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小六,讓她陪你喝一杯?”

聽雪軒裡舞娘都有自己的暱稱,並不直呼其名,許鈺排行老六,就叫小六了。

波卡一雙湖藍色深眸裡滿是專注,物慾橫流的世界裡,許鈺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樣純粹的眼神了。

他似乎真沒來過這樣的場合,端起酒杯的姿勢不夠熟練,空閒的手也規矩地放在腿上,笑容在晃眼的紅藍燈光下有些靦腆。

她敬了兩杯,還想再喝,波卡手按在她酒杯上,“女孩子還是少喝點。”

“波總這是憐香惜玉了?”

沈涼硯的特助楚倦起鬨,波卡的俊臉越來越紅。

他不知不覺將氣氛烘托到某個程度,許鈺知道,這時候只要丟擲一個誘餌,波卡就可以上鉤了。

而這個誘餌就是她。

“只要波總答應,之後可以經常見到小六。”沈涼硯淡聲調侃,桃花眼諱莫如深,淡淡掃過許鈺那張化了濃妝的臉。

波卡為難地皺了下眉,“其實鉞和我說過你們的關係,我和鉞曾經是好朋友,但是我看了你們的設計方案,確實更合我的胃口。”

沈涼硯緩慢地勾起唇角,“所以波總有意向和我們合作嗎?”

波卡羞澀地看了許鈺一眼,舉起酒杯和沈涼硯的相碰,“我很喜歡小六舞娘的舞蹈,恭喜你們。”

“不,應該是恭喜我們。”沈涼硯心情極好地更正。

當著他的面,許鈺和波卡交換了微信。

*

許鈺散場,摘下珍珠耳環,卸掉濃妝,要回許家休息。

今晚許懷民在電話裡宣佈,要大事要和她商量。

“商量”這個詞很陌生,因為許懷民大男子主義,和她說些什麼,總是命令。

所以許鈺今晚打消了回溫家的念頭,準備回許家探探究竟。

但聽雪軒樓下,那輛炫酷的冰藍色庫裡南打著雙閃。

許鈺路過還未站穩,裡面就探出來一隻手臂把她扯了進去。

前後座的玻璃隔板升起,環在她腰間的力道有些緊,她掙扎反抗,“今晚我有急事,先放我回去,沈涼硯。”

刀削斧刻的側臉,轉過來看她,“什麼急事?和波卡約會嗎?”

許鈺氣悶,晚上那兩杯龍舌蘭喝得她微醺,沒心思和他計較。

“三爺,順路送我回許家吧。”

沈涼硯瞧見她飛快地閉上雙眼,似乎很累的樣子,那點無名火瞬間消失。

像擼貓一樣揉了揉她柔軟的發,粗糲的拇指碾過她光潔的面板,一寸寸吻過。

許鈺連推拒都懶得抬手,再加上沈涼硯的吻技太好了,因為生理期原因,她倆10多天沒親近過了。

他親親她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反正前面有人,他總不能太過放肆。

沈涼硯也是這麼想的,她面板向來白嫩,卸了妝眼下的青色就顯得格外清晰,她是真困了,才能閉著眼睛任他為所欲為。

他原本只想淺嘗輒止。

但車子停在許家樓下,樓燈將那人修長的身影拉得極長。

是沈鉞。

許鈺透過車窗看見他時,也一陣心驚,沈鉞怎麼會找來這?

回眸對上沈涼硯眯緊的桃花眼,解釋和疑問已經晚了。

許鈺被他壓在車座上,摁在雙肩上的力道加重。

沈鉞原先在路燈下抽菸,後來視線不自覺瞥向那輛晃動得越來越劇烈的車。

刺激感沒隨著尼古丁燃上來,沈鉞就掃到了熟悉的車牌號。

沈涼硯的吻帶了懲罰的味道,微涼的拇指揉著她的唇瓣,嗓音蠱惑又危險,“你猜他會不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