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先上車後補票

一天晚上很快就過去了，這一天晚上，主要是雙方大軍不斷碰撞，各路道兵層出不窮，一位位真人、初代，紛紛登場。智瑤雖然也現身了，但主要是發號施令，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

雖然很精彩，但多少還差點兒意思。所以，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姜華就不在這裡了。

對於如今的姜華而言，除了最後的大決戰能看一看，其他的收穫不大了。

一步跨出，姜華就出現在了蓮池洞天裡面。感受著姜華的氣息，造化青蓮當即就把姜華包裹在蓮葉裡面，感受著一縷縷造化元炁，舒適感頓時湧上心頭。

可能，也只有這種時候，姜華才能放下心來了。

不一會兒，姜華就睡著了。

而造化元炁則是深入姜華的身體，檢視姜華體內兩種血脈的融合狀態，反反覆覆檢查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姜華再次醒來。

“呀，已經是晚上了啊，該幹正事了。”姜華拍了拍造化青蓮的蓮葉，直接說道。

蓮葉晃動，表示知道了。

“這次是個好機會，一個成聖的好機會。”

“曾經有預言說，周天子去王號之後，會誕生新的聖人。”

“這種預言，其實挺扯淡的。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曾經有一群書生去考科舉……”

“啊，你問科舉是什麼意思，科舉啊，就是一種透過考試來選拔人才的方式，這是大多數人對於科舉的認知。同時呢，科舉還是一種弱化地方武力，削弱、馴服百姓血性的方式……”

“科舉誕生之前，想要做官，要麼有貴人賞識你，要麼你就進入軍隊立下功勞，還得運氣好，功勞不被貪墨，不被頂替，九死一生，然後才能做官。”

“所以，科舉之前，地方上武風是很盛的。”

“科舉誕生之後，不需要辛辛苦苦打磨身體，學習弓箭、砍人，也不需要學習軍隊紀律，學習基本兵法，只需要苦讀、苦讀、苦讀。”

“當全天下人都去走科舉之路的時候，民間的武力也就開始一代代的削弱。甚至會出現，人口上億的大國，被區區數萬、數十萬大軍征服的情況。”

聽到這裡，造化青蓮當即就搖擺自己的蓮葉，似乎表示不信。

“你說你不信？可這就是真的！”

“什麼？你說國人和貴族們的自發抵抗，都不至於發生這種情況，可是，那個時候國人已經沒了，貴族也已經被打倒了，地方上都是鄉紳。對於鄉紳而言，只要科舉還在，他們不在乎是誰統治他們，鄉紳們很容易被收買，手裡的武力也就那樣，和軍隊完全沒法比……”

“啊，你是說既然鄉紳這麼垃圾，為什麼鄉紳會取代貴族？這也很簡單，因為統治者都是自私的，為了維持自己的統治，就需要弱民。貴族們，尤其是大貴族們，對他們而言，君主不滿意，那就換一個。”

“可是，這一點君主們是沒法接受的。所以，對君主而言，民間越弱越有利於他的統治。”

聽到這裡，造化青蓮只覺得姜華在說胡話。

“哎，我可不是說胡話，確實有少數君主，雄才大略，目光長遠。但正所謂屁股決定腦袋，君主這個層次，就決定了大多數君主，都會下意識的削弱民間武力。一個政令，只要有利於統治，哪怕不合常理，哪怕後患無窮，也無所謂。”

“所以，對於君主而言，民間越來越弱，是他們樂於看到的。”

“鄉紳足夠弱，至少比起貴族、大夫、國人們而言，鄉紳們的組織能力、戰鬥能力，就是純純的垃圾，甚至鄉紳都比不上大地主。”

“歪樓了歪樓了，繼續給你講故事。”

“三個讀書人去考科舉，路上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算命的道士，讀書人就問，我們此次能考中幾個啊？然後算命的道士就豎起了一根手指，隨後不管讀書人怎麼詢問，道士就閉口不言。”

“你覺得，算命的道士算的準不準？”

造化青蓮一下子就愣了，還沒有講述故事的結局，怎麼就知道他算的準不準呢？

姜華輕輕擼了一下蓮葉，笑著道：“無論是哪一種可能，算命先生算的都對。”

“他豎起了一根手指，有著多種含義。可以是一個也沒中，可以是隻中了一個，可以是隻有一個落榜，還可以是一起考中。”

“無論是哪一種未來，他豎起一根手指，都能說自己早就預料到了，只是天機不可洩露，所以就沒說出來。”

“你看，這便是預言，這樣的預言，誰又能說是錯誤的呢？”

“而這一次的預言，洛陽之戰後，會有聖人出世，也是類似的預言，是一種無論如何都必然會實現的預言。”

“比如，周天子贏了，那麼周天子肯定得成聖，不然也贏不了。所以，周天子贏了，這則預言是正確的。”

“比如，這幾天的這一戰智伯贏了，那他肯定也成聖了不然也贏不了，那麼這則預言也是正確的。因為，智伯就是在洛陽之戰後成聖的。”

“同樣的道理，過一陣子三聖突破了，那麼這則預言，依然是正確的。”

“再比如此刻，我希望你能成聖。一旦你成聖了，那麼這則預言，還是正確的。”

“明白了吧，哪怕是洛陽之戰後過了十萬年，才有人成聖，但只要未來有一天，有人成聖了，那麼這則預言就是正確的，誰又能說它不對呢？”

聽到這裡，造化青蓮晃了晃整個蓮臺。

“你看，狡猾吧，這就是這則預言的狡猾之處。那些勘探天機的，還能美其名曰，這就是定數！”

“這樣的預言，解讀起來很方便，很輕鬆。我也可以說，有人成聖是必然，是定數，誰成聖才是變數。最有價值的就在於，到底是誰能成聖。”

“你使用周易算卦，最多也就是六十四種卦象對不對？”

“每一種卦象的卦辭，易經裡面早就標註好了，按理說，只要算卦，最終都是六十四種的一種，卦辭易經裡面也都有，可為什麼天機還是那麼難懂？”

“關鍵就在於，同一種卦象，不同的人來解讀，他看到的東西完全不一樣。”

“但是巧合就在於，有很多人都需要這一則預言。”

“當預言變成了共識之後，就會自然而然的產生天命，這就是人道的可貴。”

“對於練氣士而言，三聖成聖是他們想要看到的。所以，練氣士們覺得，洛陽之戰後，三聖就該突破，就該成聖了。所以，大多數的練氣士，對於這則預言的態度是預設乃至支援的。”

“對於貴族們而言，最近百年來，練氣士群體膨脹速度太快了，這種時候，出現一位屬於貴族方面的聖人，也挺好的。無論是周天子還是智伯，或者其他的什麼貴族，都能接受。”

“於是，在有心人的推動下，這則預言就徹底流傳開來，成為了天下人的共識。”

“如今，但凡有希望成聖的，都能感受到濃厚的天命。只是，這種天命是暫時的，是不連續的，是不持久的，只能持續到有人成聖為止。”

“而我希望這個成聖的人，是你！”

聽到這裡，造化青蓮也有些激動的晃動了蓮葉，同時也表達了自己的疑問。

“你是說我怎麼辦？”

“我不急，我打算等到三聖成聖之後再成聖。”

“如今，我是否成聖，對大局沒什麼顯著影響。”

“而且，此刻準備的充分一些，成聖之後，就能同時擁有數條聖道，這就叫厚積薄發。”

“你的道路，對全天下都有好處，貴族們不會反對你，諸侯們也不會反對你。”

“當然，此次成聖也不急，要抓住機會。先讓智伯出去，吸引天下注意力。為了阻止智伯成聖，天下諸侯們會拿出壓箱底的寶物，他們麾下的文臣武將，這會兒估計也該得到訊息了。”

聽到這裡，造化青蓮微微晃動蓮臺。

姜華隨即笑了笑：“放心，這種事情我怎麼會去做？根本不用鹽城動手，有心人就會把這個訊息傳播的到處都是。”

“等到天下諸侯和智伯互相消耗一番之後，也就沒人有實力過來阻止你了。”

誰知，造化青蓮反而更加不放心了，大量的蓮葉同時晃動起來，似乎有些不安。

“不用擔心。”說著，姜華就繼續擼著蓮葉，這次稍微更加用力了一些。

“就算智伯運氣好、實力高強、手段強橫，真的成聖了，那他都能成聖，憑什麼你不能？憑什麼三聖不能？憑什麼我不能？”

“真要到了那個時候，咱倆一起成聖！”

“到那時，他一統晉國，我也迅速出手，插手天下也就是了。”

“對，我的計劃就是這樣，咱們倆先在這裡好好觀察。如果智伯能夠歷經諸多磨難，能夠擊敗天下諸侯，能夠擊敗周公旦留下的後手，順利成聖，那麼咱倆就抓緊時間，也成聖算了。”

“反正，那個時候，周公旦留下的後手沒了，諸侯的底牌也都消耗了，還有誰會跳出來阻止咱們倆成聖？”

“你說智伯親自出手？嘿嘿，我有辦法，放心！”

“實在不行，我就先燃燒天命，效仿武王，先上車後補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