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一次月考來了

一連兩三天，阮萌一家人每天早上出門的時候，都能在樓下碰到推著單車的宋百川。

每次阮萌都會主動笑著跟宋百川打招呼，宋百川也會禮貌回應。

回應完他就騎著單車走了，感覺每次他在樓下就像是等著給她們一家人打個招呼一樣，讓阮萌很是有點莫名其妙。

這幾天在學校，阮萌也會主動和宋百川說話，把宋百川也拉進她和柳依依、許洋、李梓睿幾個聊天的話題當中，宋百川偶爾也會懶洋洋的回個一兩句，但是大多數時候，也只是澹澹地聽著她們聊。

不過不管怎樣，阮萌覺得自己和宋百川的關係還是拉近了不少，多少也能算得上是朋友了。

很快就到了週五，等待已久的第一次月考終於來了，檢驗大家這個月學習效果的時候到了。

高三各班班主任一大早就安排學生把自己的桌椅都搬到大操場上，單人單桌，每個座位都隔開了一段距離，準備開始全校的第1次月考。

一班的學生們早就迫不及待、摩拳擦掌，只等著今天好好地發揮出自己的能力，在紅榜上用實際成績來告訴那些等著看戲的眾人，到底誰才是七中的佼佼者，誰才有資格作為學校的代表，成為學校的驕傲。

其他各班的學生也都凝氣靜神，安靜以待，爭取在考試中取得最好的成績。

而七班的學生們，大多數都是一臉凝重，有的還不停地在腦海中回憶學過的知識，和刷過的大題，還有最近一個月，阮萌分享給大家的各科學習筆記。

就連平常不怎麼把考試當回事的許洋，估計是這一個月也聽了不少別班學生私下的議論，這一次也端正了態度，認真對待。

只有少數幾個人，面色如常，澹然處之，似乎這次考試只是次微不足道的小測驗。

這當中就包括一班的幾個學霸，還有阮萌。對了，還要加上一個宋百川。

許是因為阮萌的入校摸底成績太過轟動，這一個月，高三各班的老師們也都憋著一股勁，就等著看這一次月考的成績。

第一堂語文考試，老蔡去辦公室拿試卷的時候，又被一班的張老師陰陽怪氣地譏諷了好幾句，說什麼：哎呀，恭喜你撿了寶貝，才能讓你的績效獎金多那麼一丁點，不至於被倒扣。

又說：現在大家都等著看，你們班的阮萌再來拿個科科第一，可千萬別讓大家失望。不然，只怕阮萌自己，都要怪她怎麼被分到七班學習，被你們這群老師給拖累。呵呵呵……

還說：我們七中這麼好的學校，幾代老師辛辛苦苦樹立起來的名氣和品牌，居然還能讓一群渣滓來浪費學校資源。某些人還經常交白卷，真是可恥。就算將來出身社會，也只會為禍一方，給國家添麻煩。

聽到這些冷嘲熱諷，老蔡臉漲得通紅，恨不得自己的學生個個成績突飛勐進，最好是都能把一班的學生甩出一大截，好好打打這個老太婆的臉，叫她再也囂張不得！

只是想得雖然很美，但老蔡自己也知道這是天方夜譚。怕只怕把狠話放了出去之後，把臉放在地上摩擦的，多半還是自己。

所以他只得忍了這股憋屈，只一個勁地在心裡安慰自己說：好男不跟女鬥！真男人不跟市井潑婦一般見識！咱是有文化有教養的人，寵辱不驚，貧賤不移，威武不屈！

待監考老師們領完試卷，各班分發下去，第一堂的語文考試就正式開始。

一操場的學生們開始埋頭認真答題，考場上只聽到一片沙沙沙的寫字聲。

幾十個監考老師分佈各個角落，認真監視著學生們的考試。

而一班的班主張老師，還特意走到七班的考試區域，不停地來回巡視，似乎生怕七班的學生作弊一樣。氣得老蔡又是吹鬍子瞪眼。

第一堂考試一結束，收完試卷，學生們紛紛趁休息時間去上廁所。互相討論剛才做的題目，看看自己的答桉跟別人是否有出入，有的人滿臉懊惱，也有的人滿臉高興。

阮萌和柳依依、蘇娜娜幾個女生也一起去上廁所，柳依依和蘇娜娜也不停地和阮萌對著答桉。

發現自己寫的答桉，有好幾個地方都和阮萌的不太一樣，扎著馬尾的蘇娜娜哭喪著臉，悶悶不樂地說：“哎呀，看來這一次又考砸了，進不了年級前一百名了。”

“嗤……”旁邊突然傳來一陣嗤笑聲。

阮萌她們扭頭一看，恰巧是一班的幾個女生和她們擦身而過，發出嗤笑的正是其中一個留著波波頭的短髮女生。

被當事人聽到她的嘲笑，那個短髮女生也不羞惱，還是一臉譏諷地笑著說：“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料，才剛考完一科，就想著要進前一百名。”

她旁邊一個身形略胖的女生，也瞄了眼阮萌，撇了撇嘴角附和道：“就是，真以為班上來個成績稍微好點的學生，就大家都能麻雀變鳳凰！可別不小心，鳳凰也變成了土雞！嘿嘿……”

蘇娜娜一聽，肺都快氣炸了，真當她吵架吵不過她們，是嗎？她躍躍欲試，摩拳擦掌，一副要上前和對方理論三百回合的架勢。

過往的學生已經有不少紛紛駐足，滿臉興奮地看著她們。

一旁梳著兩個小辮的柳依依趕緊拉住蘇娜娜，小聲地勸說她算了。

阮萌還是一如既往地扎著一個高高的丸子頭，可愛又活力十足，一張臉蛋顧盼生輝，在人群中耀眼奪目。

她看了眼對面那個，一直沒有出聲也沒有阻止同伴的長髮女生，知道她就是七中以前的校花朱妮，之前常年排在年級第二名。而她轉學過來之後，朱妮就成了第三名。

阮萌笑了笑，挽住蘇娜娜的手臂，說：“娜娜，別人變鳳凰也好，變土雞也好，就算個個都是金孔雀，也只是一隻扁毛畜生，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呢？”

蘇娜娜一聽，頓時喜笑顏開，連連點頭：“萌萌你說得對，我們人類不能和畜生一般見識！太丟份了！”

“阮萌，你憑什麼罵我們是畜生！”那個波波頭女生生氣地質問道。

“就是，別以為你上次考得好，就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隨意地侮辱別人！誰知道你上次是不是運氣好碰巧考了第一而已？”微胖的女生也不甘示弱，咄咄逼人。

“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了不起。”阮萌好整以暇，澹澹說道。“我也從來不會覺得自己成績好，就可以看不起別人，隨意侮辱別人。但是我也不會任由同伴被人嘲笑，我只會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古人誠不欺我。”

“你……”微胖女生氣得漲紅了臉，用手指著阮萌，卻一時找不到反駁的話來。

旁邊圍觀的學生們，好多都憋不住笑出聲來。

“好了。”一直冷眼旁觀的朱妮，終於開口制止了同伴。她輕輕把垂在臉前的髮絲攏到耳朵後面，露出一張精緻秀美的臉龐，舉手投足都十分優雅。“何必和別人一樣小肚雞腸，一般見識，叫大家看了笑話去。”

看到不少人都盯著她，朱妮淺淺一笑，招呼著同伴離去。

蘇娜娜還有點心不甘情不願，想要再回一兩句，也被柳依依拉住往女廁的方向走去了。

眾人又免費看了一場好戲，差點還是學校兩個巔峰美女的第一次對決，都心滿意足地散開。要不是顧及著等下還要開始的月考，估計早忍不住尋找相好的同學去傳遞第一手訊息了。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倚著報架欄的許洋才眉飛色舞地對宋百川說：“嘿，以前真沒看出來啊，軟妹子還挺伶牙俐齒的。不過，我喜歡！夠義氣！”

宋百川沒有答話，眺目望了一眼遠去的背影，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小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