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哪來的野男人!怎麼這麼會長!好像我男神金城武!

誰也不知道,女神的靈魂裡是否住著女漢子,開口臥槽閉口尼瑪。

在無人知道的時候,她甚至還會犯花痴。

四目相對的剎那,倪冰硯心底好似冒出一群尖叫的土撥鼠!

這立體的五官!

這內斂沉穩,又帶著點憂鬱的神情!

這微微髮捲的頭髮!

這高大挺拔的身材!

還有這看似深邃實則純澈的眼神~~~

不得不說,長得的人,就是會受到優待。

尤其當他長得酷似你粉了十幾年的男神的時候。

一個三十幾的單身狗,放心裡十幾年的男神,哪怕兩人長得不是一模一樣,現實裡遇到了,也想多看幾眼,這是人之常情。

之前倪冰硯還腦洞大開,擔心此地稍顯偏僻,怕遇到壞人雨後行兇,現在是一點也不擔心了。

這麼會長的人,怎麼可能是壞人?

而且,小區安保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有外人混進來嘛~

多半誰家孩子回來了,她琢磨著。

“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在那裡。你的帽子可能勾壞了,我可以賠你一頂新的。”

不得不說,倪冰硯這會兒是有點害羞的。

哎喲!

好難得喲!

少女心這不孝子早就不知道離家出走多少年了,沒想到突然就回家了,老母親心情激動一點點,好正常哦~

結果那人定定的看著她的臉,就像沒聽到她的話,勐然回神,童孔地震,像是受驚的兔子似的,飛快轉身,拔腿就跑!

身高腿長的優勢這會兒就體現出來了。

那傢伙竟然眨眼就跑進小樹林,沒影兒了!

倪冰硯:“……”

尷尬得摳腳。

少女心碎了一地。

男神帶來的濾鏡也跟著碎成渣。

這種情況下,不說上來要個聯絡方式吧,過來做個自我介紹,簡單寒暄兩句,維持下成年人基本的體面,還是不難的吧?

她又不是什麼怪物!

作為一個女孩子,遇到這種事也太傷自尊了!

原本她也沒想怎麼著。

上輩子就是混娛樂圈的,見過的帥哥不知凡幾,她要想談戀愛結婚,早就談了結了,不至於單到死。

她純粹就是見到這麼一張臉,一時受了衝擊,想要與他說幾句話,道個歉,順便商量下帽子的事怎麼解決。

畢竟這帽子一看就不便宜,誰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該賠就得賠。

結果剛說了一句話,就把人給嚇跑了?

誰敢信?

倪冰硯氣呼呼的收拾東西回家,見鯽魚有點多,又拿桶裝了,用小推車拉著,打算往相熟的鄰居家送一些。

順便,她要好好打聽打聽,這是誰家孩子!

她非得找上門當面問一下,為什麼見到她就嚇得跑了!

她本就是個較真的性子,兩輩子頭一回遇到,這事兒不問清楚,就唸頭不通達!

雅園總共才五十戶,現在住了人的只有42戶,其他業主不是移民了,就是老人去世了閒置了,整個小區都沒有出租的房子。

在這住了這麼久,倪冰硯也參加過一兩次業主活動,幾乎認得所有的人。

釣魚小隊的大爺大媽們更是與她關係好,時不時就互相送送自家做的點心什麼的,她這麼上門,所有人都不覺得有什麼。

“哎呀!這麼大的雨,釣魚很開心哇?你這大豐收呀!過癮哦!我孫子幾次三番打電話,不許我下雨天出去,哎呀呀,煩死個人!還說什麼換季了,要小心感冒,我都快七十了,不知道要小心感冒?!按我說,這種天氣就該高高興興去湖邊釣釣魚!”

王大爺炫耀完孫子,用漏勺撈了她兩條魚,反手送給她兩個大石榴。

“自家院兒裡結的,早就叫你不要客氣不要客氣,想吃石榴就來大爺這裡摘,你就是不來!”

見她沒地兒放,王大爺又絮絮叨叨的找了個塑膠袋出來,給她裝了系在小推車把手上:

“等天晴了,小倪來幫我摘石榴,院兒裡這棵石榴都種了三十年嘍!今年結的多,再不摘,下過雨太陽一曬就該炸了!”

倪冰硯說了好,要出門的時候,王大爺又送她到院門外,一邊走,一邊磨叨:

“我老伴兒在那會兒,五月的時候還會撿了石榴花做菜吃,也就她們那邊的人愛吃這個,又苦又澀,不知有甚吃頭!

“小時候一個個皮猴子,天天扒著院牆望,還沒熟就開始偷,現在全都長大了,留學的留學,忙工作的忙工作,這滿樹的果子喲!可不能讓它們掉地上爛了。”

倪冰硯特別羨慕那些被唸叨著的孩子,所以對老人總是多一分寬容。

這些幾十年前就能住別墅的老人無不人老成精,自是看得出她這人本性,因而時間久了,就處得很不錯了。

從王大爺家出來,她又去了廖大媽家。

廖大媽是個活躍分子,不僅是釣魚小隊成員,還是廣場舞隊小隊長。

這會兒她剛從外頭回來,身上還穿著紅彤彤的舞蹈服。

不得不說,那些小花們但凡有廖大媽一半敬業,圈兒裡風氣也不會這樣差。

見倪冰硯來敲門,她就在院門口轉了個圈:“這衣服不?國慶的時候,我們小隊要代表社群參加區裡的晚會,小倪要記得來看啊!”

國慶的行程早就定了,倪冰硯說要出差,讓她們回頭把錄影放群裡。

真誠的誇了她的審美,又誇她減肥有了成效,腰身可以再收一寸。

廖大媽眼裡滿是驚喜,就要拉她進屋,倪冰硯忙拒絕。

這麼多魚,家裡也養不下,還得送好幾家才能送完呢!

廖大媽不像王大爺年紀大,不用送進去。

“能代表社群參加晚會,廖阿姨你們好厲害!”

這群有錢有閒的阿姨走出去,不論氣質還是穿戴,都和為生計奔波的窮苦人不一樣,退休前又大多身份不俗,能選上去晚會露臉,多正常。

但一個合格的社交達人是不會這樣講話的。

“哎呀哎呀,哪裡哪裡,我這才是班門弄斧哩!你可是專業的!”

倪冰硯就笑,既不謙虛也不自誇,只說:“我渾身上下就眼睛最專業!我親眼見過好多真正的舞蹈家跳舞,你們已經有了她們幾分神韻,很了不得的!”

這麼一說,她的誇讚格外真誠。

廖大媽話多,也只是和情商高的人話多,平日裡遇到棒槌,可不惜的搭理。

兩人寒暄許久,才說起倪冰硯的來意,見到活蹦亂跳的鯽魚,廖大媽也高興,忙讓家裡阿姨拿了自家的桶出來,親手撈了好幾條。

“我家小孫女愛喝魚湯哩,過兩天週末又要回來,原本還想著找誰要兩條!你可真是及時雨!

別看湖就在家門口,小區裡像倪冰硯這樣想釣什麼就釣什麼的大老還是少。

“反正都是你們養的魚,我不過是個搬運工,這才叫物歸原主。來,多撈幾條養著,回頭省得人多不夠吃,我明天又要開始忙了,到時候想幫忙都幫不上。”

廖大媽自是高興,謝了又謝。

趁著廖大媽開心,倪冰硯忙把之前遇到那男子之事說了一遍。

“我本想把帽子還給他,可惜不認識他啊!哎喲,我真是好氣啊!他看到我竟然嚇得轉身就跑!廖阿姨,您瞅瞅我,仔細瞅瞅,我長得像不像妖怪啊?”

廖大媽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許久才擦擦笑出來的眼淚。

“我聽你這形容,就知道,這多半是桑家的桑沅啊!”

“桑沅?”

倪冰硯驚訝了,原來這就是大家總提起的桑沅。

這可是雅園一大名人啊!

傳說中那個,好大歲數了,連個女朋友都追不到的,愁死家人的桑沅,那個年紀輕輕就身價不菲,但凡投資,絕對不走眼的天才投資人桑沅。

沒想到還長了這樣的好相貌,難怪他一直沒物件,大夥兒都覺得不可思議。

若是長得醜,說不定單到五十也不會有人關心。

“可不就是他咯?從前上學的時候,成績老好,之後還去留學,從高中那會兒就開始投資咯,現在咱們小區,年輕人裡他算是一等一出息的!可他就是有個毛病,都29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談過,他媽媽以前還懷疑他是不是不喜歡女孩子呢,結果男孩子也沒見他喜歡!日子久了,大家都說他性子古怪。”

看吧,只要提起話頭,廖大媽就又拿來說一遍。

那就難怪了。

倪冰硯心想,這傢伙多半有恐女症。

就不要和他計較了。

結果剛這麼想,就見廖大媽一臉想不通:“他這是鬧什麼呢?平日裡不是這樣不禮貌的人呀?沒聽說他害怕女孩子啊?以前和院裡同齡人,經常一起聚聚的嘛。而且他公司裡也有很多女同事啊?難不成是因為沒見過你?那也不至於嚇到嘛!”

廖大媽上下打量她,估摸著心裡又在為“桑沅這小子就是性子古怪”新增一條左證。

倪冰硯:“……”

所以她就是那個,被特別針對的唄?

認都不認識,這人怎麼搞的?

兩人第一次見面,倪冰硯對桑沅的印象,真是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