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全靠我自己

很快，突破的訊息就經過道童的嘴巴傳了出去。姜華則是再次閉上雙眼，梳理體內的變化。

不同的人，同一種五行，領悟的真意不一樣。同一個人，不同時間段領悟的真意可能也不一樣。

比如土，有的人領悟的是大地的厚重，所以施法之時最喜歡召喚泥土把對方埋進土裡悶死，同樣的法術，其他人的泥土可能也就才一尺厚，他的能有一米厚。

有的人領悟的是大地的勃勃生機，只需站在大地之上，就能時刻獲取大地的庇護，哪怕受了重傷，也只需要往土裡一趟，第二天起來，就又能活蹦亂跳了。

剛剛姜華的腦海裡全是父親身死那一瞬的憤怒，那一瞬他恨不得毀滅周圍的一切。在命運之力的幫助下，姜華以怒火為引子，領悟了火焰就是爆炸的真意。

從此以後，姜華施展的火屬性法術，全都能炸。火焰的殺傷力本來就不小，如今混合了爆炸，威力就更大了。

練氣士的戰鬥力，並不完全取決於個人境界，和環境、心情、準備的是否充分等都有關係。方士透過偷襲殺死術士，術士透過偷襲殺死道士的事情，時有發生。

與此同時，姜華體內的火屬性靈氣自動朝著心臟而去，以一種緩慢但堅定的速度，一點點改造心臟。而隨著心臟的進化，周身血液也會隨之進化，這些血液流轉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之時，連帶著整個身體都在進化。

而這還僅僅只是領悟火行真意之後的變化，五行對應五臟，對應人體的諸多變化，當五行圓滿之時，人體相當於被靈氣強化了五次。

這就是練氣士雖然沒有血脈，但單論肉身卻也不怕血脈修士的緣故！

普通練氣士，靈氣改造肉身的速度是很慢的，只能一點點的水磨工夫，靠著時間積累。但姜華不是普通人，他是鹽城少君，是百萬人之主，各種火屬性靈物數不勝數。

片刻後，當姜華再次睜開雙眼之時，手上的火屬性晶石就化為了粉末，體內心臟進化程度也猛的提升了一大截。

隨即，他就看到了滿臉複雜的縣丞雨：“臣恭賀少君，少君為了鹽城做出的犧牲實在是太大了，臣為之前的小人之心感到不恥。”

之前，縣丞雨一直覺得，為了鹽城，為了姜家八百年的傳承，姜華受點委屈也是應該的。

那時，他覺得姜華年紀不大，年輕氣盛，可能沒法接受自己犧牲或者受委屈。雖然對於姜華的果決感到欣慰，但多少心裡覺得姜華還是有些年輕。

可是此刻，縣丞雨卻發現是自己想差了：也對，先大夫巖那麼英明，他的兒子英明果決一點也很正常。

想到這裡，縣丞雨看向姜華的眼神就更加複雜了，有欣慰也有痛心，就好像姜華剛剛做了什麼巨大犧牲一樣。

“少君放心，臣已經將您突破的訊息傳揚開來。對外就說，您是受到先大夫死亡訊息之後，滿腔怒火，進而領悟了火行真意，順利突破。”

這是什麼？

這是孝順！

對於即將繼位的姜華來說，誇他孝順，那就是最好的讚美！

“少君您本來有著良好的未來，按照您的資質，成為五行合一的大夫幾乎是必然的，可為了鹽城卻主動犧牲未來，選擇以靈藥輔助直接突破。此事一旦傳出去，必然會讓領地之內的大小方士、術士們感受到您抵抗到底的決心！”說著，縣丞雨又誇讚的看了姜華一眼。

道士和術士除了實力差別之外，壽命也有著顯著不同。道士如果不倒大黴，不閒著沒事去開拓領地，也不去征戰妖魔，保養得當，活個四五百歲問題不大。而術士能活過二百歲的，都沒有幾個。

似乎感受到了姜華的疑問，縣丞雨肯定的點了點頭，接著道：“少君您做了這麼重要的犧牲，也足以讓境內的方士、術士、道士們徹底放心、安心，他們從此刻起，再也不會懷疑少君抵抗到底的決心。”

也就是說，我一不小心完成了上下同心的成就？姜華默默的想到。

“與此同時，但凡還有些良知的道人，得知此事之後，都會來到少君麾下，供少君驅使。此舉之後，我們鹽城的人心也算是初步凝聚了起來。縱然接下來面臨些許失敗，道人們和少君之間，至少不會君臣相疑。”

“少君犧牲自己的未來也要突破，這是果決，也是決斷。少君的決斷，道人們會看在眼裡，人心就此凝聚。少君雖然剛剛掌握鹽城，但是這手段卻極為老辣，臣本來還想著教導少君為政之道，如今看了，是老臣不自量力了。”

看著縣丞雨這滿臉開心的模樣，姜華覺得，這裡面的誤會可能比較大。

我真的是靠自己本事突破的，不是嗑藥的！

練氣士之道在普及性方面，確實比血脈修士強很多，但這並不意味著練氣士的道路就好走。修煉築基法門修煉了一輩子，也沒有凝聚法力種子的多了去了。

所以就有了所謂的築基丹，光靠自己沒法突破，那就嗑藥。但是連凝聚法力種子都需要花費一輩子才能做到的人，還能指望他成為方士之後繼續進步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久而久之，就有了傳言，說是藉助藥物、藉助外物突破的，會被外物損傷根基，再也不得寸進。

方士到術士的突破也是一樣，有的人一輩子都沒法領悟五行真意，然後磕了藥，藉助藥力成為術士，終生都沒有繼續進步。

藥物會不會損傷根基？

大多數靈藥不會！

藥物會不會影響未來的進步？

肯定有影響，但決沒有人們想象的那麼大。

但是底層修士不這麼看，他們嗑藥突破之後，沒有繼續進步，他們不會往自己身上找原因，不會覺得是自己資質不行、心性不行，只覺得都是當初的藥物損傷自家根基，害了自己。

“我確實是靠著自己努力突破的。”

“當然，少君當然是靠著自己努力突破的！”縣丞雨一副誰敢質疑就跟誰急的模樣附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