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傢伙,你等著,等哪天我恢復了修為,一定要將你這浩然天下捅個大窟窿。」

丁小乙心裡暗暗地發誓。

強盜他見過很多,但是就這樣沒有風度的強盜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明明是從自己的手裡搶走了那神鼎,還說什麼撿的。

丁小乙一想到這茬,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書山那老傢伙太可惡了,

還讓自己在這正氣歌下面壁,他丁小乙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老傢伙,我一定要將你這浩然天下給毀了,什麼讀書人,簡直就是強盜,土匪」,

丁小乙不禁地罵出了聲,

他才不管這書山的老先生是大雍境內德高望重的強者。

反正這老傢伙惹到了自己,他很不服氣。

旭日東昇,陽光揮灑而下,

那金色的陽光照耀在了這片崖壁之上,正義歌每一個字都泛出金色的光芒。

丁小乙看‏​​‎​‏‎‏‏‎‎​‏‏‎‎著這斗大的文字,他不禁的又感覺到一陣陣頭痛。

要他背詩這簡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而且他還有很多字不認識啊。

師父曾說過,有一些字啊其實讀一半也可以讀準確的。

只是這字一半又怎麼讀啊,他愁眉苦臉地立於那崖壁之下。

看著那斗大的字,心裡又將那老先生罵了一通。

好在丁小乙天性灑脫,也有一股子韌勁。

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讀著。

背不下來,他就用劍在地面上寫下來,

一遍又一遍。

正義歌一共有三百多字,他硬用將這三百多字寫了數遍。

他的右手發酸發麻,他抄了一遍又一遍。

但是他腦海裡卻依然無法記下這三百多個字。

如果是一名尋常的修行者或是普通人,一天的時間早就將這三百多字背得滾瓜爛熟了。

而丁小乙天生對這文字就排斥。

他抄了一遍又一遍後,依然只記得前面兩句。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星辰……」,

唸完了這幾句之後,丁小乙腦海內又是一片空白。

「唉,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丁小乙頹然地坐在那崖壁下方的一塊岩石上,

他看著那斗大的文字,心裡卻是愁到了極點。

無法將這正氣歌背下,他自然也無法領悟到浩然正氣。

他想起寒月星給他的建議,讓他來書山。

難道這浩然正氣能夠重新將他的靈海修復好嗎?

他不由得暗暗尋思著,

可是他連浩然正氣都領悟不出來,又怎麼修復自己的靈海。

丁小乙雙手託著下巴,怔怔發著呆。

人間劍也被他隨意拋在了一旁。

人間劍發出陣陣的輕嗡,丁小乙卻是理也不理

他目光盯著那崖壁,

看著正氣歌的每一個字,他多麼希望可以從那文字裡領悟出浩然正氣。

但是現實很殘酷,

就算他將每個字都看成了一朵花,他依然沒有感覺到一絲絲的浩然正氣。

「太難了吧」,

丁小乙想盡了各種辦法,他依然沒有感悟出一絲絲的浩然正氣。

而他連這三百多字的正氣歌也沒有背下來。

這讓他很受傷,自己對文字有著一種本能的抗拒。

他不喜歡讀書,

他不喜歡寫字。

他只喜歡拿著劍快意恩仇。

讓他背詩,讓他從讀書中領悟出浩然正氣,等於要了他的老命。

一陣清風拂過,後山傳來了陣陣朗朗的讀書聲。

丁小乙渾然不顧,

他雙手枕在自己的後腦勺下愜意地躺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

他目光正那可以看得崖壁上那密密麻麻‏​​‎​‏‎‏‏‎‎​‏‏‎‎斗大的字,他嘴裡還叼著一根狗尾巴草。

那狗尾巴草一搖一晃,就是一條小狗在他的胸口處撒嬌般。

時間又過了一天,丁小乙完全放棄了領悟浩然正氣了。

他每天就是看著那崖壁上的正氣歌發呆,這樣的生活也無比的愜意。

沒有殺戮,讓他的身心得已放鬆,

丁小乙覺得一切隨緣吧。

自己無法領悟出浩然正氣也並不是什麼壞事。

不過他依然恨那老先生,簡直就是一個土匪強盜。

「丁師弟,這都過去兩天了,你還沒有領悟出浩然正氣啊」,

子羽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丁小乙的身前,他俯視著躺在巨岩石上的丁小乙。

然後子羽戲謔地說道。

丁小乙看著那張討厭的臉,

他白了對方一眼,理都懶得理他。

子羽見狀,他也不惱不怒,他一屁股坐在了丁小乙的身旁。

「如果你再領悟不出浩然正氣,我可要慘了」,

子羽自顧著向丁小乙說道。

「你慘不慘要我什麼事?」丁小乙沒聲好氣地向子羽說道。

這傢伙一點也不講義氣,自己還答應了去了扶桑要照顧好他的那個小師弟。

好像叫什麼青書的書山小先生。

子羽與子明二人一點義氣都沒有,有了先生沒有朋友。

「慢慢來,這正氣歌背得怎麼樣了啊?」

子羽湊到丁小乙身前,然後邪魅地問道。

「沒有背出來」,丁小乙自然是沒什麼好語氣,他毫不客氣地說道。

「沒有背出來啊,那怎麼辦呢,先生說如果你今日沒有背出來,要打手心的。」

子羽手中泛出了一道幽幽光芒,那光芒一閃之後露出了真容。

丁小乙看到子羽手中那東西時,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子羽手

中握著的是一把戒尺。

那戒尺上散發出令他反感的浩然正氣,他看到那戒尺心裡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你幹嘛?」丁小乙立即起身,他欲逃走。

但是他的動作雖快,子羽的動作更快。

未見子羽有什麼動作,丁小乙周身一麻。

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般。

「丁師弟,你覺得打啊隻手合適一些。」

子羽臉上露出了一抹壞笑,他向丁小乙問道。

丁小乙渾身一顫,他感覺到自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禁錮住了般。

自己逃無可逃,同樣也是避無可避。

「那個子羽師兄,有話好好說嘛,這打手心的事能不能免啊」,

丁小乙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只不過他的那一抹笑意比死還要難看。

「不行的,先生說了,從今日開始,你背不出那正氣歌就要捱打,差多少字背出,就打多少下。」

子‏​​‎​‏‎‏‏‎‎​‏‏‎‎羽搖了搖頭很是認真地說道。

「能不能少打幾下啊」,

丁小乙幾乎哭喪著臉向子羽哀求道

「不行,一下也不能少」,

子羽又搖了搖頭回答道。

「你們太過份了,老子走還不行嗎?」

丁小乙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他向子羽怒吼道。

「丁師弟,沒有用的,你沒有領悟出浩然正氣是走不出這浩然天下的。」

子羽又向丁小乙搖了搖頭回答道。

「你們這叫虐待學生,我要告你們,我要讓雍皇撤銷你們的教師資格」,

丁小乙發出強烈的抗議,

只是他的話音一落,掌心就硬實地捱了一下。

修為被禁錮,子羽揚起戒尺狠狠地打了他的掌心上。

不管哪隻手掌,一陣如雨點般落在了丁小乙雙手的掌心上。

從掌心上傳來陣陣劇烈的痛疼。

這戒尺打得丁小乙渾身發顫,

最後他的手掌打麻了,掌心一片通紅之色。

「你為什麼打了三百多下,我可以背得出前幾句啊」,

丁小乙哀嚎著向子羽怒喝道。

「啊,丁師弟,你怎麼不早說,下次少打就是了。」

子羽眼眸裡露出狡黠的目光,他向丁小乙抱歉地說道。

丁小乙聽得牙癢癢,

但是他拿子羽又沒有任何的辦法,打自然是打不過。

罵嘛,他估計也罵不過。

畢竟子羽可是讀書人,跟讀書人對罵,那豈不是也是找死。

一陣「噼哩啪啦」的聲音響起,

那戒尺如雨點般落在了丁小乙雙掌的掌心。

撕裂的劇痛如潮水般湧來,痛得丁小乙齜牙咧嘴。

打完這一通之後,

子羽向丁小乙說道:「好好努力,下次爭取多背出幾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