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質問

“我先睡了。”晚上的李陽雖然默不作聲，但是靳村街人的熱情難以抗拒，他還是喝了幾杯，似乎喝醉了。

“好，你先休息吧！”龍陽隨意著說道。

出了靳村街，龍陽與凌峰往街後走去，那裡只有一個地方值得去深夜拜祭，那就是靳仁的墳墓。白天，龍陽和靳村的人訴說著近年來的過往經歷，深情實意。可龍陽的心裡，一直惦記著街後深埋地下的人，那就是靳仁。

五個菜，三柱香，地上跪著一人。

“龍陽，起來吧！靳族長不會怪你的。”凌峰在一旁伸手攙起龍陽，他知道龍陽此時心中的苦，卻無法勸慰。靳仁是被人在睡夢中殺死，龍陽確定無疑。

“我錯了，我可能真的錯了，我一直沒有保護好任何人，一直！”此時，龍陽的感情終於可以得到宣洩，在一個已亡人的墳墓前痛哭，在最疼愛自己的人面前哭泣，在深知靳村淵源的人面前悔恨。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凌峰用力拉起龍陽，按坐在自己的身側。“我知道你還為靳族長的死懊悔，但畢竟不是你的過錯，你何必把所有的責任攬到自己的身上。”

“不只是我，還有我父親。靳村的一切皆因我父子而起，如今我父親不在，只有我負責！”龍陽痛哭的眼睛內透出堅定，那是難以撼動的，勇於承擔的，不可推卸的。幾年來，龍陽一直不敢直面這裡，生怕傷害，但他真的想念，無法忘懷。

“一切皆有定數，我現在才相信。龍陽，你要振作起來，整個靳村人還是要靠你撐起。雖然他們現在不知道、不清楚，難道你不明白嗎？！”

“你知道的越來越多了，小心了。”龍陽看著凌峰，眼中充滿感激。這麼多年過去，凌峰一直照顧靳村街的人們，視他們為親人，為他們著想，忘記了龍陽的囑咐，忘記了自己的安危。很少人能知道其中的秘密，哪怕是凌峰也只是知曉一二。但他一如既往的幫助靳村街的人，從不後悔。

“我是幹這行的，就沒怕過！”凌峰坦然一笑。

龍陽一系列的經歷，瞞不過凌峰的眼睛，況且還有朱宏遠這個隨時通報的內奸，實在沒有好隱瞞的東西。

“靳村街最近有沒有異常？”龍陽收拾心情，鄭重的問道。

“自靳仁族長之後，還算安定吧！大家各司其業，算是生活不錯了。不過、、、”凌峰說話有些遲疑，似有難言之隱。

“有事發生？”凌峰的話刺激著龍陽的神經，靳村街的人就是靳村的人，沒有人比這能讓龍陽警惕與在意。龍陽一直避免與靳村人的接觸，生怕給他們帶來傷害。自畢業以來，龍陽都不敢回來，此時，他更加敏感。“不過什麼？！”

“大家都非常在乎你，在乎你的生活，在乎你的工作，在乎你的，你的婚姻。最近好像、、、、”凌峰欲言又止。

“這麼快？！”

“你以為呢！當天天回來的那天就已經傳開了，況且你接到通知了！明天你要好好表現，把天天奪回來！”凌峰說完，狠狠的在龍陽的肩頭拍了一下。

“我會的。對了，你怎麼看？”

“你說和你一起回來的李陽？”

“你知道他？”

“我接到通知了，全力配合你們的工作，特別是你。你以為我是諸葛亮，能夠事先預知你回來，都是上級通知的。”凌峰說道。

“你是說，你來接我是得到上級通知的？！”龍陽如夢初醒，不禁問道。

“是啊，老朱早前就通知了，你不知道？”凌峰更加難以理解，疑惑的問道。

“哦，哦。”我去，這是放我假嘛！我的行蹤都是預先安排的啊！我至今都不知道行動的計劃，他們到底要幹嘛！

“我還不如你呢！出來吧！”龍陽對著曠野喊道。

漆黑的草叢中，一個人緩緩的走出。“你知道我跟著來了？”

“我是誰？！你嫩了點！”龍陽不屑一顧，此時他真的有些放縱。畢竟他不知道行動的內容，還要受著被跟蹤的難耐。

“對不起，是我不對，但是上級的命令如此，不可離開你一步。”李陽走了過來，拿起地上的酒瓶，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

“哈哈，這可不是你的作風，你不是殭屍嘛！”龍陽毫不在意李陽的感受，高聲說道。龍陽有用意，他示意凌峰迅速離開此地，最起碼有個後備的保障。龍陽對李陽沒底，不知他的真實目的。

“龍陽，老朱已經發來上級指令，全力配合你們的工作，包括李陽。”凌峰此時不得不說出實情，面露慚愧。

“原來你們都知道，就瞞著我？！”龍陽真的無法相信，凌峰竟然也對他隱瞞，一直在做戲。“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龍陽，你別生氣，其實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上級的命令只有一條，全部聽從你的安排。”凌峰鄭重的說道。

“聽從我的安排？！老子還不知道什麼事！”龍陽真的有些生氣，沒有顧忌凌峰以及李陽，直接爆發了。

“凌所所說的是真的，他真的不知道。”李陽介面回答。

“那就是說你知道嘍！天天的事情也是你們安排的，就是讓我回平縣！”龍陽憤怒了。

“天天的事情是你的問題，沒有人刻意安排。我是昨天才知道的，明天你還是要去天局家裡的，那是你的私事，與行動無關。”凌峰鼓足勇氣，排除私人感情，向龍陽道出原委。

“我去！”龍陽覺得特別憋屈，一個是感情憋屈，自己喜歡的女孩跟別人來到家裡，可他還要受到天天家長的質問。一個是行動的憋屈，自己不知道行動的內容，卻質問不出任何的條線。

“你到底是誰！”龍陽突然抓住李陽的衣領，瘋狂的質問道。

“我受你領導，聽你指揮，但我不知道行動的內容。”李陽面不改色的回答道。

“但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此次的行動計劃！”龍陽低吼著。

凌峰與李陽沒有說話，沒有表示。他們接到的指令是，全力配合龍陽的行動，毋須質疑！龍陽不知道行動的內容，他們更不知道！

“也許我的經歷對你此次的行動有些幫助。”李陽突然說出了一句話。

“什麼事？”龍陽轉身看向身後的李陽，期待著從他身上得到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