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林菲一本正經的樣子,心中暗笑,於是故意調侃她道,“親愛的,你確信不會認錯?”

林菲扭頭狠狠瞪了我一眼,撅起嘴巴氣道,“楊陽,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絕對不可以貶低我的眼力。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在高中時候,我們宿舍一幫人曾經拿著這人做封面的畫報討論過他的鼻子,說這是世界上最性感的鼻子。所以我才能認得出來。”

人格竟然抵不過眼力,看來林菲不是空穴來風,她的確認出趙彥軍的化身了。

“那他叫什麼?現在從事什麼工作?”我問道。

“周康!華夏國最大的民營企業家,也是咱們國家最大的慈善家。華夏巨龍集團就是他的產業,據說周康自從發跡以來,捐資修建了一百多所希望小學,還資助了幾萬名貧困學生完成了大學學業。總的捐款數額超過了二十億呢,比那些所謂的國際影星,明星啥的強之百倍。”林菲說道。

原來是他,怪不得我第一眼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就感覺有些眼熟呢。周康可是經常上鏡的新聞人物,趙彥軍果然是聰明人,他從泰國整容回國後,並沒有選擇蟄伏起來,默默無聞的過完一生,而是選擇了高調存在。如果不是我手中有他在泰國的整容檔案,誰能把他跟當年的公交車司機趙彥軍聯絡在一起呢。或許這就是老人們常說的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燈下黑吧!

“我們走吧!”破案、抓人是公安局的事,我和林菲掌握的這些情況,王鵬飛他們早就應該拿在手中了。

四十分鐘後,我和林菲來到了京華市公安局。我剛鑽出汽車,一名警官過來敬禮道,“請問是楊陽先生嗎?”

“我是楊陽。”我點頭回禮。

“王副局正在開會,他派我來迎接您,請跟我來。”警官說完,在前頭引路,把我和林菲帶進了辦公大樓。

電梯在十七樓停下,我和林菲被安排進了一間小休息室。

“你們稍坐,我去向王副局長彙報。”警官泡了兩杯茶,轉身離去。

不長時間,休息室的門開了,門口飄進王鵬飛爽朗的聲音,“楊陽,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話音未落,王鵬飛大步流星走了進來。我急忙起身,還沒等站穩,雙手已被他緊緊攥住,搖個不停。

“王局,祝賀你高升啊!”我說道。

“呵呵,還不都是你的功勞!如果不是你幫我破了那幾起撓頭的案件,我哪能有今天。來!我們坐下說話。”王鵬飛笑著衝我和林菲做了請的手勢。

“王局,您這茶水恐怕不是白請我喝的吧?”我坐在沙發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說道。

“呵呵,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不錯,我也是有求於老弟啊。”王鵬飛笑道,“楊陽,要是真說起來,你也算我的上級呢,說請你來指導工作也不為過。”

讓一個堂堂首都公安局的副局長拍了下馬屁,我不由臉紅了,“咳咳,王局說笑了。”

“王叔叔,您是因為周康的事把我們叫過來的吧?”林菲認識王鵬飛,林沖自從來到京華市,多次跟王鵬飛打過交道,有幾次林菲也在場。

“大侄女,還真讓你說中了,不錯,就是因為周康的事。”王鵬飛微微一怔,不過隨即點頭認可了林菲說法。

“王局,證據確鑿嗎?”周康在華夏國已經經營多年,擁有龐大的關係網和巨大的金融帝國,他的巨龍集團在華夏國舉足輕重,現在僅憑泰國的整容記錄,恐怕還無法定他的罪。

“我們現在對周康的過去一無所知,更無法獲得趙彥軍家人的dna資料,跟他做比對,這也是我請你來的主要原因。”王鵬飛換了一副愁容,搖頭說道。

“怎麼會這樣?”我大為疑惑,“難道趙彥軍的家人都死絕了嗎?”

“唉!我還是跟你詳細講一講吧?”王鵬飛坐在我身邊,點燃一支菸,深吸一口,藍色的煙霧嫋嫋升起,他的臉在煙霧中若隱若現。

“楊陽啊,林局長把趙彥軍在泰國的整容資料帶回了公安部,公安部督辦京華市公安局負責偵破此案。我被市局任命為公交車慘案專案組的組長。我自從接手這起案件後,就派了精幹力量去尋找趙彥軍的家人。可是,最後的結果卻是他的父母早就死亡多年,墳地都無處找尋了。而且,趙彥軍沒有其他兄弟姐妹,我們根本無法獲得他的dna樣本。”王鵬飛把菸蒂狠狠的摁在了菸灰缸中,一臉的沮喪。

“王局,你們是如何懷疑到周康頭上的?”我問道。

“當然是趙彥軍那張整容後的照片了。”王鵬飛說道,“我們用了最先進的人像對比系統,是同一個人的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

“那為什麼不抓他?一審不就全清楚了?”林菲詫異道。

王鵬飛苦笑道,“我說大侄女,哪裡你說的這麼輕巧。周康是什麼人啊?他的商業帝國遍佈全華夏國,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而且他還是全國政協委員,人大代表,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他就是趙彥軍,我們根本沒有權利拘傳他。”

“王局,我們可以從周康的家人入手啊?”我說道。

“這方面的工作已經做了 ,周康的身世很清楚,他是川省人,父母雙亡,也是沒有任何兄弟姐妹。據我們調查,他的老家村裡人都說周康就是本村人,不過他從十五六歲就外出打工,村裡人對他也不是很瞭解,至於他是如何發跡的,也沒有多少人能講的清楚。”王鵬飛說道。

不會這麼巧吧?趙彥軍和周康的家人竟然都死絕了,而且還都是家中的獨子。往往無巧不成書的事裡都存在著不可見人的貓膩。

突然,我想起了一件事,我在泰國的時候,曾經被人追殺,洪剛透過趙彥軍調查過我。他讓我拿一筆錢不再追查趙彥軍的事。僱傭殺手和企圖收買我都需要大量金錢,是不是可以從這方面入手呢?

想到這裡,我對王鵬飛說道,“王局,你們查過巨龍集團的資金流嗎?其中有沒有流入泰國的鉅額資金?”

“這點我也想到了。”王鵬飛看看我,讚許的點頭說道,“不過,巨龍集團每天的資金流動何止數億,簡直是是個天文數字,流向世界各地,根本無從查起。更何況,憑著周康的聰明才智,他有很多辦法把資金轉入泰國。”

“那就是說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證明周康就是趙彥軍本人了?”林菲說道。

“目前來看是這樣的。”王鵬飛說道,“不過,現在不同了,因為楊陽回來了。”

“我?”我楞了下,苦笑道,“我又不是福爾摩斯,這次恐怕無法幫到你們了。”

看來我還是把事情想的過於簡單了,一起三十多年前的案子,各種證據早就滅失殆盡,現在想重新調查清楚,談何容易。

“你可以的。”王鵬飛說道,“因為你能接觸到當年乘坐公交車的那些鬼魂,說不定可以從他們那裡得到一些線索。”

我點點頭,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我可以去找女鬼秦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