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尊巨大的人首蛇身虛影,

那虛影遮天蔽日般向琉英島降落。

那虛影散發出了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嚴,彷彿那虛影就是這海域最高的主宰般。

丁小乙抬頭看著那道虛影,

他發現那並不是一具本體,而是一道投影。

是一道精神意念的投影。

隨著那虛影從天而降,整座琉英島又開始沸騰起來了。

所有土著人心有感應,他們紛紛奪門而出,然後無比虔誠地向著那龐大的虛影跪拜起來。

虛影越來越凝實起來了,

最後那虛影化作了一尊正常的人影。

一名人首蛇身的身影佇立於半空之中。

那是一名面容驚豔無雙的女子,白皙的肌膚冷若如霜般的臉龐,只是她的下半身卻是蛇身。

可以看到一片片蛇鱗發出幽幽的光芒。

此人首蛇身的女子與那雕像一模一樣,只不過此時的海神卻是神情冰冷如霜,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霜。

「你喚本神來有何事?」那人‎​​‎​‏‎‏​‎‏​‏‏‏首蛇身般的海神目光落在了談天涯的身上,她清冷的聲音在這夜空之中迴盪著。

「回海神大人,九幽餘孽已經伏法,只是還沒有找到九幽島,這一次都是這丁使者的功勞。」

談天涯臉上露出了一抹清朗的笑容,他向那半空中的海神抱拳說道。

聽到談天涯的話語,丁小乙心中一怔,難道這談天涯還有其他的身份不成。

海神的臉龐向著丁小乙緩緩移去,

當她的目光落在了丁小乙臉上時,她的臉色微微一顫。

丁小乙看到那張精緻無瑕的臉龐時,他的表情也是一怔。

這張熟悉的臉龐彷彿穿越了無數的歲月般,彷彿橫貫了無數個宇宙般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他的心卻是莫名的一顫,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血液有一種悸動。

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血液好像沸騰起來了。

並不是那種灼燒的沸騰,而是那種血脈共鳴的沸騰。

怎麼可能,

丁小乙心裡不由得一震,他終於想起來了這海神為何給他一種熟悉的錯覺。

因為海神的臉龐很像陰若寒,

他看著那海神的臉龐時就像看到了陰若寒般。

沒錯,

那臉龐與陰寒一模一樣。

同樣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同樣是那精緻無瑕的面容。

雖然不能說是一模一樣,但是也有九分相像。

為什麼會這樣,丁小乙大腦突然轟的一聲炸裂而開。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半空中的海神。

他看到了海神的眼裡露出了一抹複雜的之色。

他看到了海神的嘴角蠕動了數下,最後海神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他感覺得到海神情緒的波動,

他感覺得到海神眼裡閃過一絲欣喜,他感覺得到海神那一閃而逝的激動。

為什麼會這樣,

海神為會麼與陰若寒長得如此之像,丁小乙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不明白海神那複雜的眼神裡蘊含著什麼。

他不明白為何自己一見到這道海神意論投影時自己的血液就

會沸騰起來。

難道這海神是自己的親人嗎,

為什麼會這樣,丁小乙想不通。

他想知道海神真正的身份是什麼,他想開口詢問。

他卻發現自己的嗓子一片乾澀

,一道神秘的力量將自己的嗓子給禁錮住了。

「吾知道了,還有什麼事嗎?」海神的目光從丁小乙的身上掠過,她又向談天涯說道。

丁小乙目光裡帶著濃郁的疑惑,他呆呆地看著那半空中的海神。

他體內的血液也開始沉寂下去了,他不知道為何會有這樣的異狀。

所有人的人都抬頭看著那道人首蛇身般的海神,他們並沒有發現丁小乙的異狀。

「請海神大人降下法詣,能否解除琉蘇國的詛咒,還琉蘇國以修行。」談天涯又向那半空中的海神說道。

聽到談天涯的請求之後,所有的人眼裡露出了熾熱的目光。

特別是那些祭司,他們露出了殷切的表情。

琉蘇國受到了詛咒,土著人根本就無法修行。

只是因為琉蘇‎​​‎​‏‎‏​‎‏​‏‏‏國群島上有一種獨特的礦質,那礦質會與圓月之光交織,產生了一種令人血液灼燒的能量。

修行人無法承受這種狂暴的能量,便紛紛爆體而亡。

「你等記住了,這不是詛咒,琉蘇群島是大劫來臨之前的最後一片淨土,一切自然有定數的。」

「這個詛咒是為了更好地保護人族最後一片淨土,等大劫之後,這個詛咒自當會消失。你等不必擔心,這一切只是暫時的。」

海神那清冷的聲音迴盪在眾人的耳邊。

眾人心頭一震,他們卻是沒有想到真相居然如此。

「好了,如果沒有其它的事,吾要走了,以後吾將不再降臨了,一切還是要靠你們自己了。」

海神那清冷的聲音又響起了。

眾人心頭一驚,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海神居然這麼快就離開了,而且還無法降臨到這海域之中。

「海神大人,到底什麼是大劫?」談天涯又急急地向海神問道。

大劫這個名詞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

丁小乙大腦裡卻是一片迷茫,他完全沒有將海神的話語聽進耳裡。

「大劫來臨,萬世皆滅,唉,這是宿命也是不可避免的。吾要走了,記住琉蘇群島將是人族最後的淨土,詛咒暫時不能解。」

海神的聲音在眾的耳邊迴盪著。

最後海神的身子化作了無數的星光,那星光融入了那蒼茫的夜色之中。

眾人愣住了,海神說走不走了,而且走得是如此之急。

海神降臨,又帶出了一個更大的謎團。

談天涯臉上露出了迷茫之色,

什麼是大劫,為何琉蘇島會成為人族最後的淨土,他不明白。

眾人的目光停留在了那無盡的夜空之上,他們久久無法平靜。

丁小乙卻是渾渾噩噩,海神的話語他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他腦海裡是海神的那冷霜般的臉龐,還有那有著與陰若寒九分相似的容貌。

為何兩人會如此之像,為何他的血液會與海神產生共鳴。

海神是自己的親人嗎,他心裡不住地詢問自己。

「丁使者」,

耳邊傳來了一聲輕喚,丁小乙卻是充耳不聞。

「丁使者」,

談天涯又喚了一聲。

「啊……」,

丁小乙此時這才清醒了過來,他茫然地看了看眾人。

他這才發現海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去消失了。

「海神呢?」丁小乙向眾人疑惑地問道。

眾人臉上露出了一抹苦澀之色,沒有人回答他這個問題。

「海神走了嗎?」丁小乙有一些惆然若失的感覺,他向眾人

又問道。

「是的,海神大人走了,這只不過是海神大人的一具意念分身罷了。真正的海神大人應該不在這方世界之中。」談天涯向丁小乙無奈地說道。

「就走了啊,在下還有很多事要問她,她為何走得這麼急?」

丁小乙心裡有諸多疑惑,他還沒有來得急問,海神就消失了。

「是啊,老朽也有很多疑惑,不過海神大人應該是遇到了急事。」談天涯苦笑著向丁小乙說道。

丁小乙連他們之間的對話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自然也是不知道大劫將至。

他腦海裡一直在尋思自己為什麼與海神有著血脈共鳴。

他覺得海神好像是自己的親人般,這種來自親人之間的血脈共鳴無比的清晰。

「走吧,我們也應該回琉蘇島了」,談天涯向丁小乙說道。

那些祭司對丁小乙已經沒有如此大的敵意了,對於丁小乙也並沒有在乎。

眾人乘坐了一艘大船向琉蘇島而去,談天涯的臉色並不怎麼好,有一些凝重。

丁小乙卻一直沉浸於那自己與海神之間血脈共鳴的震驚之中,海神與陰若寒長得很像,有九分相像。

「你就是名震大雍皇都的丁小乙?」此時東方劍晨早已經知道了丁小乙真實的身份,他眼裡難掩震驚之色。

「區區薄名而已,何足掛齒」丁小乙佇立於那甲板之上,他向東方劍晨不屑地說道。

在皇都,誰不知道丁小乙之大名。

弱冠之齡強勢崛起,以一己之力打穿殺戮之都,又以劍器峰弟子之名成功奪得劍閣天驕大賽的劍首之名。

丁小乙的名聲也傳到了東海劍島,多少劍島的少年天才以擊敗這名皇都冉冉升起的少年劍修為目標。

東方劍晨心裡也將自己與丁小乙做了比較,他認為丁小乙只不過是一名山野村夫罷了。

怎麼可能與身為劍島蒼龍七秀之一的他相提並論。

東方劍晨心裡也暗暗下定決心,他一定要踏進大雍皇都,他要擊敗丁小乙。

他要向世人證明,劍島才是天下劍修執牛耳者。

透過與談天涯之間的閒聊,丁小乙這才知道談天涯就是當年的九幽真人。

當年他遭遇到了背叛與襲殺,是受到海神的眷顧這才活了下來。

而他也成為了海神的僕人,只有他才能召喚出海神。

他早就知道公羊權是九幽島的強者,

但他一身修為十不存九,自然不是公羊權的對手,海神告訴他今夜是一個契機。

所以他帶丁小乙來到了琉英島,卻是沒有想到海神一語成讖。

丁小乙不但破壞了祭祀大會,還擊殺了九幽邪修強者公羊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