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妖蜂們停了下來,尾巴晃了晃,讓他們別再這嘰嘰歪歪,趕緊給讓它們帶路。

三個明是你推我,我推你,誰都不願意去。

知彌沒好氣的說道:“你們抽籤決定吧。”

三個明互相看了看。

的確是個公平的法子。

他們拿出空白的符紙,只在其中一張做了記號。

若誰運氣不好抽到了,就誰去帶路了。

最後是明灃抽到了那有記號的符紙。

他身體微僵,嚥了咽口水:“其實我呢,受傷太重……”

妖蜂們立即就不幹了。

扎死他,還有其他兩個人!

明灃立即擺手求饒:“不重不重不重!我立馬帶你們去!”

什麼蜂啊,一點都不懂體諒人。

無奈之下,他只好帶著妖蜂離開。

五臟六腑還傷著,可別提有多難受了。

可他是不敢亂動一點,因為妖蜂們就這樣緊隨著他,似乎他有個什麼小動作,它們就會立即紮下毒針。

街道百姓多,他只能提氣從屋頂走。

不然百姓看見這些毒蜂,肯定會亂起來。

他一邊走一邊捂著胸口,現下是傷上加傷,險些又要嘔出三斤血,可別提有多慘了。

昱王府近在眼前!

明灃興奮不已,趕緊迎著風雪落下。

昱王府有強悍的府兵,裡裡外外都是可信之人,軒轅徹反倒沒能尋到機會下蠱。

就連春陽茶,也無人飲用。

他們儘管聽到外頭有動靜,但沒有王爺的命令,沒有青陽的吩咐,他們只能按兵不動。

後來禁軍是將昱王府圍了,不過夜丞彥並未下令進攻。

現下蠱王死了,禁軍都昏了過去,昱王府外頭反倒是無處落腳。

明灃只能尋著一點空隙,一步步過去。

王府護衛認得他,“明灃道長?你莫不是帶回了王爺的訊息?!”

王爺一夜未歸,他們根本不知出了何事。

明灃眼前有點發黑,扶著門邊柱子,“王爺……王爺沒回王府麼?”

護衛搖頭:“沒見王爺歸來。”

妖蜂們一聽,又是將明灃圍住了,想讓他轉移地方趕緊去找人。

明灃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行了,我本已受傷,沒力氣繼續為你們帶路了。況且,王爺沒帶王妃回來此處,我也不知道他們兩人去了何處。”

總不能漫無目的的找吧?

妖蜂們氣急敗壞,嗡嗡聲頗為刺耳。

王府護衛是一個比一個心驚,紛紛退避。

誰知明灃又說:“這是王妃的住處,收著許多寶貝,她肯定會回來的,你們就在這兒等著吧。”

護衛們面色大變:“明灃,你這個臭道士!這一看就是毒蜂,你竟讓它們進王府!”

明灃攤攤手:“貧道也不想如此啊,著實是沒辦法了,它們就是衝著王妃來的。”

護衛們登時神情凝重,手已然搭在劍柄刀柄之上。

儘管很難,但他們定要將這些毒蜂殺死,保護王妃!

寒光映雪。

刀劍嗡鳴!

明灃一看這架勢,急忙又說:“不是,你們誤會貧道的意思了,它們似乎是王妃新養的……寵物,嗯,就是寵物,現在是找自家主人來了。”

“?”護衛全都懵了。

養毒蜂當寵物?王妃還有這癖好?

不過妖蜂們看著明灃那半死不活的模樣,對他是不抱什麼希望了,轉身就飛進王府裡。

這老東西也不是毫無用處。

它們嗅到了主人的氣息!

然而此時,琉璃閣中。

夜司珩一開始用這瞬移符招式,還有些不習慣。

第一次只能瞬移出了吳家,再用就掌握了技巧方法,瞬移了兩三回,人就回到了王府,還不用走大門。

元寶和春寶正在裡屋收拾。

驟然聽見腳步聲,抬頭一看,只見南璃身沾血跡,昏迷的靠在夜司珩的懷裡。

她們頓時心驚,“王妃,王妃怎麼了?!”

夜司珩不想解釋太多,只淡聲道:“你們兩先出去吧。”

“王爺,不用藥箱嗎?”元寶看著南璃面色白如宣紙,顯然是受傷嚴重,心沉了沉,“應該也要熱水吧?”

“不必,出去吧。”夜司珩的語氣已經冰冷下來。

春寶扯了扯元寶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多說逗留了。

王爺既然叫她們出去,肯定是有原因的。

也不知怎的,才不過一晚,她竟覺得王爺的氣質與先前有些不一樣了。

那種感覺,很難言喻。

兩人退下,且把門都帶上了。

夜司珩將南璃放於塌上。

她儘管昏迷,但丹田搗碎的痛苦,讓她的眉心緊蹙。

他恨不得自己能幫她承受了這痛苦。

也是奇怪,他腦中有一套手訣閃過,似是能舒緩疼痛之用的。

夜司珩不知晁晟如何,不知自己何以躲過一劫,更不知自己為何醒來後,有了金丹,似乎還精通各種手訣。

不過他沒有多想,按照腦中記憶結印。

原來是一道小巧的符陣,懸浮於南璃的身體上空,光芒灑下,治療舒緩著她的疼痛,她的眉心很快就平坦下來。

隨即,夜司珩便去旁側書房,翻出了一本古籍。

這是先前從晁晟的地下石室裡翻出來的。

他當初翻了幾頁,便是臉色漲紅,趕緊把書合上。

阿璃那時候還覺得奇怪,問他:“你看的什麼,怎麼連臉色都變了?”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臉色很快恢復了正常,隨意將古籍放在一旁,故作漫不經心說道:“這古籍上所記載的乃是禁術,你別看了,免得影響道心。”

阿璃對他很是信任,點了點頭,就去忙別的了。

後來的日子裡,她果真是沒翻過這本古籍。

夜司珩當時還想,晁晟啊晁晟,難怪你想奪別人的身子,原來是想雙修!

雙修這修行法子有許多種。

有陰陽調和,相互得益。

而採陰補陽,把女子當成修煉的鼎爐,亦是常見的。

此書最前頭是記載了這兩種法子,最後一種,自然是男子任由女子採摘,採陽補陰了。

夜司珩頗為認真,一目十行,隨即就領略了其中要義。

怕有人打擾,他從南璃的布袋裡,摸出幾道符篆,在裡屋內外設下法陣。

揮手放下幔帳。

帳子之後,床榻之內,光線昏暗。

夜司珩俯身,與南璃距離得極近。

她輕輕的呼吸,潑灑在自己頸部,蘇蘇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