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定個規則點到為止

方鑑要和碧霄娘娘鬥戰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了天庭，並迅速傳到了道門、佛門所有大德耳中。匫

在這種情形下，凡是在天庭或者佛門有果位的神仙都立刻上了天庭來，準備‘看個大熱鬧’。

方鑑正在昊天殿後殿精舍內更換衣袍，雖然天玄女直接動手打了方鑑，但卻將力量控制得極其精妙。

方鑑甚至不用多少道行法力，光是肉身的自愈力量便在一炷香的時間內將身上所有傷勢全部治療痊癒了。

已經回到昊天殿的黑孩兒一邊伺候方鑑更衣，一邊說道：“老爺，九天玄女娘娘對您可是愛之深責之切呀。”

“不要胡說。”方鑑朝黑孩兒道：“鈞天大帝君乃天庭五御大帝之一，不可褻瀆。”

黑孩兒道：“但事實就是這樣，您看要是換個人，二郎神，哪吒他們要是敢當場抗拒駁斥鈞天大帝君的法旨，馬上進雷澤大獄服刑的就是他們，還會被叫道太始殿裡又是捱罵又是捱打嗎？我娘說了，只有最疼你愛你的人才會為你生氣，才會打你呢。”

方鑑直接抬手在黑孩兒腦袋上打了一巴掌，道：“你最近是越來越口無遮攔了，是不是我對你太疏於管教了？”匫

黑孩兒聞言頓時低下頭去不再說話，隨後方鑑重新換好了剛從太玄都省取來的嶄新的金闕彌羅道袍，然後說道：“走吧，去雷部。”

要知道現在雨靈芳還在雷部的雷澤都司收押著，另外虹陰女仙也在雷澤都司，準備送雨靈芳入雷澤大獄。

雨靈芳這個事情不是單純的司法天神和罪犯的事了，而是方鑑代表的天條與雨靈芳背後的大羅金仙的博弈。

所以雨靈芳只要伏法，剩下的就是方鑑和碧霄娘娘的鬥法，雨靈芳已經不是這件事的主角了。

來到雷澤都司，方鑑發現太乙雷霆司上相蹇和也在這裡，雷澤都監藥莊仙師正在與蹇和喝茶閒聊，看到方鑑到來二人立刻起身行禮。

方鑑拱手還禮，然後說道：“雨靈芳在哪裡？我要見她。”

藥莊仙師立刻指著雷澤都司內不遠處的一間雲房說道：“正在那間雲房裡休養，我帶鴻清真君過去吧？”匫

方鑑微微一笑，擺手說道：“不必了，二位道友安坐便是。”

隨後方鑑便帶著黑孩兒朝那雲房走去，見房門緊閉，便讓黑孩兒上前叫門。

在捱了三十雷鞭後，雨靈芳的整個後背已經鮮血淋漓，血肉模糊，虹陰女仙在一間雲房內為她重新更換了道袍，然後雨靈芳又服用了仙丹，這才緩解了一部分雷鞭所造成的傷勢。

就在這時，房間外間傳來了黑孩兒的聲音，雨靈芳立刻坐直了身體，然後朝虹陰女仙道：“勞煩道友了。”

虹陰女仙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開啟了雲房之門，看到外面的方鑑和黑孩兒時不禁愣了一下。

但方鑑已經走上前來，虹陰女仙被方鑑神威所懾，立即讓開了道路。

方鑑進入雲房後，直接來到房中的那張檀椅上坐了下來，目光看著雨靈芳道：“馬上要進雷澤大獄了，你還有什麼話說嗎？”匫

“能不能讓我看完您和師尊的鬥法再進雷澤大獄？”雨靈芳一臉期盼地說道。

方鑑淡淡地道：“不行。”

“那我沒什麼好說的了。”雨靈芳滿臉失望地搖頭道。

方鑑抬手指著一旁的虹陰女仙道：“她和你一起劫持過本君的童子，也算是你的從犯吧？”

“？？？”雨靈芳聽到這話頓時大驚，隨後驚道：“鴻清真君，這事與她無關，她從來不知情也從未參與過我所做過的任何事情！請你不要為難她。”

方鑑淡聲道：“她有沒有劫持過我的童子？”

“這...有。”雨靈芳咬唇說道。匫

方鑑道：“那就對了，這件事追不追究完全在我，所以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雨靈芳滿臉的遲疑與糾結，而虹陰女仙這時說道：“靈芳道友，你不必為難，我敢來天庭，已經做好了受天條處罰的準備。”

雨靈芳聞言當即朝方鑑道：“鴻清真君，您可以考慮好，虹陰道友可是無當聖母道君的弟子。”

方鑑聽到這話，心中微訝，但臉色毫無變化，“原來都有大羅金仙的背景，但那又如何？你覺得我會怕大羅金仙嗎？”

聽到這話的雨靈芳神情一變，是啊，要是方鑑會怕大羅金仙，就不會有自己師尊和他鬥法的事情了。

而且虹陰女仙說到底也是被她給連累的，要是因此受到了天法懲處，那她於心何安？

“給你十息時間，你仔細想想還有沒有要說的？”方鑑朝雨靈芳說道。匫

雨靈芳貝齒輕咬下唇，沉吟五息之後，開口道：“鴻清真君，您想知道什麼？”

方鑑道：“查魂問魄法對你無用，你用什麼辦法隱藏了記憶？”

雨靈芳直言不諱地道：“是大道，只要證得一條大道，就可以用大道偉力將自己想隱藏起來的記憶從神魂上面剝離，寄存到大道偉力上面。”

方鑑心頭微異，暗道原來大道偉力還有這種用法，要是沒人跟他說他自己得摸索上百年才能摸索出來。

不過方鑑外表無動於衷，而是繼續問道：“那你我問你，你做這件事的目的是什麼？你為什麼要仿製華光寶銃，並將其出售給別的修士，我不相信你是為了賺取劫玉，因為哪怕是華光寶銃的仿製品，也不會只值一百五十枚劫玉。”

雨靈芳聽到這話，當即抬頭朝虹陰女仙和黑孩兒看了一眼，方鑑會意，開口說道：“黑孩兒，帶這位虹陰道友出去。”

“是。”黑孩兒恭身領命道。匫

隨後，黑孩兒便與虹陰女仙離開了雲房，隨後方鑑揮手關上房門，並用結界封鎖了這間雲房。

這時雨靈芳才說道：“鴻清真君，我那頂斗笠你已經得到了是嗎？”

“不錯。”方鑑點頭道，“上面有大道法跡。”

雨靈芳道：“是的，那斗笠是我偶然所得，而上面的大道法跡他是我從未證得的大道，所以我便想證得此大道。”

方鑑聞言道：“這麼說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證得這條大道？”

雨靈芳點頭道：“鴻清真君，您應該明白，修煉到了我們這一步，最重要的便是‘證道’，證得大道越多越好，這是大道之爭。”

說到這裡，雨靈芳又補充道：“鴻清真君，您也是證道太乙金仙，相信您也知道，獲得大道法跡後，有兩個辦法證道，一個是閉關清修，參研大道法跡以求頓悟證得此道。另一個則是持此大道法跡，不斷攪亂天地之間氣機局勢，以引出大道法跡後面的大道真跡，然後參悟大道真跡，這樣就比只參悟大道法跡容易百倍！”匫

“所以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讓那斗笠上面的大道法跡背後的大道真跡顯形。”雨靈芳嘆了口氣道：“大道真跡不顯形，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它究竟是什麼大道，只是隱約知道它和隱藏有關。”

方鑑起身道：“很好，現在虹陰道友無事了。”

雨靈芳聞言，當即起身拜道：“多謝鴻清真君。”

方鑑轉身準備離去，但突然好奇地回身問道：“你至今為止已證得了多少大道？”

雨靈芳愣了一下，然後說道：“鴻清真君，這是每個證道神仙的絕密之事，我不會告訴你的，您也最好也不要輕易把自己的證道數量告訴別人。因為一旦暴露你所證大道的數量，有心之人想要尋你根腳的話，很容易就會憑你所證大道數量輕易尋到你的根腳。”

聽到這話的方鑑也愣了一下，因為九天玄女很清楚地把她所證的大道數量告訴了他...

方鑑離開雲房後不久，便向藥莊仙師敕下了司法天神詔令，隨後兩名雷澤都司的雷將便將雨靈芳打入了雷澤大獄。匫

而虹陰女仙在將好友雨靈芳送入雷澤後，便直接離開了天庭下界回道場去了，她的性格十分冷漠，對別的事情並不關心，包括方鑑和碧霄娘娘鬥法的事情。

...

方鑑帶著黑孩兒離開了雷部，卻發現清諺童子又找到了他，“鴻清真君，請你速去凌霄寶殿，諸位大羅要在五御大帝面前為你和碧霄娘娘的鬥法做個見證。”

“哦？”方鑑聞言，當即說道：“好，我這就過去。”

清諺童子笑道：“對了，娘娘有賞賜。”

“賞賜？”方鑑疑惑地看著清諺童子，怎麼突然就有賞賜了？

清諺童子看著方鑑笑道：“不過不是給你的，是給你這個童子的。”匫

說完，清諺童子取出一方三彩清光靈玉朝黑孩兒道：“這是當年北海龍宮敬獻給娘娘的百萬年‘三彩清靈寶玉’，娘娘誇你給鴻清真君做童子做的很不錯，所以賞賜你的。”

“啊？賞賜我的？”黑孩兒看著眼前的三彩清靈寶玉眼冒星光，但他並沒有去接，而是朝方鑑看了一眼，

方鑑笑道：“既然是大帝君賞賜，你就拿著吧。”

黑孩兒頓時一臉開心地拜道：“多謝鈞天大帝君厚賜。”隨後立刻接過了三彩清靈寶玉，然後取出一方檀木匣子將三彩清靈寶玉小心翼翼地放了進去，接著收了起來。

隨後清諺童子告辭離去，黑孩兒得了賞賜雖然開心，但還是非常疑惑，“老爺，鈞天大帝君為什麼突然要賞賜我呢？”

“大帝君不是說了嗎？你給我做童子很稱職，所以賞賜你的。”方鑑笑道。

“哦...”黑孩兒偷偷看了方鑑一眼，然後心中暗自得意地想道：“看吧，我說的一點也沒錯，愛之深責之切，我娘是真沒有騙我啊！”匫

當方鑑來到凌霄寶殿外時，黑孩兒便在玉階下等候，沒有跟上去。

但方鑑卻看到二郎神、孫悟空、哪吒三人都站在凌霄寶殿外，看到他之後立刻迎了上來。

哪吒來到方鑑面前，直接拍著方鑑肩膀說道：“這回啥也不說了，你敢和大羅金仙約架，我哪吒是真服氣，以後你就是大哥，我就是小弟。”

方鑑聽到這話呵呵一笑，道：“哪有什麼大哥小弟，咱們都是玉皇大天尊的臣子罷了。”

“稱兄道弟，俗氣。”二郎神說道。

哪吒這次少見地沒有玩笑，而是朝方鑑說道：“方鑑，對戰一位大羅金仙，你到底有沒有把握？”

孫悟空道：“沒把握他敢和大羅金仙單挑嗎？說實話我也想試試，方鑑，這次你打個頭陣，你要是能贏，那我上我也行。”匫

“笑死。”哪吒看著孫悟空道：“你有先天靈寶嗎？你就敢說這話？”

孫悟空道：“大羅金仙難道就全都有先天靈寶了？老孫這如意金箍棒可是後天至寶，在法寶和肉身上面，老孫並不弱於那些大羅金仙。”

二郎神則看著方鑑道：“怎麼樣？有沒有信心？要不要我去師尊那裡給你借一兩件後天至寶過來？”

二郎神的師父是道門大羅玉鼎道君，手裡好用的後天至寶肯定不少。

方鑑朝三人拱手笑道：“多謝三位道友好意，不過不必要如此麻煩，我有信心。”

“好。”孫悟空道：“那我們就在天庭等你的好訊息了。”

這次凌霄寶殿內是一眾大羅來作見證，所以二郎神他們入殿也沒什麼用，只能幹看著，故而三人在見過方鑑後便離去了。匫

等方鑑進入凌霄寶殿後，才發現今天的凌霄寶殿從未有過的空寂，大殿內沒有任何一個大羅金仙以下的神仙，就連太白金星也不在這裡。

方鑑抬起頭來，只見五御大帝君高坐玄穹之上，而天庭大羅金仙則位列五御大帝君之下，然後右邊是道門十二位大羅金仙，包括碧霄娘娘，鬥姆元君沒有來。

左邊則是佛門兩位大羅金仙，東來佛祖和藥師琉璃光王佛，燃燈上古佛沒有來，而另外四位佛門大羅金仙現在還是三法殿內面壁思過。

“臣，司法天神方鑑，拜見五御大帝君。”方鑑來到大殿中央，朝五御大帝君躬身拜道。

“平身。”紫微大帝緩緩說道。

方鑑拜謝之後，便站起身來，隨後紫微大帝道：“方鑑，你確定要與碧霄道友鬥法嗎？”

方鑑聞言，當即說道：“回稟紫微大帝君，臣確定！”匫

“嗯。”紫微大帝點了點頭，然後又看向碧霄娘娘道：“碧霄道友，你確定應戰嗎？”

碧霄娘娘頷首道：“確定，鴻清真君乃天庭新秀，神通廣大，法寶無敵，三界有傳言說鴻清真君：大羅之下他無敵，大羅金仙一換一，今番貧道便要領教一番。”

碧霄娘娘這話一出口，立刻讓在場的所有大羅金仙側目看向了方鑑。

“這是謠言。”九天玄女立刻說道：“方鑑從未說過這樣的話，他也從不會這樣自誇，這定是有無良之人惡意散播此傳言。”

碧霄娘娘點頭道：“貧道自然相信鴻清真君不會說這樣的話，不過此番貧道是一定要領教領教鴻清真君的本領的。”

方鑑聞言，當即拱手說道：“方鑑也要請碧霄娘娘多多指教。”

這時雲霄娘娘說道：“方鑑是天庭司法天神，我等亦有天庭尊位，若是鬥法之間碧霄道友不慎傷了司法天神倒也不好，依貧道看來，不妨定個規矩以定輸贏，點到為止如何？”匫

“善。”東來佛祖（彌勒佛）開口言道：“雲霄道友此言甚善，就定個規矩，點到為止，以免傷了和氣。”

金靈聖母看著碧霄娘娘和方鑑道：“只是不知碧霄道友和鴻清真君是否同意？”

碧霄娘娘淡然一笑道：“貧道沒有異議，正好貧道也怕沒有一個規矩，失手打殺了鴻清真君可就不好了。”

聽到這話，九天玄女目光不經意間瞥了碧霄娘娘一眼。

這時方鑑也說道：“我也同意，小神的混沌鍾攻伐防禦皆是無敵，要是不小心打死了碧霄娘娘罪過可就大了。”

碧霄娘娘聞言雙目一瞪，隨後發出一聲哂笑，接著便恢復如常。

而周圍的大羅們則齊齊愣了一下，紛紛暗道這個方鑑還真是狂妄。匫

這時玉清真王南極長生大帝開口制止了方鑑和碧霄娘娘火藥味十足的交談，說道：“我看，此次方鑑與碧霄道友鬥戰，可以請閻浮大世界各方大羅來觀戰做見證，具體規矩便是：雙方誰先在對方的攻殺下被打破防禦、並被打傷，就算落敗，如何？”

“善。”眾大羅紛紛點頭同意了南極長生大帝的這個提議。

就連碧霄娘娘也點頭說道：“南極長生大帝此議甚妙，貧道無有異議。”

接著南極長生大帝又看向方鑑道：“方鑑，你呢？”

方鑑當即躬身拜道：“臣無異議。”

隨後，五御大帝君根據這個規則敕下一道符詔，眾大羅名列其上以作見證，而方鑑和碧霄娘娘則各自烙下了法印，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下來。

“好了，碧霄道友、方鑑，你二人鬥法將於兩日後在混沌中進行，現在回去休養備戰吧。”紫微大帝開口說道。匫

隨後在場的眾大羅立刻起身拜辭，方鑑也拜辭了五御大帝君，離開凌霄寶殿後，命黑孩兒去太玄都省請一道符詔將白白帶到昊天殿安置，然後自己則返回昊天殿後殿精舍中開始閉關備戰去了。

從這一刻開始，這一場鬥法已經引發了無數閻浮大世界神仙的密切關注，因為一個太乙金仙竟敢向大羅金仙‘約架’單挑，這在閻浮大世界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

（今天鋪墊一下，明天的第一章就會開打，讀者老爺們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