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乙本能的欲避開那慌不擇路奔來的乞丐,但是那人披在額前的亂髮被一陣寒風拂起,露出了一張冷峻的面容。

看到那張冷峻而又蒼白的面容之後,丁小乙的臉色變了。

那人已經奔至那馬車旁了,薛凝裳秀眉一蹙。

她自然是感覺出了那乞丐似乎並沒有任何的修為氣息,但是那乞丐的步伐雖然踉蹌,卻並不凌亂。

「小子,別跑」,那乞丐身後的潑皮不由得大聲呵斥道。

數名凶神惡煞的潑皮手裡揚著長棒緊追而來。

薛凝裳還以為是那夏侯雪又在搞什麼惡作劇,

她手中長劍一揚,那長劍激盪起了霜華劍氣向那慌不擇路狂奔而來的乞丐刺去。

大雍公主與小侍女臉上卻是露出憤怒的表情,她們也以為是那夏侯雪還不死心,又想故技重施來羞辱她們。

然那乞丐顯然沒有想到薛凝裳會向他出手,後有追兵前有俠女擋道。

‏‎‏‎‏​‎‏‎​‏‏‎‎‏‏那乞丐倉皇之下只能向前衝去,

而就在他的身體快要被薛凝裳手中長劍刺中時,丁小乙身形一轉,將那乞丐拉住了。

「薛姑娘,手下留情」,丁小乙一聲低呼,

而那乞丐似乎是體力不支,然後軟軟的倒下了。

薛凝裳見狀也不由得愣住了,因為她看到丁小乙臉上露出了森然的寒意。

而那森然的怒意化作了鋪天蓋地般的洪荒氣息。

「薛姑娘,麻煩幫忙照看一下他」,丁小乙指了指那撲倒在地的乞丐,然後他轉身將那群氣勢洶洶的潑皮攔了下了。

「小子,趕緊將那小叫化子交出來,否則本大爺定要你好看」,一名潑皮雙手插腰怒氣衝衝的向丁小乙呵斥道。

丁小乙臉露怒意,他冷冷的看著這群氣勢洶洶的潑皮。

只見他周身洪荒之力磅礴而起,他宛如那絕世兇獸般將這群潑皮攔住了。

但那潑皮似乎是飛揚跋扈習慣了,依然沒有感覺到危險。

「小子,識相的趕緊滾開」,那潑皮揚起碩大的拳頭就向丁小乙轟來。

而丁小乙手掌一搭,架住了那潑皮的拳頭。

一股沉雄洪荒般的力量灌湧而出,丁小乙手爪一握。

「咔嚓」一聲,那潑皮的拳頭硬生生的被丁小乙捏碎。

「啊……」,

那潑皮發了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他的臉色變得一片死灰。

因拳頭被丁小乙捏碎而使得他渾身不住的顫抖著。

他額上更是滲出了一層黃豆般大小的汗珠,那潑皮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弱不禁風的少年力氣如此之大。

「唰」的一聲,

其他的潑皮見同伴被那少年一招制服,他們紛紛揚出了自己的兵器,然後如惡狠撲食般向丁小乙洶湧而去。丁小乙手掌一鬆,他飛起一腳將那名潑皮踢飛。

接著,丁小乙如蝶舞花叢般從這群潑皮之中穿梭而過。

「砰,砰,砰」,

一陣沉悶聲響之後,這群潑皮倒地發出淒厲的慘叫。

一名潑皮並沒有被丁小乙踹飛,正瑟瑟發抖立於這秋風之中。

丁小乙緩緩的向那名潑皮走去,

那潑皮則是嚇得臉色蒼白戰戰兢兢的,他看到丁小乙緩緩走來,臉色變得一片死灰。

「撲通」一聲,那潑皮竟然跪了下來。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那潑皮不住的向丁小乙磕頭哀求道。

「說吧,你們為何要追他」,丁小乙怒氣騰騰的向那名潑皮問道。

這群潑皮

分明就是受人指示,

他也察覺到了這群潑皮是有一些修行基礎的,最起碼也有三四品的武修境界。

‏‎‏‎‏​‎‏‎​‏‏‎‎‏‏而這群人潑皮卻是對那乞丐窮追不捨,欲置那乞丐於死地。

【鑑於大環境如此,

「大俠饒命,那小叫化子偷了我們龍頭的錢,所以我們想將這小乞丐抓回去立領賞。」那潑皮不住的解釋道,他嚇得渾身不詮的瑟瑟發。

「你們龍頭是誰?」丁小乙知道這只是一些不入流的角色罷了,

他們口中所說的龍頭也不過是替人做事的小角色而已。

「我們是青龍堂兄弟,我們龍頭說只要誰抓住了這個乞丐就能升他為分舵主。」那潑皮戰戰兢兢的向丁小乙解釋道。

「你們怎麼會是青龍堂的人?」而一旁的薛凝裳聽到那潑皮的話語,她臉上露出了難掩的怒氣。

她將那昏迷中的乞丐放在了馬車上,然後來到了丁小乙的身旁。

「這位小姐是?」那潑皮只是戰戰兢兢的看了薛凝裳一眼,然後怯怯的問道。

「馬上叫你們堂主來薛家,一個時辰之後,如果本小姐沒有見到他,那麼這個堂主就該換人了。」薛凝裳卻是無比霸氣的說道。

「青龍堂跟你們薛家有關係?」丁小乙將那群潑皮放了,

他回到了馬車上,然後好奇的向薛凝裳問道,而薛凝裳臉上卻是露出了歉意笑容。

「其實青龍堂只不過是我們薛家扶持的幫會而已,你也知道皇都城裡各大勢力錯枝盤節,培養一些地了下勢力也是有必要的。」薛凝裳向丁小乙解釋道。

丁小乙也是深以為然,

在哪都是這樣的,明面上的勢力要有,地下的那些見不得光的勢力也要有。

在皇都胤寧,

皇權至上,各大世族錯綜複雜也是錯枝盤節。

各大勢力不免會有一些明爭暗鬥發生,

而有的事可以明面上解決,有的事卻只能依靠那些地下勢力解決。

丁小乙還不知道薛凝棠真正的身份,而大雍公主卻與薛凝裳似乎早就相識了。

而且那夏侯雪也似乎認識薛凝裳,想必薛家在皇都胤寧必定也是超然世家。

「他是誰?」,

一路上薛凝裳欲言又止,最終她還是難以壓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忍不住的向丁小乙問道。

丁小乙卻是目光一揚,目光裡寒芒不住的閃爍著。

薛凝裳知道丁小乙一定認識那名乞丐,否則也不會動怒了。

「他啊,是我的一個朋友,也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丁小乙目光微微的一側,向那馬車內落去。

因為馬車裡多了一名乞丐,薛凝裳便與丁小乙一同坐在了那馬車的車轅上。

大雍公主或許是愛屋及烏,並沒有排斥那渾身髒亂不堪的昏迷乞丐。

「哦」,薛凝裳卻是輕哦了一聲,

丁小乙眼眸裡寒芒閃爍不止,

‏‎‏‎‏​‎‏‎​‏‏‎‎‏‏他不知道是誰將郭懷安的修為廢了,而郭懷安又經歷什麼,他很是好奇。

以郭懷安的修為實力來說不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

抱刀一族都是單打獨鬥,身邊從來沒有任何的同伴。

他們是一群孤獨的刀客,孑然一身行走於天下間。

到底是誰如此殘忍,將他的修為廢了,卻沒有殺他。

「他叫郭懷安,是抱刀一族的弟子,與刀往宗同根同源。抱刀一族與刀往宗的修行風格不一樣,

抱刀一族喜歡一人負刀行走天下,他們是這世上最孤獨的刀客。」丁小乙向薛凝裳解釋道。

「抱刀一族,想不到他居然是抱刀一族的弟子,傳說抱刀一族從沒有同伴,也沒有朋友。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一聽到那乞丐的身份,薛凝裳的興致便又起來了,她不由得好奇向丁小乙問道。

「這話說來可就長了」,丁小乙一聲長嘆,

然後他便開始講述自己與郭小路之間的故事,以及提到了在涼州大戰發生的種種經歷。

最後說到了郭小路的失蹤,自己為了尋找郭小路而前往沙城的各種經歷。

隨後他又說到了魏州進入蒼蒙山遺境時的遭遇,

然後說到自己是如何遇到這孤獨的刀客,如何救了這孤獨的刀客。

所有經歷在丁小乙口中道出卻有一種風輕雲淡的感覺,而薛凝裳聽在耳裡卻別有一番兇險。

她沒有想到丁小乙的經歷不但驚險刺激,而且過程還精彩無比。

她臉上不禁的露出了一抹仰慕之色,

丁小乙卻是微微的一笑,其實這些經歷根本就不算什麼。

「薛姑娘,冒昧的問一下,能否告訴我令尊的名諱。」丁小乙對薛凝裳的身世也很好奇,他不禁的向薛凝裳問道。

「薛驍」,而薛凝裳卻是漫不經心的回答道,丁小乙卻是心中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