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巢河河邊，自從伯常遭遇了長空道人，雙方在天上展開激戰之時，公子陽生就悄咪咪的帶著心腹家丞湖等少數人，來到了這巢河河邊。

相對而言，公子陽生還是講些人情的，至少他跑路的時候，還知道帶上心腹。

此刻，眾人就躲藏在巢河河邊的某條不起眼的船隻之中，靜靜的等待著此戰的結果。當然他們也不是什麼都不做，各種類似於圓光術、水鏡術的法術紛紛被施展出來，藉助著法術觀摩著這一戰。

只不過，這些法術品級都不高，所以沒法直接藉助法術觀察正面戰場。不過，辦法總比問題多。品級不高，沒法直接觀察，那就等伯常等人離開某地之後，再去觀察某地，不需要及時得知第一手情報，得知第二手情報也行！

直接觀察伯常等人，會被他們察覺到，法術說不定會直接遭受反制。

但等到伯常等人都離開此地了，再來觀察戰場，透過戰場上遺留的痕跡，利用個人經驗和戰鬥智慧反推當時的戰鬥場景，還是沒問題的。

“你們看這裡，看這條痕跡，從深到淺，這就是南明離火逐漸熄滅，所以燃燒才會呈現此等特點。”

“這裡看不出來什麼結果，這裡的天地靈氣徹底混亂，如同一團亂麻，根本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快看，方圓數十里之地都變成了烏雲，這是第三位卿相或羽士了嗎？鹽城上哪兒找的這麼多高手？”

“好！不愧是國都來的大人物，這實力就是厲害，看看這條鳳凰，好大好漂亮啊！”

“咦，沒有蹤影了！”

“沒有戰鬥痕跡了！”

“人呢？”

“都跑哪兒去了？”

“到底誰贏了啊？”

片刻之後，家丞湖來到了公子陽生面前，向他講述推測的情報：“公子，情況就是這樣，如今那位前輩已經足足半刻鐘沒有露面了，我們推測他可能遭遇了敵人的算計，生死不知！”

“這位前輩，這會兒興許已經悄悄的藏在某地，暗中療傷。再次現身，要等到傷好之後了。”

聽到這裡，公子陽生直接嘆息一聲：“哎，好不容易才有了做事的機會，可轉眼間就失敗了。”

“無論這位前輩最終結果如何，鹽城已經出現了至少三位羽士，這樣的力量已經不是我們這麼一支小小偏師可以解決的了。”

家丞湖一時間也呆愣了，三位羽士，又豈是七萬大軍可以對抗的？

“還請公子速速離去！只要過了河，就是安全的。”

公子陽生情緒顯得很是低落：“傳令大軍全面撤退吧。”

“這東方五郡之地，從此以後，就不歸巢國所有了。”

“和鹽城談判吧，咱們帶著軍隊撤離東方五郡，這裡的一切都交給他們。”

家丞湖直接皺起了眉毛：“公子，這可是失地之責，一旦扛上了，未來就很難翻身了。”

“你以為這個責任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人抗？”

“大司馬假節鉞，都督五郡諸軍事……”

“公子，此乃非戰之罪，不如直接使用特殊渠道，緊急聯絡國都，請求指導！”

“到那時，國都如果要求咱們堅守，咱們哪怕大軍打光了也只能堅守。”

而如果國君要求撤退，那這撤退的大鍋就甩不到公子陽生的頭上。

陽生想了想：“我此刻心情很是混亂，暫時沒有心思處理這些事情，就全部託付給你了。”

說著，陽生就拿出了一枚印璽。家丞湖雙手接過印璽，對著陽生拜了一拜便離開了。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當家丞湖離去之後，陽生直接閉上了眼睛，腦海裡全是之前大戰的場景，人力竟然可以強大到這種地步，如果有了這等強大的實力，權勢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能不能也變得那麼強大呢？

這一瞬，公子陽生的內心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

……

感受到這一次決戰的高人不少，所以當伯常失去蹤跡之後，很多人就開始用先天神算推演這一戰的結局。

這些人在片刻之後，幾乎都透過天機看到了姜華一手拿著太陰神劍，一手提著伯常頭顱的場景。看著這一幕，很多人都沉默了。

天機之中的姜華，身上穿著黃色、銀色、白色三色相間的衣裳，左手的太陰神劍若隱若現，時隱時現，周身環繞著一道淡淡的火光，右手提著的伯常腦袋則是一副死不瞑目、難以置信的神情。

這一幕，透露出來的資訊實在是太多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此子才多大？這就已經突破了？去年才十六吧，十七歲的羽士，怎麼可能……”

聽著道人的驚訝，樹上忽然竄出來一個猴子，這個猴子懷裡抱著一個大酒罈，猴子在樹上的時候看起來還不大，可是落地之時，身軀就已經高達八尺，雙臂的長度更是遠超常人。

這猴子把懷裡的酒罈放在地上，撓了撓頭說道：“為什麼不可能呢？”

這頭猴子原本是一頭小妖，擅長釀造猴兒酒，所在族群釀造的猴兒酒乃是一絕，分屬靈酒，效果極好。幼年之時，還曾被小時候的姜華救過，也算是有編制的猴。這幾個月來，猴子也用猴兒酒和道人們換了不少好東西，如今再次露面，竟然已經是一頭大妖了。

感受著猴子的變化，道人驚呼：“袁明，我記得伱叫袁明，數月不見，你竟然已經突破了？”

“多正常呢？如今的鹽城，一天一個樣，我用族裡窖藏的猴兒酒和一個老饕換了些好東西，血脈返祖順便覺醒了神通，這不是很正常嗎？”

“對了，你還沒說，為什麼十七歲的羽士就不可能了呢？”

道士想了想如今的姜華，又看了看眼前的這頭猴子，再想想自己數百年來辛苦修道至今也就才將將看到羽士的影子，頓時就不想說話了。

“哎，總之，這真的非常難以置信。十七歲的羽士，常理之下，這根本就不可能！”

“十七歲的卿相歷史上出過不少，當年的周天子甚至剛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是初代君主了，人家血脈深厚，父母都是強者，剛出生就是初代君主也能理解。這還是遠的，即使是當代，十七歲的卿相也不少。比如楚國的項氏就出了一位少年天才，聽說如今都快要成為初代君主了。”

“即使剛出生之時普普通通，但十七歲之時成為卿相，這樣的天才，當今之世也有不少。”

“但這種突破，大都是建立在血脈的基礎上。是靠著血脈的不斷突破，修為才隨之提升。”

“這些年輕的卿相們，只需要一心一意馴服血脈意志即可。可咱們煉氣士不一樣，咱們每走一步都需要感悟，需要實打實的感悟！”

“方士到術士，需要領悟至少一種五行真意。”

“術士到道士，需要先領悟五種不同的五行真意，然後再五行相生，這就更難了。”

“道士到羽士，更是需要對陰陽之道有所領悟，可陰陽之道太過虛無縹緲，常人誰又能在十幾歲的時候就有所領悟呢？”

聽到這裡，袁明再次撓了撓頭：“我也看過不少煉氣士的書籍，我看書上說，孔聖年輕的時候算不上天才，但是卻透過讀書、學習，不斷提升血脈，提升實力，三十歲那年就已經是初代君主了。”

“還有墨聖，更是一路被邪惡勢力追殺，然後一路反殺，機緣奇遇從來都沒有斷過。”

“還有李聖，很多人都猜測說他乃是強者轉世，還說他剛出生不久就有先天靈根主動來投。”

“孔聖、墨聖身上的傳說也有不少，一個比一個誇張，你怎麼就不覺得不可能呢？”

“李聖之前，誰會相信一個身上沒有絲毫血脈的人能成為先天真人呢？”

“孔聖之前，誰會相信即使是兇獸也能被再次馴服，恢復理智，變成神獸呢？”

“墨聖之前，誰又會覺得煉氣士的肉身能比貴族更強大呢？”

“如今主君不過是在修為上取得了些許小小進步而已，你就覺得無法接受了？這到底是主君突破的太快，還是你的眼界太淺了呢？”

聽到這裡，道人苦笑的搖了搖頭：“萬萬沒想到，老夫這幾百歲的人了，今天竟然被一個猴兒給說服了。”

“你看，你到現在還拘泥於人類和猴子這等外相，你這輩子的成就也就這樣了，怪不得你都好幾百歲了，還沒能突破呢！”

說到這裡，袁明抱起地上的酒罈直接就上了樹，似乎不屑於和道人這種人繼續溝通。

片刻後，袁明就來到了太守府附近，直接翻牆進去了。周圍的親衛都認識袁明，也就沒有阻攔他。

來到了太守府內，袁明靜靜的等待著，終於在夜晚之時，等到了歸來的姜華。

“主君，給，喝酒。”

姜華看著眼前這個大酒缸，也不見外，直接拿了一個大海碗出來，給自己舀了一碗。

大酒缸裡面的靈酒看起來紅彤彤的，裡面還能看到一些果核，果核之上甚至還有著道紋，上層的酒液清澈透明，看上去是大紅色的，可是盛在碗裡之後卻變成了淡紅色。

姜華聞著酒香閉上眼睛就幹了一大口：“好酒！”

“這酒喝起來甜甜的，軟軟的，後勁悠長但又不刺激。”

聽到這裡，袁明當即拿出了一支毛筆，又拿出了新買的紙，當著姜華的面，把姜華對猴兒酒的評價給記了下來。

好歹送了姜華一大缸呢，總得帶回去些什麼！

有了姜華的評價，這猴兒酒下次交易給那些道人的時候，起碼也要漲個兩成！

一想到因為姜華的評價就漲了兩成價格，袁明就有些不好意思，他的臉本來就紅，不好意思之後就更紅了。

想到這兒，袁明就把面前的這一大缸酒往姜華那裡推了推：“給，這一大缸酒都是你的！”

姜華也不推辭，直接就點了點頭，然後又給自己幹了一大口，這玩意兒總比白開水好喝多了。

“主君，我聽說很多人對於你的修為都很驚訝，你為什麼忽然想要顯示修為了呢？是要做什麼大事嗎？”

姜華點了點頭：“確實，最近在籌備成為獨立的封君。”

“當今天下，有大小諸侯，這些諸侯的開國君主無不是初代君主，堪比天地神獸的存在。”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一些小國諸侯連小諸侯的位置都無法維持，土地也從開國之初的上百郡變成了三五個郡，這種時候若是依舊自稱諸侯，就會徒惹人笑，慢慢的就降格成了封君。”

“此外，還有很多初代諸侯，效忠於某位大諸侯，比如晉國的那些執政們所在的家族，基本上都出過初代君主，這些執政所在的家族，基本上也都是封君，地位比卿相要高。”

“如今的鹽城，論土地也不少了。東寧島上已經開拓的就有五郡之地，鹽城本身也算是一郡之地，這就六個郡了。”

“而巢河以東的這五個郡，如今也在鹽城嘴裡，只是什麼時候吃的問題。一旦吃下，鹽城就有十一個郡。”

“這麼多地盤，足以讓我成為封君。”

“我成為獨立的封君之後，跟著我的人也能升官發財，我也能趁此機會表明自己和巢國對峙到底的決心。”

成為封君之前，還有和談的可能，成為封君之後，這種可能就徹底斷掉了。

“有什麼我可以為你做的嗎？”

聽到這裡，姜華思考了片刻，隨後緩緩點頭：“確實有這麼一件事，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嘗試一下。”

“什麼事呢？”

“喝酒！”

“喝酒？”

“對，就是喝酒！”

“猴兒酒本身就是機緣巧合之下的造物，你們猴群將不同種類的水果儲存在特殊的樹洞之中，經過時間的發酵，最終釀造出少許美酒，這便是所謂的猴兒酒。”

“如今的你，最是擅長釀酒。你們釀造的猴兒酒，在靈酒之中是出了名的高質量。”

“所以，我打算聘請你開一個酒廠，專門研究如何大規模批次釀造猴兒酒，哪怕質量低一些，只要產量能上來就行。”

“這對你有什麼幫助嗎？”袁明撓了撓頭好奇的道。

姜華看著袁明隨口說道：“這是一個嘗試，也是一個開始，我始終覺得，每一個妖精，都是放錯了位置的大師級人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