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潛滋暗長

此岸彼岸看了看那男人,停住腳步,昂頭挺胸,理了理裙邊,踩著小碎步上臺階去。走得極其淑女,配得那張臉,那身衣裳,非常名門閨女氣質。

董小葵站在原地一愣一愣的,這女子不管是打電話,還是在遊戲裡,甚至是見面,都是豪放得讓人拍手稱快的。這會兒,居然一下子就淑女了。

這丫的轉變一定跟那那西裝男有關。董小葵這才抬眼仔細瞧那男子,這人身材高大,約莫有一米八的模樣,西裝革履,手中提著公事包,站在臺階之上,顯得十分沉穩。一張國字臉,鼻子很挺,唇邊噙著一抹笑,在沉穩中又添了些許的平易近人。

應該有三十歲出頭吧。董小葵判斷,也往臺階上走。只見那男人伸手拍拍此岸彼岸的額頭,說:“行了,別裝了,大姐今天有應酬,沒有來。”

此岸彼岸卻還笑聲小氣地說:“我哪裡是在裝?三哥不能詆譭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子的清譽。”

這句話讓董小葵和此岸彼岸的三哥不約而同地“撲哧”一笑。之後,兩人又相視一眼,彼此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然後,他捏了捏此岸彼岸的臉,說:“看吧,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此岸彼岸很淑女地轉過身,斜瞟董小葵一眼,細聲細氣地說:“她啊,不消說了。人生信條是:朋友一落井,就要拼命下石,不然,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

此岸彼岸說得苦大仇深的,董小葵在一旁捂著嘴笑,也是調皮地說:“知我者,可可也。”

兩人還在眼神交鋒,此岸彼岸的三哥已走過來,向董小葵伸出手,說:“你一定是董小葵小姐了,我是可可的三哥夏雲輝。很高興見到你。”

董小葵有些緊張,也是伸出手去握著,他的手很厚實寬大,很溫暖,這樣一對比,倒讓董小葵發覺自己的手那樣冰,似乎沒有一絲的溫度。她微微一笑,說:“我也很高興認識夏先生,今天的事,麻煩夏先生了。”

“可可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舉手之勞而已。董小姐不要客氣。”他聲音有些低沉,略略有些沙啞。

此岸彼岸在一旁已經看不下去了,說:“你們煩不煩啊。董小姐,夏先生的。你們丫的都是大尾巴狼,特裝。你們捫心自問:自己是純良的人?”

“可可,你可不能詆譭三哥,三哥也待字閨中呢。”夏雲輝一本正經地說。

董小葵在一旁竭力憋著笑,心裡卻又不由得有幾絲的酸楚。因為羨慕此岸彼岸與夏雲輝之間的這種濃郁溫暖的親情。

自從爸爸去世,這種溫情就幾乎沒有了。因為爸爸一病逝,董家那邊老宅那邊的叔叔伯伯們就顯出涼薄與粗鄙,勢利得很,動不動就打祖屋地基的主意。而祠堂那邊也有些看不起孤兒寡母的。

於是,董小葵母子三人與董家的那一家子,關係都越發涼薄。甚至有幾家的兄弟姐妹,在學校裡見著董小葵,都是一臉鄙夷的,還要冷哼一聲走開。

而媽媽總是沉悶,極少說話,在她的世界裡懷念著她心裡的人。就算是自己的一雙兒女也沒辦法讓她對生活有什麼太大的驚喜。她像是樹上的枯藤,已經沒有生命的熱情。

原本,她還有一個弟弟。她是想盡辦法對他好,讓他多讀書。可是,那一次他被人拐過來弄傳銷,董小葵說他兩句,他居然指責她,說她總是拿姐姐的架子,什麼都要約束他。

她當時就懵了,只覺得有些冰涼,感覺心裡累,越發孤單。

“詆譭這種事,又怎麼是我這種賢良淑德的人做得出來的呢?行了,走吧。”此岸彼岸提著裙子,踩著賢良淑德的碎步往銀行裡走。

夏雲輝也是一臉無奈地聳聳肩,對一旁的董小葵說:“這丫頭,大約被壓得太厲害了。因為我家家訓很嚴,對女孩子的要求也很嚴格。她在人前一直很嫻靜的。呵呵,不過,你是她的朋友,不用說太明白。你懂的。”

“你懂的”這三個字,讓董小葵心裡那一絲的陰霾一掃而空,抿嘴一笑,說:“懂,絕對懂。”

夏雲輝也笑著往銀行裡走,一路上,低聲問了董小葵幾個簡單的問題,然後略一思考,說:“這事,不難辦。我會讓對方出不了一點的妖蛾子。你放心。”

“嗯,謝謝。”董小葵一邊說,一邊搜尋此岸彼岸的身影。因為她是銀行的貴賓,之前已經有預約,所以,銀行工作人員已經微笑著迎上來。

這一次轉錢很順利,而後,董小葵又堅持跟此岸彼岸簽了還錢的合同,被此岸彼岸鄙視了n次。夏雲輝在一旁,又詢問了一下董小葵的事,最後說了句,我們有必要去錦程找一下姓孫的,我親自看看,這樣保險些。

董小葵也覺得應該去會會姓孫的,可是帶著夏雲輝去,到底有些不好吧。正在猶豫著,此岸彼岸瞪她一眼,說:“別不上道。夏大律師可不輕易為人服務,三年前,別人就光找他諮詢一下,這丫的就半小時一千rmb,可算是下黑手了。讓多少有冤情的良苦大眾望而卻步啊。你說說,他這人難得這麼好心一回。我們好歹得給他積德的機會啊。”

夏雲輝一臉的無可奈何的笑笑,然後敲了敲她的額頭,說:“死丫頭,不詆譭我,你心裡不甘是吧?小心,你將來交男朋友,我就將你從小到大的罪惡都告訴他。”

“威脅無效。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好了,無憂,這事既然到這個份兒上,你還真得該有個律師全權處理,哈,正巧有人要做一回好人,咱們一定要給機會。我去開車,咱們去會會那姓孫的。”此岸彼岸一邊說,一邊提著裙子去開車,走幾步還不忘回眸一笑,把董小葵和夏雲輝雷得渾身發抖。

兩人相視一笑,然後站在原地等,一時都沒有說話。風有些大,京城果然開始揚沙了。

她肺部不舒服,想要戴口罩,卻又覺得太誇張。正在這時,手機響了,她走開幾步,掏出來一瞧,是李斂楓發來的簡訊:小葵,揚沙了,出門記得戴口罩,眼鏡。最好打傘,不過,建議最好不要出門。

沒想到是他。這話語像是熟識許久的朋友一樣,有淡淡的溫暖。董小葵看著這簡訊,微微一笑,禮貌性地回覆一條:謝謝,你也是。

此岸彼岸開了車過來,她趕忙放了手機進包包裡,上車去。

這一次,夏雲輝坐副駕駛,她一人坐在車的後座。由於揚沙天氣,能見度不太高。車行駛得很緩慢多處地方還有車禍發生。她橫豎過意不去,想要說些什麼,電話卻響了起來。她抓出電話來看,發現是昨天在茶餐廳沒有接到的那個陌生號碼。

看到這個號碼,她心裡一緊,想起昨晚,與李斂楓分別後,她一入宿舍樓,就想起在茶餐廳有個電話打來,響了很久,自己手忙腳亂地沒有接到,現在應該禮貌性地回過去瞧瞧。

於是一邊上樓,一邊撥號。撥打了三次,都沒有人接。後來,撥打第四次的時候,對方終於接起來,她微笑著問:“您好,請問您找哪位?”

對方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對方掛上了電話。後來,她怕是有騙局,又查了查這個電話號碼,是京城本地的。

大約是惡作劇,或者無聊之人。董小葵當時就將號碼刪除了。不料,現在又打來,到底是接不接。她略一猶豫,此岸彼岸很八卦地問:“丫的,無憂,許二打來的?”

“不是,不是。陌生號碼。”董小葵連忙說。怕此岸彼岸多問,立刻硬著頭皮接了起來,很小聲地問:“您好,請問您找哪位?”

那邊依舊是十分安靜,同樣沒有人回答。董小葵又耐著性子問了一遍:“您好,請問您是誰,找哪位?”

還是沒有人回答,不一會兒,對方掛掉了電話。

董小葵眉頭一蹙,覺得這事有些蹊蹺,難道是九重天事件後,背後那人到底要行動了麼?

“騷擾電話了?”夏雲輝扭過頭來問。

“嗯。莫名其妙的。”董小葵點點頭,將手機放好。

夏雲輝不愧是律師,一板一眼地說:“遮蔽掉就好,不過這方法治標不治本。要我說,他打來你就接,告訴他,根據法律,他的這種行為將會受到什麼制裁。如果需要法律援助,我樂意效勞。”

此岸彼岸聽聞,撲哧一笑,說:“得了,得了,夏大律師。江湖雖然沒有你的身影,還有你的傳說。你還寶刀未老,不用這樣急著證明。”

“沒大沒小的,死丫頭。”夏雲輝輕聲呵責。

“謝謝夏先生。”董小葵出於禮貌性地說。結果堵車的這會兒,三人就圍繞這個稱呼問題,討論到最後,就是董小葵依著此岸彼岸叫夏雲輝三哥,夏雲輝叫她小葵。

索性這次堵車並不久,不一會兒,就到了錦程。董小葵在門口給孫冠華打電話,開門見山地說:“孫總,我是董小葵,款項收到了吧?”

“收到了,收到了。董小姐總是這麼客氣的人。”孫冠華在那邊笑。

董小葵也是一笑,說:“咱們做事也是講個謹慎。免得虧了孫總。現在,我帶著我的律師,來錦程與你做一些後續的核對工作,就在樓下。”

孫冠華一聽,立刻提高八度,說:“喲,董小姐,您怎麼不早說?我這立馬就下來。”

“那倒不必,孫總一向很忙,給十分鐘的時間便可。”董小葵說著,又補充了幾句廢話,掛了電話。錦程安保這邊就收到了孫冠華的電話,很有禮貌地請他們去安檢。

依舊是繁瑣誇張的檢查。之後,三人一併進入了錦程。在電梯裡,董小葵又下意識地去看電視螢幕,想到上一次是在這裡看到李斂楓的背影,那麼,李斂楓的公司也是在錦程吧。

正想著,電梯開啟,門口居然站著孫冠華,略微發胖的身體,旁邊正是那幹練的秘書。皆是非常客氣地請了董小葵進會客廳。還待要說什麼,夏雲輝卻是搶先一步,說:“我是董小姐的律師夏雲輝,一些合同,我們想再次確認,還有些程式需要孫總簽字。”

董小葵和此岸彼岸一直坐在一旁,氣勢十足,秘書端來的咖啡也是擱在一旁,沒有絲毫要動的意思。本來嘛,這時刻,就該是律師出場的。所以,一切都交給夏雲輝。

夏雲輝果然是大律師,辦事不拖泥帶水,直奔主題,將該處理的全部處理好,前後不過八分鐘而已。最後,他走過來對董小葵說:“董小姐,都處理好了。”

其時,董小葵和此岸彼岸正在沙發上坐著,很裝逼的模樣,半垂著眼,像是在閉目養神一樣。夏雲輝來說話,董小葵這才看他一眼,慢騰騰地說:“那咱們就不要打擾孫總了,孫總也忙。”

她一邊說,一邊站起來,理了理衣襬就要往外走。孫冠華立馬迎上來,滿臉笑容地說:“董小姐,要不一起吃個午飯,如何?”

董小葵瞧著他一笑,說:“孫總是大忙人,今天,我也有約,就不打擾孫總。不過,改天機緣巧合,再跟孫總討論一下古玩的事。在這塊上,您是前輩,可要指點指點我這個新手了。”

孫冠華的臉色稍凝,還是笑著說:“哪裡,哪裡,共同探討嘛。”

“那我就不叨擾孫總了。”董小葵一笑,率先走出了冠華集團。

一入電梯,此岸彼岸一笑,說:“無憂,我之前還說,遊戲裡跟現實裡的反差蠻大的。如今看到你這三言兩語,我這可是相信你就是那個無憂了。特有範兒,害得我都想看看那一天你在九重天與那姓孫的怎麼對陣的。”

“別,如今想起來,那天可是幼稚了。那件事,整個都幼稚,不提也罷。”董小葵靠著牆壁,心裡一塊石頭暫時落地,卻因此岸彼岸的話,想起那晚,許二對她說的話,說她聰明,可是一開始就用錯了方法,不該去算計自己算計不了的人。

想到許二,雖然知道不能去有所牽絆,倒是心裡還是暖暖的感激。“叮”一聲,電梯提示:您所要的樓層已達到。

上一次,走出電梯,就在這裡遇見許二。董小葵想這個,都覺得自己魔怔了。不由得大步走出來,卻不料迎面倒真是來了個熟人,一身的西裝革履的,往這邊走。幾乎同一時間,他也看見董小葵,先是一愣,隨即莞爾一笑,快步走過來,問:“我是不是應該說一句人生何處不相逢?或者,應該自我感覺良好問一句:小葵,你是親自來請我吃飯的嗎?”

來人正是李斂楓。董小葵聽他那麼一說,不由得一笑,繼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倒不知你的公司在這邊,今天是來辦些別的事。”

“呀,看來這頓飯,還真得等到你畢業,再讓你請。那時,我才能下狠手。”李斂楓一本正經地說。

董小葵一笑,說:“這頓飯,隨時都可以的,你這麼說,讓我無地自容。”

“那不行,要下手,就要下狠手。”李斂楓打趣道,又瞧了瞧此岸彼岸和夏雲輝,微笑著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並沒有刨根究底地問“是你朋友啊”,這點修養讓董小葵覺得很不錯。

爾後,李斂楓接了一個電話,終於是結束了這場潦草的會面。李斂楓在轉入電梯前,還轉過身來,說:“外面沙塵似乎多了些。記得戴口罩,辦完事就早點回去,多喝些水。”

他的秘書立在一旁,神色平靜,但眼裡到底有了異常。

李斂楓一走,此岸彼岸就逼供了,一路出了錦程大門,這會兒夏雲輝去開車。此岸彼岸問:“那才俊哥哥是誰,長得還不錯,從實招來。”

“你喜歡,就介紹給你,很上進,很有愛心的才俊哥哥哦。”董小葵笑著擰了擰此岸彼岸的臉。

“呸,才不稀罕對別的女人有意思的男人呢。”此岸彼岸拍開董小葵的爪子。

“咦?你神馬眼神,連人家有女朋友都看得出來?”董小葵問,瞧著夏雲輝那輛帕薩特開過來。

此岸彼岸十分鄙夷地說:“某人,後知後覺。不消說你。”

這話讓董小葵立在旁邊,一言不發。

後知後覺?她其實是不願意往那個方向想。因為下意識裡一直認為李斂楓是自己的恩人,不願意有其他的牽絆。

“行了,不打趣你這桃花正旺盛的女人。上車——,哈,要戴好口罩喲。”此岸彼岸閃身到車的另一邊,陰陽怪氣地說。

“呸,不理你。”董小葵也拉開車門坐進車裡。這一次,兩個女孩子坐後面。夏雲輝提議去吃午飯,說這附近有一家傳統私房菜,菜色與味道都不錯。

董小葵也覺得應該請他們兄妹吃一頓,也是應了。三人一併去吃飯。

吃飯的地方叫“聚芳齋”,裝潢很高雅,環境很清幽,極少喧鬧,服務員的態度很好,一臉微笑,走路很輕。

此岸彼岸也走得很淑女,極度乖巧的模樣。只是一落座,她就看著菜牌,很篤定地要了一份兒蟹黃的包子。夏雲輝則是點了精緻的小菜,叫了一份兒粥。順帶也建議董小葵試一下這裡的粥,說這裡的粥是上品,董小葵也是要了一份兒粥。

等菜的間隙,夏雲輝將一些資料交給董小葵,叮囑她妥善保管,並且說:“以後,如果有什麼法律上的事,記得找我。我們家就是妹妹少。”

此岸彼岸無比鄙夷地瞧他一眼,說:“得了,是嫌棄我這個妹妹了。”

夏雲輝還是慣有的無奈表情,又將董小葵的資料再次整理了一遍,這才又交到她手中。

上菜時,此岸彼岸的包子先上來,陪著鮮美的湯汁。此岸彼岸嚐了一塊,嘖嘖地說:“這種手法,這種湯汁,這種餡兒真是多年沒吃到了。三哥,你有這地方,居然都不告訴我。”

夏雲輝拿起筷子從她那邊夾了一個包子,說:“我也是前幾天陪客戶吃飯,才知道的。這不,就帶你來了。嗯,不錯。小葵,你也嘗一個。”

早上那丁點食物早就消耗光了,她也是飢腸轆轆,在此岸彼岸的抗議聲中,夾了一個包子過來吃,果然是無上的美味。

此岸彼岸斥責兩人是盜匪,沆瀣一氣,而後又叫了一份兒包子。恰巧粥也送上來,董小葵的是菊花粥,也不知加了什麼,吃起來神清氣爽的。

三人認真對付食物,也極少談話。此岸彼岸像是十分喜歡那包子,吃了兩籠,六個,又叫了一份兒打包。

“可可,你這個吃法——”夏雲輝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嘆息著搖頭。

“我怎麼了?這民以食物為天,雷都不打吃飯人。食物是多麼重要的啊。”此岸彼岸振振有詞,將打包的包子拎在手裡,又說了一句:“你說吧,這食物都是上品,怎麼就取了個**樓的名字呢,多膈應人啊,聚芳齋。”

夏雲輝正在喝水,不由得就嗆著了。董小葵也是一邊笑,一邊招來服務員,說買單。

夏雲輝自然不肯讓她買。兩人在爭論之際,那一臉微笑的服務員,很有禮貌地說:“二位請聽我說。您們的單已經有人買了。”

“啥?”此岸彼岸一下站起來。

服務員又回答了一遍。董小葵立刻問:“是什麼人為我們付的帳?”

“對不起,這是客人的**,我們不能透露,請小姐見諒。”服務員依然笑著回答。

董小葵還想問,夏雲輝對她使眼色,然後對服務員說:“沒事了。你走吧。”

那服務員走後,三人又都核對了一下,沒有可能的人。此岸彼岸問:“這裡離錦程那麼近,會不會那位李斂楓先生?”

想來想去,似乎就他最有可能。如果這樣,還真是又欠人家的情了。不過,按照許二的說法,得了便宜,要偷著樂,不能輕易去說謝謝,一般來說,說謝謝會讓自己處於不利的境地。既然對方不想讓自己知道,那麼就裝作不知道。要把這件事,儘快忘記。

她打定了主意,面對此岸彼岸的糾結,微笑著說:“既然人家要買單,我們就成全對方。人家不想我們知道,我們就不要去想,有的吃就好。”

“丫的,你思想觀念,什麼時候改變了?”此岸彼岸嘖嘖地說。

夏雲輝去開車,兩人等在門口,有一搭沒一搭地鬥嘴,忽然此岸彼岸眼睛一亮,說:“孃的,這路虎攬勝,看起來不是一般的啊。”

“啥?”董小葵循聲望去,一輛越野從面前開過去,跟許二經常開的那輛很相像。仔細看一下車牌,zl赫然醒目。

他竟然在這裡?莫非買單的人是他?董小葵就那樣瞧著那車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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