。所以就算你有機會和他相處,他還是不會喜歡你。你何必一直惦記呢?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算爭來了終究會失去。我們之間說到底也沒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只是我就是不喜歡你覬覦我看上的人。今天鬧成這樣,我就當是為以前對你做的那些事賠罪了,咱們以後還是好朋......”

“啊!”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知曉一棍子打在腿上,疼得她雙腿無力立馬就跪下了。她半跪在地上懵了好一會兒,眼淚嘩嘩的從眼角流出來。

這一棒知曉是用盡全力打的,估量著應該不會傷到骨頭。

不過對應起她之前所做的那些事,就算是把她打殘,也不足以消除知曉心中的陰影。

姚清疼得說不出話,跪在地上的樣子,就像那些週五傍晚被她們欺凌得同樣可憐的知曉。她滿臉的不可置信,眼睛紅紅的,嘴唇發著抖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句話,“汪知曉,你還真敢動手?”

那邊姚星看見她揮棍子時已經站不住了,壓根兒沒想到她汪知曉真敢打。

腳步衝出去的那一霎那,被於塵帶來的一個男生攔得緊緊的,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他掙脫不開,只能眼紅的扯著嗓子胡亂的罵,“汪知曉,你他媽再敢碰姚清一下信不信老子讓你一輩子不安寧!找人**你你信不信我操你媽的!......”

於塵和孟冬至不約而同地皺起眉頭,看向他,於塵淡淡的喊了一聲,“李昊。”

攔住姚星的那個男生收到於塵的指示後,一拳頭打在姚星臉上,頓時就讓他消了聲。姚星幾人平時都是放肆慣了的,哪裡遇到過比他更囂張跋扈的人,這時候被李昊打那一拳面子上怎麼說都有些過不去。

他不服氣漲紅了一張臉,掙扎著和那個叫李昊的男生打了起來。

孟冬至腳步還沒邁出半步,就被於塵出聲止住,“李昊從小學武術的,對付他綽綽有餘。”

話說完不到一分鐘,姚星便被壓制在地上動彈不得。

他氣急了,衝著從來到現在只站著無動於衷的孟冬至喊,“阿至程子禾你們他媽的站著不動是個什麼意思?”

他們幾個人裡,數卓毅和孟冬至關係最好,但是和姚星關係最好的,便是程子禾。

兩人可以說是一起長大,雖說程子禾一直不喜歡姚星的脾性,但是也將就著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弟。

程子禾有些於心不忍,始終還是走了過去把他從李昊手裡解救出來。

“姚清做了些什麼事你自己也是心知肚明,你要是現在過去豈不是你們兄妹倆合夥欺負人家麼,讓她們自己解決吧。”

“你他媽不幫忙就算了,別他媽在這兒說風涼話。姚清怎麼說也算你半個妹妹了,難道還比不上那整天一副喪相的臭婊 子麼?”

他說完後就要衝過去,卻被人一把扯住後領拽了回來,他一時沒站住,跌倒在地上。

被李昊打那兩拳還隱隱作痛,又被人拉倒在地,姚星徹底火了。

怒不可遏的抬頭就是罵,“再攔我老子連你一起......”

“怎麼?連我一起打?”孟冬至淡淡問道。

姚星怎麼也沒料到是他,“阿至,連你也要幫那婊 子麼?”

“你再說一次那兩個字。”

他從來沒見過孟冬至這麼認真的說一句話,雖然自己也不知道說的那兩個字惹毛了他,但就是不敢再開口。

卓毅在一旁看好戲,嘖嘖幾聲。

多久沒看到大佬生氣了?十年有了吧。

這姚星家兩兄妹真夠有本事的,一個總是能挑撥離間,一個老是觸碰他們冬哥的逆鱗,偏偏他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姚星的確是懵的,就連程子禾也有些奇怪,阿至怎麼會幫汪知曉,在他的印象中,阿至不是一直都挺討厭知曉的麼?

卓毅本就不喜歡姚星,這時他更是將自己對他的不喜表現得淋漓盡致。

他笑眯眯的從荷包裡掏出煙來,遞了一根身邊那個叫李昊的男生,自己找了一個石頭坐了下來,安安靜靜的看戲。

一團又一團的雲霧從他口中吐出,每一團都是一個圓圈,坐在石頭上獨自陶醉著。

除了他,誰都不知道汪知曉是他們孟大佬心尖尖兒上的人。

唉,這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果真不錯。

另外一邊。

知曉看著姚清疼得冒汗時的樣子,總算是出了一口氣。

在聽到姚星不停的衝著這邊狂吠的時候,她就一直沒有動作了。

在看到姚清跪在地上無力反抗的時候,她竟莫名的有些心虛,視線掃向不遠處的那群人。可能是因為情人眼中出西施的緣故,他在人群中顯得尤為醒目,仿若鶴立雞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