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大廈。

藺晉遲辦公室內,跨國會議才剛剛結束,房門便被敲響。

溫潤的男人低聲開口:“進。”

助理從外面走了進來,恭敬地道:“藺總,宋小姐來了。”

宋怡歡?

藺晉遲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冰冷,但還是道:“讓她進來吧!”

助理點頭,不多時,宋菲便推著宋怡歡走了進來。

今天的宋怡歡打扮得格外光鮮亮麗,在讓宋菲出去以後,她才微笑著開口道:

“藺總,真是好久不見。”

藺晉遲靠在了椅背上,笑意鬆散:“五年了,宋小姐,沒想到,你現在已經是慈善家了。”

五年前在餐廳發生的一切,宋怡歡還歷歷在目。

只是,那時候的她,並不知道,藺晉遲就是商海的cEo。

想到之前,藺晉遲如同護花使者一般,出現在顧南煙的身邊,宋怡歡就恨得牙根癢癢。

憑什麼那個賤|人就那麼好命?之前是阿旌,就連藺晉遲都對她各種維護。

好在,她已經死了。

不然,這個陰影,就要伴隨她一輩子了。

想到這裡,宋怡歡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藺總,我就長話短說了,我想Alina,但是不巧,她昨天出了事情,我們有一些誤會,不知道藺總能不能幫幫忙?”

藺晉遲嘴角的笑意微冷:“宋小姐還真是能屈能伸啊,昨天那麼咄咄逼人,今天就低頭了,難怪這麼多年,只有你留在淮旌的身邊了。”

這話裡明顯帶著幾分嘲諷之意,但宋怡歡卻仍舊能夠面不改色。

她扯唇笑道:“昨天……我是一時情急,藺總你也知道,我跟葉荷向來關係不好,為了阿旌和孩子,有些口不擇言了,只是藺總現在,身邊已經有了Alina這樣優秀的女伴,自然也不會因為一些前塵往事,跟我計較了吧?”

前塵往事?

還真是會找說辭。

藺晉遲眼底閃過了一層鋒芒,但很快,就歸於平靜,他淡淡笑道:“恐怕,宋小姐來這裡,不光是為了找Alina吧?”

宋怡歡眼神閃了閃,索性也開門見山了。

“既然藺總開明,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像Alina這麼優秀的女人,想來藺總也是十分疼愛的,只是,昨天的事情你也看見了,阿旌人好,可,難道別人就不會別有用心嗎?藺總要是真的疼惜Alina,還是多和她在一起,這樣,也不會出什麼岔子。”

哪個女人能這麼囂張,不就是因為背靠藺晉遲嗎?

她偏要讓她無所依靠,要是失去了藺晉遲的保護,看她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然而,讓宋怡歡失望的是,藺晉遲似乎對她的暗示,並沒有多大興趣。

他只是淡淡地道:“所以,宋小姐來找我,根本就不是為了敘舊,只是為了誅心而已。”

一句話,頓時讓宋怡歡有些措手不及。

她張口結舌,連忙道:“藺總,我也只是好心提醒,阿旌是我的未婚夫,我們也已經有孩子了,我很在乎他,我只是擔心,藺總身邊的人得隴望蜀,有二心而已,更何況,藺總和我也是舊相識了,我既然看到了,也不得不提醒一下。”

宋怡歡著急之下,頓時口不擇言:“Alina對阿旌的心思不單純,哪有人會平白無故地去救別人的孩子,要不是因為她,阿旌也不會受傷!”

藺晉遲聞言,眼底頓時閃過了一層晦暗。

他立刻敏銳反問:“宋小姐怎麼知道,淮旌是為了救Alina才受的傷?”

宋怡歡一愣,似乎沒有想到,藺晉遲看問題的角度這麼清奇。

她結結巴巴,慌忙找了個藉口:“我……我也是聽保鏢們說的,藺先生,我知道你和阿旌的關係匪淺,還是不要因為一個女人,產生什麼隔閡才好。”

藺晉遲冷笑了一下,霍地站了起來,寒聲開口道:“宋小姐還真是人美心善,自己家裡的事情都一地雞毛了,居然還有時間管別人的閒事,如果你是來挑撥離間的,那就大可不必了,Alina能吸引我,自然也能吸引其他男人,這是因為她優秀,而不是她被詬病的理由。”

宋怡歡似是沒有想到,藺晉遲不光不相信她,甚至反過來回懟了她。

惱羞成怒的女人,卻還是依舊茶言茶語道:“藺先生,我不是來挑撥離間,我只是不希望,真心的人再被辜負——”

“我是否被辜負,和宋小姐沒有關係,還請你先管好自己的事情,不要兩面三刀。”

說完,藺晉遲便摁下了一旁的按鈕,沉聲道:“送宋小姐離開,以後無關緊要的人,不要放進來!”

話落,助理便走了進來。

禮貌而疏離地走到了宋怡歡的身邊,沉聲道:“宋小姐,請您離開!”

偷雞不成蝕把米,宋怡歡心中更是惱火。

可再生氣,卻也不敢當面發作出來,只能憤憤不平道:“藺先生,我是好意,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說完,宋怡歡便讓宋菲把自己給推了出去。

門關上的瞬間,辦公室再次恢復了安靜。

藺晉遲坐在椅子上養神,但腦海中卻時不時地回想起宋怡歡剛剛說的話。

他不是不在乎,其實,他才是最擔心南煙會舊情復燃的人。

尤其,是陸淮旌竟然幫她擋下了一刀……

想到這裡,惴惴不安的藺晉遲,還是撥通了南煙的電話。

……

兩天後,陸淮旌終於清醒了過來。

睜開眼的時候,身邊還坐著一個模糊的身影,他下意識地伸手攥住她的手腕,才想要開口,那道模糊的身影,便驚喜地出聲:

“阿旌,你終於醒了?”

逐漸清晰的視線中,映襯著宋怡歡的身影。

陸淮旌一頓,緩緩地想要將手收回來。

可,下一秒,宋怡歡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阿旌,你不知道,我和時久都擔心壞了,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昏迷兩天了,我好害怕……”

她說著,期期艾艾地哭了起來。

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砸在了陸淮旌的手背上。

腹部的疼痛隱隱傳來,惹得男人眉頭緊鎖。

他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沒事了。你辛苦了,回去吧。”

說完,陸淮旌便把手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