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言長老並不在乎,徑直開口說道:

“那人,確實就是萬乾坤帶過來的符籙先生,文若清。”

“當然,今天我想跟你說的,並不只是這件事情。”

“文若清所使用的符籙裡面,竟然有我已故亡妻家族,特殊傳承的一種符籙。”

“自然符籙,虛空畫符。”

聽聞這話,邢長老眼中,顯現出一抹驚駭神色。

不過很快調整心態,向前拱手說道:

“那真是祝賀你了,這愛情,不是又來了嗎。”

聞言,言長老臉上,顯現出一抹陰冷神色。

一把捏住邢長老的耳朵說道:

“你皮癢癢了是吧。”

“沒有沒有,你繼續說,你繼續說。”

聞言,言長老眼中,顯現出一抹凝重神色。

“我準備再過不久,就去薛家打探一下訊息。”

聞言,邢長老眼中,顯現出一抹憤恨神色。

一把抓住言長老的衣領說道:

“拜託你用腦子想想,萬一這個文若清,就是你的仇家呢?”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解決掉萬乾坤那邊的麻煩。”

“如果說文若清真是你的仇家,那說不定,萬乾坤他…”

言長老一把將邢長老的手彈開,顯現出一抹憤怒神色。

“不要再說了,我意已決!”

“不過,我不會現在就走的,等把萬乾坤的事情解決了之後,我再離開。”

“到時候,顧小子就多勞煩你照顧了。”

聽到這話,邢長老的手軟了下去,面上也布上一絲悲傷的情緒。

“你這一走,還回來吧,那小子我可管不了。”

“或許吧,去趟老丈人家,費不了多長時間。”

邢長老咬牙切齒,可最終也沒有再說什麼,徑直回過頭去。

“這茶是喝不成了,改天陪你喝一杯送別酒吧。”

說著,邢長老離去,獨留言長老站在原地,愣愣出神。

緊接著,兩道淚痕,劃過下顎,一滴滴落在地上。

痛定思痛,言長老徑直走出了宅邸。

……

宗主閉關之處。

顧長生跟方堂不管怎麼磨,那兩位宗門師兄,就是不肯放行。

兩人心力交瘁,坐在閉關之所外面,若有所思。

“喂,顧師兄,要不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留在這裡會不會有危險啊,萬一那些黑衣人來這裡怎麼辦。”

“是你傻還是我傻,還有什麼地方比宗主閉關的地方,還要安全的嗎?”

聽到顧長生此言,方堂仔細想了想。

確實,這裡不但有兩位築基期的師兄,為他們護陣。

而且一旦發生事情,宗主就在裡面,難道還能不出來管管?

想到這裡,方堂立馬就安心了下來。

可這時,顧長生卻是站起身來道:

“我們走吧。”

聽到這話,方堂一個趔趄,不解的說道:

“為什麼,這裡不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安全的地方,也總有不安全的時候吧,再說,你不是要吃魚嗎?”

一聽到要吃東西,方堂立即兩眼放光。

也不管安全與否,徑直跟在顧長生身後。

“我倒是把這茬給忘了,顧師兄你別走啊,等等我!”

看到兩人逐漸遠去的背影,那兩個看守的宗門弟子,面面相覷。

不知道他們到底要搞什麼鬼。

顧長生帶著方堂,去到了言長老的住處。

方堂有些不解。

“我們來這幹嘛,言長老剛剛遭遇了那樣的事情,心情正不好,萬一拿我們出氣怎麼辦。”

“你把言長老當什麼人了,今天我們就要在言長老這裡,吃寒江靈魚。”

聽聞這話,方堂有些不解,試探的問道:

“喂,言長老,你在嗎?”

“這言長老,怎麼這麼快就熄燈了,我們還是不要打擾言長老休息,快走吧。”

方堂的話還沒說完,顧長生已經進去將燭火點著。

房間裡面,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方堂不由覺得有些奇怪。

“這大晚上的,言長老去哪裡了。”

“鬼知道,趕緊動手,趁著言長不在,我們先把寒江靈魚做出來。”

“你再去言長老的廚房拿點靈米,今天晚上,我們就可以飽餐一頓了。”

聽聞這話,方堂也不管言長老到底去了哪裡,

徑直將所有事都拋之腦後,去廚房拿靈米,然後用鍋燜上。

而顧長生也是處理好了寒江靈魚,直接下鍋。

做了一桌豐盛的菜餚。

可直到現在,言長老都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

而在山焦處,一個修長的身影,徑直來到一座墓碑前。

緩緩地蹲了下去,將一束花放下。

而在墓碑之上,則是寫著幾個大字。

“亡妻薛雲清之墓。”

這正是埋葬言長老亡妻的地方。

看著墓碑,言長老的眼中,閃過一絲淚花。

“雲清,你不要著急,我有預感,給你報仇的機會,已經距離我不遠了。”

“那小子如果不出意外,很快也能突破築基境界。”

“我的符籙之道,也快被他盡數學去了。”

“這次,我有一個好訊息,還有一個壞訊息帶給你。”

“我知道,你這個人最喜歡先聽好訊息了。”

說著,言長老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吐出一口濁氣,看著渾濁的天空說道:

“好訊息是,殺害你的真兇,我可能已經有點眉目了。”

“可還是有個壞訊息,那就是,這個幕後真兇,可能比我想象的要難對付。”

“不過無所謂了,讓你一個人在下面面對那些惡魔,我怎麼忍心呢。”

“到時候,我要麼跟他們同歸於盡,要麼我就去找你。”

“可惜,我不能把那訊息領來給你看看,那小子嘴碎,我怕你遭不住。”

說著,言長老將懷間掛著的酒罈,取了下來,灑在墓前說道:

“我還有很多很多話想對你說,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到。”

“想想還是下去跟你說吧,在這裡費半天勁,你那邊聽不到,豈不是白費了。”

“你是不是怕我拖累宗門,我沒有那麼傻。”

“就算真是那傢伙做的,我也不會在這裡報仇的。”

說到這裡,言長老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

此時,天空之上,下起密密麻麻的小雨,打在臉上,好似淚花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