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劉清副主席,也相信國家不會坑害我這麼純潔無瑕的大學生。充其量我就是名生活在人世間的陰差,不和政府作對,不與人民為敵,還力所能及的幫助國家處理一些棘手的事物,從哪方面來說也不該讓我如此,這個套路太深了,已經超出了我心裡承受能力。

“不!不是這樣的!這些都是假的!魏局長,劉警官,請你們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啊!”我想站起來,可是大腿和小腹被胳膊粗細的鐵棍攔著,雙手拷在鐵椅子扶手上,我根本動彈不得,只能徒勞的掙扎。情急之下,我額頭和脖子上的青筋如蚯蚓般拱起,原本帥氣的臉龐也充血變形,樣子猙獰可怕。

“唉!楊陽,你為什麼就不接受現實呢?難道這些都是我們偽造的不成?你的父母和林菲都是你最熟悉的人,他們總不會是假的吧?既然你還不肯承認,那就再看幾段影片吧。”魏洪波示意劉增庫繼續播放影片。

劉增庫開啟一段影片,解釋道,“楊陽,這是去年年底你和唐茵合夥盜竊一輛賓士轎車的監控影片,畫面上那男的不是你又是誰?”

液晶顯示屏又一次亮了起來,一段雪花過後,螢幕上出現了一處地下車庫的畫面。在一輛賓士車旁邊出現了兩個人的身影,因為是夜間,攝像頭拍攝的不是很清晰,只能從身高體型上看出是一男一女。只見那女的從兜裡掏出一樣東西,沒過幾秒鐘就開啟了賓士車門。兩人上車後,賓士車的尾燈閃爍幾下後就駛出了地下車庫,就在出口處,抓拍攝像頭非常清晰的拍下了車內兩人的照片,正是我和唐茵。

我愕然了,如果說一切都是假的,那麼這些影片又該如何解釋。不知道怎麼了,我竟然開始懷疑之前的那些日子是在夢中。

接下來的幾個影片都是我和唐茵盜竊高檔汽車的監控影片,畫面中的男主人公真真切切的是我本人。無論是走路的姿態還是一些習慣動作上,絕對不是別人能模仿出來的。

難道真是我做的?

可是我在林菲家過年,還有幫石濤處理他哥哥石進的事情,安市的盤庚王陵上發生的一切又該怎麼解釋?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我?

我懷疑我是否進入了一個平行宇宙,否則無法解釋這一切。

我腦子裡一團漿糊,意識變得混亂。但是冥冥中我還有一絲理智,在提醒我這不是真的。我閉上眼睛靠在椅子背上,仰起頭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魏洪波和劉增庫沒有打斷我的思考,而是饒有興致的看著我,好像在欣賞一場精彩的表演。

寂靜!訊問室裡死一般的寂靜!靜的能聽到我們三人的心跳聲。

驀地,我睜開眼,嘆息一聲說道,“魏局長,劉警官,我的身份不會有假,我是要去執行一項秘密任務,儘管我相信你們都是可以信賴的人,但是我也不能說出這項任務。我願意為國家做任何事情,可是也要明明白白的去做。就算死在異國他鄉,也不會是個糊塗鬼。我沒有跟唐茵一起偷車,影片裡的時間段我根本不在海口市,有很多人可以證明的。”

魏洪波微微一笑說道,“楊陽,我們有的是時間,不著急,你可以把能想到的證明人一一說出來,我們絕對會為你負責,查證到底。你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是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說吧,都有誰?”

我想了想,就從去年寒假開始說起,凡是跟我有過交際的人我都說了出來。石濤,石進,劉璃,唐至,肖朝華,趙立民,郭勇、宋慶傑,冬季,雨欣等不下十餘人。

我說的很詳細,包括他們這些人的姓名,性別,職業,年齡,以及跟我的關係,和他們之間發生過的那些故事。

劉增庫記錄的也很詳細,我注意到魏洪波臉上一直陰晴不定,看得出他內心的思想波動也很大。因為我說的這些話不可能是現編出來的,應該都是真實存在的。

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我說的口乾舌燥。訊問室裡沒有窗戶,看不出外面的天氣情況,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魏洪波示意劉增庫給我端過一杯水,我喝了一口。等待魏洪波和劉增庫繼續發問。

印表機在不停的工作,我的這份訊問筆錄足足列印了幾十頁之多。我也沒看,沒核對,反正就我說的那些事,直接簽名字,摁手印。

做完這些後,魏洪波看了下表,起身說道,“楊陽,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你先休息下,吃點東西。你說的這些,我們會一一查證,如果他們能證明你在案發時不在海口市,我會立刻放了你,讓你去完成你的所謂國家秘密任務。好了,先這樣!”

劉增庫出去叫了幾名警察進來,讓他們看住我。當魏洪波和劉增庫走後,有人給我拿進兩個饅頭和一塊疙瘩鹹菜還有一瓶礦泉水。

一名警察掏出手銬鑰匙,給我開了一隻手,方便我吃東西。

我對吃的從來不計較,有口吃的就行。看到我狼吞虎嚥,大口吃喝的樣子,看守我的警察都很詫異,或許他們從來沒見過如此心大的盜車大盜,被抓住後還能大吃大喝。

吃飽喝足後,我靠在鐵椅子背上閉目養神。當然,我的雙手被重新拷回椅子扶手上。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魏洪波和劉增庫回來了。當看守我的警察撤離後,劉增庫看了我一眼,說道,“楊陽,你的同夥唐茵已經全部如實招供,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我們對你提供的那些證人,在當地公安機關的幫助下,一一做了電話詢問,很可惜,他們說都不認識你。哦!石濤說他哥哥去年就出國了,春節都沒有回來。”

我愣住了,我怎麼就會在他們的思想世界裡憑空消失了呢?尤其是郭勇和宋慶傑,我們是一起經歷過生死的兄弟,他們總不會忘恩負義,不肯承認那段事實吧?

“郭勇和宋慶傑怎麼說的?”我問的很蒼白無力,因為我預料到了答案,現在只是想證實下而已。

沒等劉增庫回答,魏洪波說道,“楊陽,我很奇怪你是如何知道這些人的名字的,為此我專門請教了心理學家和某些專業人士,他們一致認為你患有極度的妄想症,把你杜撰出來的思想意識當做了現實發生的。郭勇和宋慶傑春節後就去了泰國,答案是一樣的,他們說不認識你。”

轟!

我腦海裡猶如駛過一列火車,眼前一黑,差點暈死過去。

劉增庫隨後的問話,讓我更加愕然。

“楊陽,你身上的紋身代表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