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字字句句落在她的臉上,紮在她的心裡。

她眼底酸澀,一顆心好似無底洞,酸楚和悲傷怎麼都填不滿。

陸東廷說是她故意設計,程競舟說她千方百計。當年的事,旁人看到的只是表象,真相只有她最清楚。

她被章興平限制自由,是薛迎嵐出面帶她參加生日宴,並再三保證把她送回來,章興平才放她離開。

那晚,她喝的不多,但頭暈暈沉沉的,有人送她去了樓上的房間,送她的人很體貼,進房間後,幫她把外套脫了,扶著她上了床,蓋好被子才離開。

偌大的一個床,她都沒注意床上還躺著一個人,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直到第二天早上,門被敲的哐當哐當響,驚醒過來她才看清身邊的陸東廷。

陸東廷看到她也是懵的。

她連滾帶爬地下了床,剛剛站穩,程競舟闖了進來。

程競舟問她為什麼,她沒有作任何解釋,她沒辦法告訴他,她母親的性命捏在章興平的手裡,也沒辦法告訴他,他的姑姑程漫雲曾私下找過她。

從頭到尾,她才是被設計的那一個。只是現在說出來沒有意義,什麼都改變不了。

他鬆開了她的手。她慌亂地坐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四周逼仄的壓迫感漸漸消散。

譏諷從鼻腔中輕嗤出來,他視線緩緩地掃過她的側臉,目視前方後沒什麼表情。手指搭在方向盤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半分鐘之後,啟動車子。

車子幾乎是飛了出去,她下意識地緊抓扶手,臉跟著就白了。很想喊他停車,轉念想了想,硬是咬著牙忍了下來。

程競舟不是一般的瘋,以前瘋的時候,就沒人能攔得住。

速度越飆越快,路口轉彎時都沒怎麼減速,她不受控地撞在了車窗上,伸手揉著頭,不敢吱一聲。

飈速帶來的推背感,讓她感覺整個人被拋了出去。章緒寧臉色難看,一顆心懸空,好像沒了搏動,又好像跳的厲害,還想吐。

撞擊聲就在耳邊,他餘光瞄了一眼,放緩了車速。

隨著車速平穩,章緒寧緩過氣後,聽到心臟哐當哐當要跳出身體。

車子進入小區,停在了樓道前。

那股噁心的勁頭還在,章緒寧抿抿唇,伸手去開門時,那邊程競舟已經下車,繞過車頭幫她開啟了車門,抱著她下了車。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程競舟沒有看她,抬腳關上車門,抱著她上了樓。熟門熟路地來到門口後,將她放了下來。

“開門。”

“謝謝你今天送我回來。”章緒寧擋在門口,手裡攥著包。

程競舟冷笑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視線從她的包,一路溜到她的臉上。下一秒將她抵在門上,雙唇就壓了下來,趁著她恍惚的工夫,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指腹壓著她的雙唇,“你錯了,我不是來送你的!”

他真的不是來送她的。

沒給章緒寧反抗的機會,他拿過她的包,找出鑰匙開門。

進了門,他就將她抵在了門上,吻的迫不及待,摟著她的腰,輕車熟路地去了臥室。

他的氣息包裹著她,充斥著房間的角角落落。

“不行。”理智尚存,她不想跟程競舟再有任何瓜葛。

“我們又不是沒做過。”他含糊不清。

五年前,就在這間臥室,這張床上,他們做了很多次。

“程競舟,我腿疼。”她放低聲音,輕軟地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