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道、法、術

這一場盛宴從下午吃到晚上，最初之時，還是道人之間的宴會。到了後來，有一些膽子比較大的百姓也出現在了這條街上，他們帶著自家的肉或者鹽巴、油脂，加入了宴會，一起和道人們慶祝，趁機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看到膽子大的百姓都吃了滿嘴油之後，膽小的百姓，也都隨便拿著點東西當做禮物，加入了這場慶典，回去的時候，一個二個都喝的暈乎乎的。

深夜的時候，姜華才樂呵呵的回到了郡守府。經過今天的慶祝，城內百姓們大都輕鬆許多，不再像過去那麼緊張，那麼絕望。

感受到百姓們的快樂，道人們的快樂，姜華覺得，自己也是時候突破了。

如果無麵人訊息為真，不，姜華覺得這個訊息大機率為真，所以接下來等到鹽城的將是一系列戰爭，他打算去見識見識，如果可以，以術士的身份參與也行。

至於刺客刺殺，姜華並不放在心上。

刺客擅長的是出其不意的刺殺，一旦暴露在陽光下，正面戰鬥一身實力根本發揮不出來。讓刺客在戰場之上刺殺，這就是典型的專業不對口，刺客們也不擅長這方面。

更重要的是，大夫們很難養出道士級別的刺客。沒有道士級別的實力，想要衝擊軍隊，這就是想多了。

所以，在長空道人臨走之前，姜華和他做了個約定：“師叔，等我再次突破，水遁之法小有所成，我就會再次前往戰場，到時候還請師叔費心了。”

長空道人思索之後便點了點頭：“我會和郡尉郡丞他們商量的，如果主君你真的能達到小所有成的地步。”

靜室之內，姜華正在思索，同時回憶長空道人對於水遁之法的理解：“水遁是五行大遁之一，前途無量，但易學難精。”

“我等道人，吐納練氣，感悟天地自然是為求道。”

“求道之時，不同的學習方法、認知事物的方法、探索未知的方法等一系列價值觀，可謂之法。”

“每一項具體的法術，呼風喚雨、五行大遁，皆可謂之術。”

“道是目的是結果，法是學道、修道之法，術是護身之術，三者缺一不可。”

“水遁之法，方士也能使用，但方士施法較慢，失去了水遁的突然性，只能用於周圍沒有敵人之時。否則，敵人可不好讓你慢悠悠的施展水遁之法遁走。”

“領悟了水行真意之後，便能小有所成，那時可以瞬發。如若在河邊，面對強大的敵人，便能瞬間藉助河水遁走。所有有水的地方，都能瞬間遁走。除非敵人可以瞬間焚山煮海，或改天換地。”

“水遁大成之後，連空氣中的水汽，都能成為水遁的物件。除了速度更快，一瞬間能遁出更遠距離之外，在表面沒水實際有水的地方也能迅速遁走，如天空。那時，只要不前往火焰山等地，隨時隨地都能遁走。”

“至於圓滿，如今我也沒有達到。但道無止境，即使到了圓滿，也能繼續領悟昇華，將之化為神通。束縛道法威力的，永遠是我們的眼界和見識。”

回想著長空道人的教誨和她對於水遁的理解，姜華也開始聯想自身：“水遁，關鍵是水，可是水又是什麼？水有三種狀態……”

一邊思考，天書之上的命運之力開始一絲一絲的燃燒，無數靈感也隨之湧上心頭，姜華對於水遁的理解不斷增加，對於水行真意的領悟也不斷增加。

漸漸的，姜華感覺自己就像是變成了一滴水一樣，這滴水經歷著大自然的水迴圈。有時，這滴水落在河流之中，隨著河流本身的運動，見識自然風光。有時，這滴水變成了水汽，漂浮在天上，隨風飄揚。有時，這滴水凝固成了冰，此刻水又變得堅硬起來。而有時，這滴水又徹底消失，成了些許微不足道的水行靈氣……

隨著命運之力的燃燒，水行靈氣也開始有了新的變化。姜華本人則是開始與道合真，他一個小小的術士，都開始領悟水行靈氣與其他五行靈氣之間的轉化了。

知識就是力量，越高階的知識，就是越強大的力量。

而很多知識本身，是有風險的。

當一個凡人試圖去理解他沒法理解的知識之時，輕則陷入盲人摸象的窘境，思考了半天，根本就不知道真正的大象到底是什麼樣子，重則直接身死魂滅。

在如今的天下，悟道太深的下場，有時是化虹而去，直接道化成天地自然的一份子。

好在姜華有天書兜底，當他再次甦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悄無聲息間領悟了水行真意，連帶著水遁都參悟到了大成的地步，似乎比長空師叔還要強上那麼一點點的樣子。唯一的缺陷，就是命運之力消耗的差不多了。

不過，姜華的水遁和長空道人的水遁，又有所不同。

“水有三態，冰也是水，雲也是水。”這是姜華領悟水行真意之時的感悟，從那時起，他就能直接駕雲飛行或者召喚寒冰了。

駕雲也是飛行的一種，從今往後能飛了，面對一個隨時能飛走的敵人，刺客的威脅頓時減少了一大半。

而召喚寒冰也很好理解，必要時施展法術護身或傷敵。千年玄冰製作的冰甲，護身能力本就很強，抵擋刀槍劍戟等冷兵器，抵擋常見的術士法術都沒問題。

“水行靈氣也是水，五行靈氣之間在滿足一定條件之後又可以互相轉化……”

道化被阻止了，但感悟還在，此刻姜華已經瞭解了一部分不那麼深奧的五行靈氣轉化奧秘，如今只要有五行靈氣的地方，他都可以施展水遁之法保命。

念頭一動，姜華就開始感知附近空氣中的水蒸氣。

整個人就好像附著在這些水蒸氣之上一樣，藉助著水蒸氣的視角開始檢視周圍的一切，慢慢的，姜華的視角就離開了室內，剛到室外不久，還在觀賞大好景象的時候，視角就徹底消失。

眼前一黑的時候，耳邊好像還傳來了侍衛們的呼聲：“有刺客！有刺客！”

“有賊子妄圖藉助道法窺視府內，簡直大膽！”

“抓刺客！”

“保衛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