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宋福靈帶著人修復項鍊去了,王希聽到尖叫一回頭,看了個大概,就抱著身邊工作人員一起尖叫。

霎時間,現場尖叫聲此起彼伏!

一群貼秋膘貼得圓滾滾的麻雀聽到動靜,嚇得撲稜稜飛走,氣氛越發到位了!

裴錦從她釣起項鍊,就搬了個摺疊椅坐到攝像大哥身邊,想看她到底還能帶來多少驚喜。

沒想到驚喜沒有等到,驚嚇倒是先來了!

“臥槽!”

裴錦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他倒是勇敢,驚嚇過後,第一時間沒有後退,反而來到倪冰硯身邊,擋住她,不讓她往湖邊看,還輕聲安慰她:

“別怕啊!這幾乎是釣魚老的終極成就了,一輩子不遇到一回,就不算愛過,你現在有一大堆人陪著,總比一個人的時候遇到強。”

聽到這話,倪冰硯頓時就有畫面感了。

以後還怎麼獨自出門釣魚?

想靜一靜都得另外找法子。

不過他這話雖然有點驚悚,效果還是很明顯的,畢竟道理就是那麼個道理。

倪冰硯強行鎮定下來:“我們離遠一點,保護好現場,先打電話報警吧!”

不管在哪,遇到刑事桉件,這麼做都是正確的。

“警局並不遠,剛我打了電話,他們說馬上就來。”

副導做事十分細緻,平日裡沒什麼存在感,關鍵時刻立刻就顯出他來了。

不管在哪,這種事都能最大限度刺激警察的神經,說馬上來,就不會磨蹭。

倪冰硯鬆了口氣,擺擺手示意自己想歇歇,就拖著腳走到端木梨身邊。

嘆口氣坐下,突然就覺得自己累得很。

倪冰硯有氣無力道:“要不要通知一下魏姐?”

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沒有經驗,倪冰硯第一時間就想起了魏書傑這個經驗豐富的經紀人。

端木梨聽明白她的意思,也跟著嘆了口氣。

就算是魏姐,恐怕也沒處理過這種事情吧?

正常女藝人,誰會喜歡釣魚,尤其還是野釣這種啥都有可能釣上來的活動啊?

要是力氣不夠,說不定還得被魚給拖水裡去。

但她作為助理,明白一個道理,有時候老闆並不會想聽扎心的實話。

端木梨沉思半晌,搖了搖頭:

“不用,攝像機全程開著,就算是刑事桉件,我們也能排除嫌疑,你只是單純倒黴,遇到了。”

之前演過《靈魂擺渡人》,按理說對屍體,她不該這麼害怕,但演戲的時候都是假的,現在卻是真的,且是毫無防備的時候遇到的。

就像肉乎乎的小蟲子,平日裡看到,可能沒人會害怕,但若是在啃了一口的蘋果裡看到半截,那效果就不一樣了!

再者,演戲和現實可是兩回事,她一直分得很清楚。

倪冰硯也是真的被嚇到了,剛才腦子有點轉不動。

聽端木梨這麼說,立刻醒過神來。

現在這裡沒有外人,公關壓力並不大,魏姐遠在國內,也不可能過來處理這些事,她這會兒身邊也不是無人可用,聯絡魏姐,除了讓她擔驚受怕,也沒有意義,不如等事情處理好再跟她說。

“哎,錄個節目,意外事情一件接一件。想象中的熱血之旅,怎麼就成了驚嚇之旅了呢?我就想釣條虹鱒,在落日下好好欣賞它美麗的虹彩,怎麼就那麼難呢?”

說實在的,她只想過平平澹澹的日子,真不想過得這麼刺激!

見她還在唸叨自己的魚,端木梨再次無語。

這就是釣魚老的執著嗎?

一般人遇到這種事,怕是好久都不敢靠近水邊了,她倒好,還在唸念不忘想釣魚。

“這個公園在市區,遊人一向很多,湖裡雜物多很正常,也有可能天氣緣故,魚比較少。”

端木梨憋著後半截沒有說。

連著三竿都釣到雜物,也是比較倒黴了。

心知她是為了找藉口寬慰自己,倪冰硯還是忍不住順著她的思路去想。

貌似她說的,也不是沒道理?

不熟悉的地方,陌生的魚類,又是冬天,水溫不算高,想要釣上來得有個熟悉的過程。

一旦順著這個思路想,倪冰硯不由想得多了些:

“梨姐,你說,這公園人來人往的,拋屍的話,應該不算好地方吧?”

幹壞事兒不得找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啊?

這種低機率中的低機率事件,都讓她給碰上了,也是倒黴透頂。

因為這個想法,她甚至鼓起勇氣,又去看了一眼水裡那位,想辨認它到底是不是是矽膠假人。

畢竟這種烏龍事件國內外都發生過不止一次。

萬一她很幸運,也虛驚一場呢?

可惜事與願違。

矽膠假人若是做成這樣,大概是賣不出去的,若是某個手工大老自己做了自娛自樂,肯定會珍惜,不可能隨意扔公園的湖裡,雖然這個湖挺大。

腦洞開啟了就很難關上,倪冰硯不由越想越遠……

“那可說不準。這片水比較深,萬一這是失足淹死,或者自殺的呢?也可能是其他地方拋屍,被水衝過來的呢?這可不是什麼死水湖!我們考慮問題要全面一點。”

兩人悄悄說著話,卻見某個傻大膽已經在那抖著手翻著白眼玩起來了:

“還我項鍊……還我項鍊……”

小助理剛畢業,年紀小,又是個愛搞怪的性子,做這種事真是一點不稀奇。

“臥槽!你有什麼大貓餅?”

同伴嚇得一把掐住他脖子,使勁的搖!

倪冰硯聽到這,剛開始有點無語,覺得這開玩笑的人真是不分場合,突然想到一點——

萬一那項鍊,真是屬於水裡這位的,說不定是重要證物,有利於破桉的,若是拿去修復,回頭說不定有證據都給消滅掉了!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倪冰硯立刻聯絡宋福靈,讓她把項鍊拿回來。

宋福靈還在車上,開開心心和閨蜜約飯,接到電話十分驚訝:“那湖裡頭能釣上來這玩意?要不要那麼離譜?!”

鍍金琉璃項鍊已經超出她想象很多,現在聽說這件事,簡直想象無能!

“真的,騙你做什麼?聽到警笛聲沒有?警察已經來了。”

“我馬上回來。”

宋福靈嘆了口氣。

原本還以為事情會有個浪漫的後續,沒想到卻是這樣子的。

“別急別急,項鍊也不一定是他的。天兒冷,屍體腐壞得慢,剛法醫經過初步判斷,已經辨認出了對方的性別。”

雖然倪冰硯這麼說,宋福靈還是覺得拿著項鍊的手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