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擎梧也不是吃素的。

他立即用靈力控住葉輕池,再用袖子捲過了琉璃瓶,免得被這人搶走。

雲俞白使用了法訣,就算是擎梧,也沒法輕易看見他的臉。

他看見擎梧反應這麼快,心猛地沉了沉。

他不是懼怕與擎梧交手,而是自己一旦動手,就得露出真本事,被擎梧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還要幫南璃集齊內丹,現在已經打草驚蛇,所以絕不能再暴露身份。

雲俞白當即就袖子一揮,“看暗器!”

擎梧想看清是什麼法器法寶,能辨別出雲俞白是誰。

定眼一看,他嘴角猛地一抽。

是石頭!

是灌入了靈力的石頭!

果然狡猾!

但這石頭兇猛襲來,他還是得抵禦一二。

趁這機會,雲俞白衝過去要將葉輕池帶走。

可擎梧哼了哼,“他必須死!”

冰錐已經讓葉輕池的魂魄撕裂成幾塊了。

雲俞白心裡一邊罵著擎梧太狠毒,一邊一掌擊出,將那冰錐盡數擊碎。

葉輕池這身體的金丹也碎了,還被擎梧的靈力所控。

他當下決斷,祭出一張收魂符,將葉輕池那殘破的魂魄收入其中。

擎梧面色大變,丟開了葉輕池的身體,提掌往雲俞白擊去。

“再看暗器!”

雲俞白再是袖子一揮。

擎梧以為也是石頭,即刻擊出一道靈力,想將石頭全部擊碎。

然而——

那竟是一道符篆!

那符也是奇怪,他的靈力一落下,便是砰一聲,有霧氣散開來,遮擋了視線。

擎梧稍稍停頓,反應過來後已經咬牙切齒。

洞中已經沒了此人的氣息。

他揮手將霧氣盡數掃開,面色難看得不行。

此人故意遮掩境界和招式,但不代表他沒有辦法探查。

擎梧將琉璃瓶擺放回原位,再以自身精血設下了新的法陣結界。

做完後,他才帶著葉輕池的屍體,匆匆離去。

不久,洞內有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雲俞白的身影慢慢顯現出來。

他站於那石臺前,目光幽暗的看著琉璃瓶。

手緊握了一下,又再張開。

雙指合一,欲要畫符將法陣破開,但停頓了一下,只能忍下。

這琉璃瓶外身已經沾染了許少擎梧的精血,如果他帶走,定會被擎梧追蹤到。

與此同時,仙山響起了召喚的鐘聲。

雲俞白一想,便知道擎梧是召喚各大宗門的門主和長老,想把自己找出來。

那收魂符裡藏著葉輕池的魂魄,他是不能帶在身上了。

離開了石洞,雲俞白見迦蘭仙山的法陣已經恢復如初,不由得驚歎仙尊佈陣還真有一手。

“可仙尊,你這不是斷我後路嘛。”雲俞白嘀咕著。

迦蘭弟子們已經四處搜捕。

雲俞白也是聰明,將收魂符一卷,丟入了酒葫蘆中。

他到了仙山的出入口,將酒葫蘆放在一旁,用泥土稍稍遮掩。

隨後就靜待時機。

等上片刻,終於看見各宗門的長老和掌門人紛紛來到,遞上自己的銘牌,由迦蘭弟子一一核查檢驗身份後,再給他們分發一個令牌,就能進入迦蘭仙山的結界。

待一撥人過去後,雲俞白就隨手摺斷一根木棍,畫了張符,立即就有個面容模糊的人偶出現。

“去吧。”他低聲命令。

人偶跑開,速度不快不慢。

守著出入口的迦蘭弟子足足有六人。

看見人偶,果然引去了他們的注意。

雲俞白輕笑一聲,捏了個法訣,便已瞬移到出入口前。

弟子去了兩人追人偶,但出入口還是有人守著。

待他們一轉身,就發現雲俞白拔劍,劈開了法陣結界,直直的走了進來。

弟子們驚呆了!

“你……你是七峰門的雲峰主,你怎麼敢劈開我迦蘭結界?!”

早聽說雲俞白除了閉關就是閉關,這麼多年來只收過一個徒弟。

蓬萊島主將幼女送去雲霄峰,這雲俞白只顧著自己去下界吃喝玩樂,根本沒好好指點過顏四小姐。

原以為他只是吊兒郎當,沒想到他竟還如此膽大,敢在迦蘭仙山撒野!

雲俞白收回劍,嗤笑一聲:“我在這邊遞銘牌好一會了,你們各個都眼睛瞎了,這不怪我呀。”

弟子問道:“我好像沒聽見雲峰主的喊聲。”

“誒,你這弟子怎麼說話的?我明明開口叫人了,你們除了眼瞎,難道還耳聾嗎?”雲俞白說著,便是一臉憤怒。

弟子們這會兒也迷糊了。

難不成真的是他們一個個太專注,所以才沒聽到雲俞白的喊聲?

但云俞白拔劍破陣,已經驚動了擎梧。

他御劍下山,看見雲俞白的時候,眼睛裡翻滾著各種情緒。

他收起劍,看著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沒有了在石洞中的兇狠。

他面容不鹹不淡,盯著雲俞白:“雲峰主剛才破了我迦蘭仙山的結界?”

其實也就是循例問問。

因為劈開結界,身上會沾了幾縷結界的氣息。

所以這也是擎梧敲鐘召喚眾人的原因。

“不錯。”雲俞白大搖大擺的向前一步,直接承認。

擎梧緊蹙眉頭,表示不滿:“雲峰主還沒規矩,竟想闖我迦蘭嗎?!”

雲俞白麵容不善:

“你且問問這些弟子有沒有規矩?你敲鐘,我尊重你,即刻就趕過來了,沒成想在入口前遞了半天的銘牌,你這些弟子是一個都沒搭理我?”

“我怕你迦蘭出事,所以才拔劍破陣而入,我明明一番好意,卻被你說成硬闖,這氣……我是受不了了,擎梧大長老,你若覺得我沒規矩,大可與我打一場,我沒什麼怕的!”

擎梧知道,七峰門中,就數雲俞白戰力最高,那靈風劍法是出神入化,沒幾個人敢與他比劍。

同時,這種人是最沒規矩的。

等不及破陣而入,也是有可能的。

擎梧瞥了眼弟子們,“是你們沒好好接待嗎?”

弟子們方才已經被雲俞白帶偏,這會兒又受到擎梧的威壓,嚇得直接跪在地上,“大長老恕罪!”

擎梧此時是半信半疑。

他笑了笑:“弟子接待不周,還請雲峰主見諒,雲峰主能趕來迦蘭,我擎梧是感激不盡的,哪還能與雲峰主交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