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許鈺起來晨跑。

發現她的枕頭被傭人扯出來踩在了腳底。

她捲起鋪蓋,撿回枕頭,送去樓上。

換了一身行頭,晨跑半小時,預約了修門的老師傅,下班後隨她回老城區一趟。

溫晗上班,特意走到她工位上踹她一腳,“姐姐昨晚睡得好嗎?”

“還不錯。”

許鈺手下沒停,依舊在修圖。

那是昨夜酒店外綻放的百萬級的煙花,在普通市民眼裡是難得一見的奇景,在溫晗口中就成了:“每年生日,涼硯都會給我放。”

許鈺無所動容。

“真沒勁,你大概永遠也享受不到這種待遇。”溫晗附首在她耳邊,口吻諷刺。

“那就祝妹妹和沈總百年好合。”

許鈺偏過臉,甚至還挽起唇笑了下。

像一拳頭砸在棉花上,溫晗翻了個白眼進辦公室。

傍晚,沈涼硯過來找她,恰巧溫晗下午和客戶談生意去了。

許鈺就被他臨時叫進去。

和他保持著三米距離,她站著,沈涼硯坐著。

“我明天出差,你也跟著去。”

打火機火石響動的聲音一落,她隔著青色繚繞的煙霧看他,“你瘋了?”

溫晗不會讓她走的。

“她也會去。”他氣定神閒哂笑。

“你們約會,我去做什麼?”許鈺和他對視片刻,意識到他似乎是在捉弄她,也笑了。

沒什麼嘲諷意味,只是單純覺得好笑。

沈涼硯幽涼的桃花眼古井無波。

“過來。”

許鈺聽話地過去,他下嘴的那刻才明白自己草率了。

舌頭被咬破了一個小口。

血染在他菲薄的唇上,靡麗妖豔。

門外突然傳來高跟鞋聲,許鈺一秒推開他彈坐起,整理衣服,推開門。

四目相對。

“你怎麼在這?”

溫晗語氣不善。

“許攝影師替你招待了一下我。”

“她笨手笨腳的,招待居然連咖啡都不替你倒。”

許鈺被她叫住罵了一頓,“送杯咖啡進來,快點。”

等她敲門回來,沈涼硯已經和溫晗親密地挽住了手,正夾著聲音聊。

“那我明天肯定去,涼山拍攝,正好符合我們的下次主題,到時候咱倆去約會。”

許鈺放下咖啡就出去了。

期間沈涼硯抬頭瞥了她一眼,她沒回應。

看來是他早有預謀。

傍晚她下班回老城區,工人師傅已經修好了門。

許懷民卻不滿地嚷嚷,“拿那些錢給我買彩票不好嗎?為什麼要給一個鬼叫的門?”

許鈺沉默,送師傅下樓。

再上樓門被許懷民鎖死了。

【沒有兩千,你休想進門。】

許鈺沒慣他,兩千夠她在好一點兒的酒店睡一晚了。

【隨你。】

她回家只是為了修門和看一眼他還活沒活著。

一大早許鈺擠經濟艙,沒看見溫晗。

她大概是和沈涼硯坐頭等艙。

睡到一半,旁邊有人往她耳朵裡吹了口氣,她打了個激靈,瞬間清醒。

“你怎麼在這?”

是沈鉞。

“寶寶,你面板吹彈可破,我好喜歡。”沈鉞笑起來,笑眼明亮,還在她側臉吻了一口。

但許鈺卻覺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