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群山之中,一個直徑約一千五百米的天坑,人跡罕至,鳥獸無蹤。 w?ww.

天坑深約三十米,望不到底。哪怕是晴天,地下也是黑黝黝一片,難以窮目。天坑被群山包圍,周邊皆是懸崖峭壁,無法臨近,更無法下足。

恰恰就在天坑之內,別有洞天。一座溶洞,昏暗但不潮溼,隱蔽但有人現身。三個身穿黑袍的人急匆匆的來到洞前,其中一人拿出一個金色的骷髏頭,對著洞門。雞蛋大的骷髏頭,眼窩處射出兩道光芒,與洞門外一處交融,三人才放心的走了進去。

三人進洞後,戰戰兢兢的站立洞內,低頭不敢言語,似是等待著什麼人的到來。突然,洞中的九根石柱發出亮光,將洞內照的猶如白日。三人立刻跪倒,身子低伏,頭壓的更低。

一道乾瘦的身影從洞後走出,坐在屏風後的座椅之上。三人從未見過座上之人,因為他們從沒敢抬過頭,別說真人,就是身影都沒見過。若說有機會能夠見到,讓他們死也願意。

座上之人,就是他們的聖主,而他們就是聖主之下的主上。他們從不知道有多少像他們這樣的人,至少此次知道有三個。為了刺殺龍陽,他們才聚到一起,但之前從未有過。

他們心中清楚,其實他們也是這樣管理手下的。他們每個人手下都設有頭領,分十二大頭領,二十四小頭領,頭領之下又下轄眾多黑袍人。無論大頭領還是小頭領,若非有他們同意,是絕不能互相見面的。

而為了捉住龍陽,聖主竟然讓三個主上同時行動,他們心中明白,此事非同小可。幸好,他們用聖主賜予的金色骷髏頭在客車旁捉住龍陽,不辱使命。

“既然你們來了,就說明你們已經完成了任務。”屏風後的人開口說話。但他的話聽在耳中,如之前一樣讓人難以忍受。這聲音,就如兩塊瓷石互相摩擦之後產生的,陰森森,刺耳而難聽。

“託聖主洪福,座下不枉所託,龍陽已被收入法寶之內。”說完,領頭的主上從懷中掏出金色骷髏頭,雙手託上,高於頭部。

聖主並沒有急於接過骷髏頭,而是發出難明的笑聲。“此次你們出動多少人?”

“我們三個,加上,加上五個大頭領。”領頭的主上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他們五人呢?”聖主的話平淡無奇,像是尋常過問。而這話聽在三個主上的耳中,猶如炸雷。他們知道,當時五個頭領被殺一個,四個臨陣脫逃。

“他們不配作為黑袍人,已被屬下懲治,請聖主恕罪!”主上一邊託著骷髏頭,一邊磕頭如搗蒜,額頭鮮血直流。

“算了,正是用人之際,既然你們已經完成任務,就赦免他們吧!”聖主再次發出聲音,一如之前,無波無驚。

“可,可、、、”聽到聖主的話,三個人渾身發抖,竟然跪立不住。

“可什麼!”聖主終於提高了聲音,厲聲喝道。

“我已經將他們處死,我、、、”聖主不敢再接著說下去,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的結果。是被處死,還是能夠活命。

“罷了,你們三人以後要好自為之。”聖主說完,抬起手臂,骷髏頭瞬間消失在主上的手中。

“這!怎麼會?!你們三人竟然欺騙我!”屏風後的聖主憤然起身,傳來一陣咔咔的刺耳聲音。

“聖主饒命,聖主饒命!我們確實已經將龍陽收入您的法器之中。”三人乍聽聖主發怒,完全癱倒在地上。緊接著掙扎爬起來,拼命的磕頭求饒。

九根石柱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接連發出呲呲的聲音,彷彿要融化周圍的一切。伴隨著三位聖主的求饒聲,石柱的光漸漸暗淡下來,轉為正常的亮度。

“看你們如此,相信你們不敢誆騙我。既然我剛說過,此時正是用人之際,就免你們一死。但,我有事吩咐去做,如若再有差池,那主上一職就只剩三人。”聖主話落,人已落座。照他所說,主上之職總共六人而已,難怪他不忍殺死座下三人。

“謝聖主不殺,謝聖主!”三人說完,洞內地上已經形成三個血窩,竟是三人磕頭而來。

“殺光姓靳或姓金之人!”

“是!”

“另有一事,你們要尋找姓司之人,特別是定穴尋位的後人。”

“是!是!是!”

“退下吧!”

“是!”三人在鬼門關已經踏出一隻腳,又峰迴路轉保了性命,趕緊起身後退,速速離開了溶洞。

三人走後,屏風後的人立刻起身,往洞後而去。在他離開時,他的衣服閃開一角,露出黑色的身體。細細看去,那並不是他的身體,因為那不是血肉,而是黑色的骨頭。

溶洞內雖寒冷陰暗,但三人的全身已經溼透,根本沒來得及思索接下的任務,沒擦拭額頭的鮮血,只為保命而慶幸。

直至出了天坑,三人恍如隔世,才想起剛剛接下的任務。

“聖主發怒了!”

“嗯!既然我二人認你為大,你要為我二人想想對策?”另一主上低語說道。他之前從未敢有此想法,但性命攸關,不得他不考慮後路。

“我們三人,之前從未接觸。但自執行此任務始,已經結拜,我不會不為你們考慮。但,我們體內的毒藥、、、”

“哎!希望此次完成任務,我們能夠得到今年的解藥。”

“殺死靳姓之人,我或可以理解,但那司姓之人?”

“老大,你還記不記得多年前的一件事情?”

“我?”黑袍主上想起來了,他殺過司姓的人。是盜墓的兄弟幾人,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難道他知道是我殺的?

三人不再交談,一起消失在天坑之上。而真正出了群山的人,只有一人。

司姓的人,就是死姓的嘛!當時自己還沒有加入黑袍,不過是黑吃黑,殺了幾個盜墓的人,誰知竟成了被人掌握的把柄。你們不死就是我死,還是你們死了好!他笑著,離開了群山,接著完成聖主交代的任務。

凌峰說過,他接到過一個案件,就是司姓兄弟盜墓的案件。當時成了無頭案,村民說,是冒犯了屍體,被鬼所殺。至此,才有了答案。但,聖主為何要尋找他們,又是一個不解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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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吃白飯的嘛!每天都是這些內容,有沒有一點新的進展!”辦公室內,朱宏遠吼道。他壓力很大,憂心如焚,憋的全身冒火,說話也像吃了槍藥。

偵查員一句話沒說,拿起辦公桌上的材料,走出了辦公室。他知道,為了這兩個案子,隊長一直沒有睡覺,到了不吃不眠的地步。他們,也沒有休息,也沒有吃飯。豈止朱宏遠充滿了怒火,每個辦案人員都一樣,92條人命,他們既有壓力,也有怒火。

“朱叔,您喝口水。”天天倒了一杯水,遞給朱宏遠。自龍陽失蹤後,為了找到龍陽,天天直接抽調到朱宏遠身邊,當了大隊長助理。為的是直接接觸到第一手的資料,更快的找到龍陽。

“不喝!”朱宏遠無意的一推,將天天手中的水杯打掉在地。

嗚嗚!天天的眼淚流了出來,發出哭聲。

“姑奶奶,都到幾時了,您老還哭了,我都想哭了。”朱宏遠顧不得與天天理論,急匆匆的從辦公室走出,前往指揮部。

市裡的破案指揮部直接設在刑警大隊,每天都要新發現、新進展,每天都要聽彙報。朱宏遠接下來要面對的,就是市局領導的怒火。

天天默默的收拾著茶杯的碎片,心裡想的卻是龍陽。哎呦!茶杯的碎片割破了天天的手,她吸了一下,繼續收拾著。

每個人心中都有怒火,痛恨殺人的兇手。但每個人都不表現出來,因為他們在努力破案,等到案件破了,才是他們發洩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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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血界內的所有魂盟成員驚訝的看著血界內的變化,無法言表。

自魂盟成立以來,古魂利用他前所未有的能力,以血界內的血色能量築成一座魂殿。而就在剛剛不久,魂殿消失了,血界內的血色能量如被抽空一般,消失無蹤。所有的魂盟成員如被亮在了明處,一覽無遺,無處藏身。

“狗娃,快和盟主聯絡!”此時,古魂顧不得狗娃的感受,立刻說道。

“哦!”若放在從前,狗娃定會不依不饒的和古魂講道理,什麼靳魂,什麼副盟主等等。而此時,他立刻答應著。“聯絡不到!”

“這是怎麼回事?”

血界內陷入一片寂靜,無魂言語。之前,龍陽有一次失去聯絡,那是因為老井下磁空石的作用。而磁空石已經被龍陽收取,應該不會再發生此類的事情。

除非?古魂和白魂相視一眼,他們心中所想的是他們最不願意看到的。兩魂苦笑了一下,接著搖了搖頭。

除非龍陽出了意外,不然不會是這樣。血界是龍陽的世界,出了那麼大的變動,除非龍陽出了問題。聯絡不到龍陽,就無法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白魂,立刻查詢血色能量消失的源頭。”

“厲魂,立刻集合魂盟成員,維持血界內的秩序。另外,密切注視剛收進來的魂體,特別是那三個女魂。”

“靳魂,你設法與以前的人聯絡,務必知道盟主的下落。”

古魂臨危不亂,一項項命令接連發出去。狗娃雖然是副盟主,但畢竟年齡小,經歷少,關鍵時刻還是古魂當家作主。

“龍陽,希望你沒事。”古魂交代完,心中充滿擔憂,但眼中滿是怒火。他心裡比誰都清楚龍陽的能力,若非龍陽遭到意外,血界不會如此。

冰冷黝暗的河水裡,龍陽漂浮在水面,隨著河流,流向了黑暗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