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唐茵在披索的陪同下回到屋裡,眾人閒談了會,已經是中午時分。瑪伊的父母準備好了午飯,吃過飯,我對披索說道,“村長,去上水村怎麼走?”

漂亮、清純可人的瑪伊把我的話翻譯給爺爺聽,披索驚訝道,“活菩薩要去上水村?”

“不錯,我們華夏國有句老話,知己知彼方百戰不殆,我們不能等著華雄上門,我想去他的軍營看看,也好心中有數。”我點點頭,說道。

沒等披索說話,瑪伊挺起傲人的胸脯,說道,“活菩薩,我帶你們去!”

“這!”我遲疑起來,看瑪伊細皮嫩肉的,我還真不敢答應她,如果路上有點什麼閃失,恐怕無法對披索交代。

誰知披索上竟然同意孫女帶我們去,他說道,“活菩薩,去上水村要翻過前邊那座大山,雖說有條簡易公路能通往那裡,路不但好走,而且距離也近,可是路上有不少華雄安排的暗哨,看到陌生人就會開槍,要去的話,只能走小路。”

唐茵過去摟住瑪伊的肩膀,“那就麻煩小妹妹了。”

坤沙提出要跟我們一起去,我看了眼唐茵,唐茵明白我的意思,於是對坤沙說道,“坤沙大哥,我和楊陽估計天黑回不來,這邊的事也需要人手照應,你就留下,幫著披索村長點篝火,接應空投的武器裝備,然後分發給村民。”

“好的!你們放心就是了。”坤沙答應道。

瑪伊的父親不善言談,他從外面拿來兩把砍刀,分別遞給我和唐茵,“小路不好走,用的上。”

此時,瑪伊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出來,一條藍色的牛仔褲,一件圓領套頭寬鬆衫,一雙白色旅遊鞋,長長的頭髮編成了麻花辮,垂在腦後。整個人看上去更加青春靚麗,充滿了動感活力,她說道,“我們走吧!”

我們三人告辭眾人,很快就走出下水村,一頭鑽進了茫茫大山中。原本懸在頭頂的烈日已經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如同傘蓋一樣的茂密枝葉。樹林裡光線也暗了許多,只是周圍的溫度明顯悶熱起來,人如同在蒸籠裡一樣。沒走幾步路,我們三人的全身都溼透了。

我們走的這條小路,說是路,其實跟沒路一樣,幾乎就是在灌木叢和荊棘叢裡重新開闢一條小路出來。我是男人,當仁不讓在前邊揮舞砍刀披荊斬棘,唐茵和瑪伊不時上來跟我輪換下,我們的行進速度倒也不慢。

我們在密林中穿行了大約有兩個多小時,我感覺腳下的路漸漸變得平緩起來,瑪伊對我和唐茵說道,“我記得前邊不遠就是山頂了,上面有先民開墾出來的水田,過了山樑,下面不遠就是上水村,華雄的軍營就在那裡。”

瑪伊的話音剛落,從山頂上面傳來一聲爆炸聲,我趕緊招呼唐茵和瑪伊趴在草叢裡,透過濃密的灌木向上仔細觀察。

“楊陽,我們是不是被發現了?”唐茵小聲問我道。

“應該不是,爆炸發生在上面,估計是上面有什麼情況。”我仔細觀察了會,並沒有發現上面有人下來。

“活菩薩,上面好像有人在說話。”瑪伊說道。

“咳咳,瑪伊,以後叫我楊哥吧,活菩薩這個稱謂我聽著彆扭。”我說道。

“嗯!”瑪伊臉一紅,幾乎把頭埋進了草叢中。

“楊陽,上面真的有人,好像在說要做什麼遊戲。”唐茵側耳細聽了會,說道。

我屏住呼吸聽了會,還真是的,就聽到從山頂傳來好幾個人嘰裡咕嚕的對話聲,說的是泰語,我聽不懂。

“我們上去看看,注意隱蔽自己。”我從草叢裡爬起來,貓著腰,向山頂爬去。唐茵和瑪伊緊緊跟在我身後,快到山頂的時候,我們三人乾脆趴在地上匍匐前進。

爬到山頂,眼前豁然開朗,我們三人躲在一處灌木叢後向外觀看。我看到瑪伊說的不錯,眼前果然出現了一片平整的稻田。真沒想到,這裡的古代先人竟然能在山頂上開墾出如此巨大的一塊稻田,也真夠偉大的。

我看到稻田邊的路上停著一輛蒙著帆布棚子的卡車,在一塊稻田地頭站著三名軍人,槍就斜跨在他們肩上,三人正在往稻田裡扔著什麼東西,圓圓的,好像某種肉罐頭。不過,他們在扔出去之前,從那圓東西上拔出了一樣東西。

“楊哥,他們在幹什麼?”瑪伊趴在我身邊,側頭問我,呼氣如蘭。

“我也不知道,誰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瑪伊的體香不時鑽入我的鼻孔,讓我多少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怎麼了,腦海中竟然閃過我和林菲在床上游戲的那種畫面。

“他們在往稻田裡扔地雷,這種地雷是西方某國最新研發的壓發雷,靈敏度極高,幾百克的壓力就能引爆,而且爆炸威力非常大,殺傷面積在幾百平方米。”唐茵細看了會,給我和瑪伊解釋起來。

“唐姐姐,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瑪伊好奇的問道。

唐茵微微搖頭,“我也不知道,看看再說。”

那三名軍人往稻田裡扔了十多枚地雷,其中一名軍人喊道,“我坐莊,如果有人能活著跑出稻田,我賠十萬泰銖。”(瑪伊和唐茵都在耳邊幫著翻譯,以後省略。)

“傷了算嗎?”一名軍人問道。

“只要能活著跑出稻田就算,哪怕跑出去後再斷氣都算。”坐莊的那名軍人喊道。

“那我們壓多少?”另一名軍人問道。

“每人一萬泰銖,一賠十!”坐莊的軍人似乎很豪氣。

“好!一萬就一萬,我去把人押過來。”一名軍人從肩上摘下槍,端在手中向停在路上的卡車走去。

“咣咣!”那名士兵走到卡車後面,用槍托砸著車後擋板,“都給我滾下來!快點!”

從卡車車廂裡陸續跳出五個人來,都是些年輕的男人,不過這些人的手腳被繩索捆著,腳上的繩索稍微長一點,剛能挪動開雙腳,想跑是萬萬不能的。

“走!到稻田那邊去!”那名軍人拉動槍栓,大聲命令道。

很快,五個男人被押解到稻田地頭。

坐莊的男人從腰間拔出匕首,彎腰割斷其中一個男人腳上的繩索,笑著說道,“你跑到稻田對過就自由了,我們立刻放了你。”

“真的?你們不會騙人吧?”那男人似乎不相信軍人的話。

“嘎嘎,我以佛祖的名義發誓,快跑!不然我會後悔的!”坐莊的男人端起槍,拉動槍栓,子彈上膛。

瑪伊對我和唐茵說道,“聽他們說話的口音,這些被抓的人都是另外一個省的,我聽爺爺說,那邊的將軍為了爭奪地盤經常跟華雄發生衝突,這些年沒少死人。楊哥,唐姐,這人跑下稻田會被地雷炸死嗎?”

看來這就是三名軍人玩的殺人遊戲,如果被趕下稻田的人僥倖不踩中地雷,就能安全跑到稻田地頭,不過,至於是不是能獲得自由,那就不得而知了。

“好!我相信你們!如果你們騙人,佛祖會懲罰你們的!”那男人縱身跳進稻田,撒腿向稻田地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