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9 改變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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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黎援朝、張海洋一夥人,全都待在附近的巷子外閒聊,楚向前也不走上前和他們打招呼。
只是騎著腳踏車路過時,對著看到自己後,臉上露出燦爛笑容的黎援朝和張海洋點點頭。
兩人立馬心領神會。
等楚向前進了街道,這才讓人分成三三兩兩的,裝作有事的樣子,分批跟著進了街道大院。
楚向前則坐在門衛室,和孫老頭閒聊,對著進來的大院子弟招招手,示意他們先去小食堂裡待著。
只是讓楚向前沒想到的是,這次居然來了將近20個年輕人。
暗道今天準備的吃食,好像有點不夠啊。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這些十四五、十六七歲的年輕人敞開肚子吃的話,三五個窩窩頭、兩斤肉都不見得能真吃飽。
只能嘆息一聲,對著孫大爺說道,“大爺,看樣子我得再去弄點吃的回來,否則今兒準備的東西,真不見得夠這些小子造的。”
孫大爺哈哈一笑,心裡卻一點都不擔心,反正開吃之前,肯定會有人如同之前幾次聚餐一樣,先送一大碗肉到門衛這邊。
對著楚向前擺擺手,“去吧,去吧,我這會給你看著的。”
楚向前點點頭,出門把張海洋、黎援朝和鍾躍民喊過來,“你們先招呼著自己兄弟,我在外面讓人烤了只全羊。
看看時間,差不多就要烤好了。我先去弄回來,你們千萬別給我鬧事。”
一聽有烤全羊,張海洋、黎援朝和鍾躍民三個不由嚥了咽口水。
張海洋忙不迭的說道,“哥,您放心,我們肯定安安靜靜的等伱回來。”
另外兩個也是跟著點頭,“有烤全羊吃,誰還不知道分寸,我們自己先抽他一頓。”
這話楚向前倒是相信,哈哈一笑,騎著腳踏車出去找了個地方進入新手村。
在酒樓的爐火裡,掛了一隻處理乾淨,連骨帶肉至少70斤的全羊。
等了半個小時,那頭羊已經烤的外焦裡嫩、肉香四溢,這才用個竹筐裝著出了新手村。
回到街道大院裡,扯了一條前腿給孫大爺。
樂的孫老頭眼冒金光,抓著羊小腿,扯了塊肉就放嘴裡。
嚼了好一會,才對楚向前豎起個大拇指,“沒想到你小子找人烤肉師傅,手藝居然怎麼好。”
楚向前哈哈一笑,騎著腳踏車進了院子,剛到小食堂旁,張海洋等人就快步走出來。
瞬間就聞到了濃郁的烤肉味,一個個全都嚥著口水,盯著竹筐不放。
楚向前笑罵幾句,把抬竹筐的任務交給張海洋等人,一群小子立馬歡呼起來。
抬著全羊、簇擁著楚向前往小食堂走。
一進屋子,就見已經準備好了兩桌子的肉菜。
早就炒好菜的南藝和劉廣田、閆解成見他進來,立馬起身迎了上去。
南藝到底的傲氣,到底也分人的。
他看不上劉光天和閆解成,對楚向前卻客氣和熱切的很。
一番客套後,楚向前忙讓大家坐。
好在今晚準備了兩桌子,擠一擠還是能坐下所有人的。
而且楚向前出吃的,黎援朝、張海洋他們家裡是真不缺酒。
十幾個人一起,酒帶了二十幾瓶子的酒過來。
只是看到烤全羊、燜牛尾巴、牛蹄,豬頭肉、羊頭肉和兩條五六斤的大魚,誰也沒工夫去喝酒。
一個個吃的滿嘴流油,等到吃了七分飽,這才有心思喝酒。
第一個先敬的自然是楚向前,不僅來者不拒,二十幾杯子下去,少說也有兩斤多。
但楚向前卻沒事人一樣,一個個反敬回去。
這下又是兩斤多,一些個第一次見楚向前的大院小子們,這下對他那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不敢再找楚向前拼酒,而是互相敬酒,免得今晚的酒,被楚向前喝掉大部分。
這頓飯吃的也快,8點鐘開吃,不到10點就結束。
不過個個吃的肚子渾圓,不說肉了,肉湯什麼的,也被大傢伙用窩窩頭蘸著給吃了個乾乾淨淨。
而且人均六七兩不到的酒,也是剛剛好。
一個個走的時候,對楚向前那是一個勁的道謝。
楚向前哈哈一笑,心裡一高興,就玩笑著說道,“今後每年過年時,只要有空,哥哥我初三這天都請你們好好吃一頓。
就當是大傢伙聚在一起熱鬧熱鬧。”
這提議瞬間得到所有人贊同,今後但凡楚向前過年時在京城,自然是他來當主辦方。
即便將來某一年他沒在,黎援朝這些人也會自發的出錢出物來聚會。
送走了大部分人,楚向前見黎援朝還沒走,猜到這小子應該是有事。
從兜裡掏出5張2斤的糧票和3塊錢,交給南易。
南易也不客氣,糧食不是菸酒,今天要是客套了,那他這個月就得捱餓。
不過10斤糧票確實多了,今晚吃的全是棒子麵窩窩頭,即便20多個半大小子放開了吃,在吃了那麼多的肉,也只吃了五十多個窩窩頭。
頂多也就十四五斤棒子麵而已。
有四五斤白麵足夠換到這麼多的棒子麵。
楚向前卻擺擺手,“南師傅和光天解成的手藝這麼好,多的就算是辛苦費。”
南易客套幾句,見楚向前確實不在乎,這才放心的收下。
隨後收拾吃剩下的碗筷時,心裡自然沒半點埋怨的心思。
楚向前則和門衛孫大爺招呼一聲,騎著腳踏車和黎援朝出了街道大院。
走了幾分鐘,這才笑著對黎援朝說道,“有事快說,我還得回家陪你嫂子。”
黎援朝嘿嘿一笑,“哥,我這過年就18歲了,家裡問我想不想去南邊鍛鍊。換成其他時候,我肯定不想離開京城的。
但想到您不是說過,去年年初就調去南方工作嗎,這才想問問您那邊需不需要人跑腿?”
楚向前一愣,暗道自己這算不算是改變了黎援朝的人生軌跡了。
按照電視劇來算,這小子起風時,二十多歲了還待在京城裡瞎混。
最後被小混蛋捅了一刀,徹底丟了頑主的面子,這才不得不出京當兵去。
等80年代後,當初的風光不再,反倒不得不求著點鈡躍民。
當然,所謂的求著鈡躍民,也只是因為鈡躍民他爹當年的那些手下,不少人在南方做官。
為了賺錢,這才拉攏這鈡躍民,目的無非就是想靠關係拿批條。
但總歸和年輕時的一呼百應相差了很多。
而且靠著批條賺錢,想想就知道,其實也賺不了多少,然後就會泯滅於眾人,再無風光可言。
甚至一個不好,說不定自己進去不說,還會坑了親爹。
楚向前想了想後搖搖頭,“我倒是想你來幫我,但我那工作有些特殊。不是說你值得我信任,就能做。
明白不?”
楚向前這話絕對是反話,黎援朝再講義氣,楚向前也不會讓他跟著自己。
真要說信任度,薛建國薛建榮兄弟倆,作為大舅哥、二舅哥,才是自己最值得信任的人。
黎援朝立馬誤以為,楚向前的工作是保密工作,而且還是個人能力要求極高的單位。
撓撓頭想說自己能行,可一想到過去從家人、親長嘴裡聽到的特殊工作的危險性,心裡很快就打了退堂鼓。
“哥,那您說我該去哪個部門上班?”
楚向前疑惑的看了看黎援朝,這種事不該是問父母嗎?
黎援朝大概猜到楚向前的心思,無奈笑著說道,“我爸想讓我去當兵,可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
論腦子,我比海洋他們差,但論吃苦,我是真比不上他們。”
楚向前聽完就笑了起來,這小子能對自己說這個,看樣子確實對自己心服口服,有點拿自己當大哥的意思了。
“想安穩,就找個大場當工人,努力幾年慢慢提幹。想走仕途,那就主動要求去縣城、甚至是鄉里混資歷。
以你的家世,只要真做出點成績,不僅不用擔心會被人搶了功勞,成績也會被放大。
二十年後,你才38歲,說不定就能混回到京城,從此也算是回到中樞了。”
只要黎援朝真能從鄉鎮一路闖回京城,其中的努力、運道其實也缺一不可。
當然,他的努力和成績,也會比普通人更容易得到上司的賞識,路會比普通人更好走。
黎援朝聽完就猶豫起來,楚向前一看就知道,這小子心氣高,但心性卻不行。
有點想不勞而獲的意思。
看來人的一生,其實很早的時候就註定了。
換成是張海洋,楚向前覺得那小子肯定不會顧忌這顧忌那,大機率真會聽楚向前的,自己去鄉鎮。
至於鈡躍民,楚向前對他是一點也不上心。那小子三四十歲了還混不吝,或許當個朋友那是沒的說,但也別指望這小子會一直當小弟。
說不定什麼時候,做到了當初的承諾,轉頭這小子就打著自由的名義跑去胡混。
不過要說信任,鈡躍民也確實最值得信任。
只是現在還太早了,這群小子都才十四五,十七八歲的年齡,和他們談未來,有點瞎扯。
楚向前拍拍黎援朝的肩膀,“聽我的,就去下面的鄉鎮歷練。別看你現在是一群大院弟子的頭頭。
但十年二十年後,混不出名堂,你什麼都不是。
而在下面走一圈,對你將來是有好處的。”
黎援朝對此還是懂不少的,至少他就知道普通家庭出身孩子,從出生那一刻開始,就比自己這種人更難往上走。
黎援朝此時不由重重點點頭,隨後又問道,“那我去南邊還是北邊?”
楚向前剛想說南邊,話還沒出口,瞬間反應過來。
別看二三十年後,南邊是發展的潮頭,但現在嘛,北方才是更容易出成績的地方。
——
和黎援朝分開後,楚向前足足花了半個小時,才回到前門的家裡。
這一路上,楚向前乾脆走路推著車走,想了很多,最後都被他給否了。
自己沒必要做什麼,也不能做什麼。
還不如站在一旁過自己的,因為沒有自己,天朝未來一樣能復興。
那自己做再多,反而顯得多餘,保不齊會好心辦壞事。
等將來風平浪靜了,再以投資者的身份回來,那才是大展拳腳的時候。
回到家,三個媳婦和愛媛果然又在打牌,楚向前不僅沒生氣,反而覺得自己賺那麼多錢,不就是為了親人過的更好?
三個媳婦能無憂無慮享受生活,那才是自己努力的回報。
愛國、愛民和愛林三個倒是沒再打牌,但圍在愛媛身邊看牌,一邊看還一邊幫忙出主意。
眾人見他走進來,一個個全都打招呼,但招呼之後,見他一點都不像喝多了的樣子,注意力立馬又放在牌局上。
楚向前一看就知道自己這妹子今晚肯定輸慘了。
走到愛媛背後,只是看了眼,就猜到這姑娘越輸心氣越大,寧願做大牌也不胡小牌。
越這樣,輸的越慘。
楚向前嘿嘿一笑,掃了一圈三個媳婦的表情,很快看出,港生應該贏了不少。
笑著問道,“餓了沒,要不要我給你們做點宵夜吃?”
沒想到這提議立馬得到所有人的贊同,楚向前笑著搖搖頭,出門去了廚房。
本想弄點羊湯,可剛路過招娣三姐妹的屋子,就見招娣開門。
楚向前擺擺手,“你們睡你們的,不用管我。”
招娣哪裡肯聽,招呼來娣和盼娣,沒用多久就包好了百多個餛鈍。
吃完宵夜,眼看已經快12點了,楚向前一句話就吩咐大家早點睡。
薛靜蘭等人雖然還有些不樂意,但也聽話的去洗漱。
一夜過去,隔天一早,薛靜蘭、菲菲和港生再次睡到上午10點多才打著哈欠起床。
不用說,昨晚肯定又和楚向前打友誼賽,累的不行。
——
不知不覺就到了大年初八,二叔、二嬸、三叔、愛國愛民他們早在初四就上班了,這些天楚向前的日子倒是過的很不錯。
不是帶著三個媳婦四處閒逛,看風景,就是跑去沙灘街和帽兒衚衕的院子,和婁小蛾、秦淮茹打撲克。
這天剛和秦淮茹在帽兒衚衕的院子胡鬧一下午,回到前門大院打算陪著三個媳婦吃晚飯。
卻不想剛進院子,就看到薛建國、薛建榮兄弟倆,就坐在中院正房的客廳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