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嶽臉上也堆著笑,安慰她,“沒事的小嫂子,咱真性情,該打的就要打。”

他可能誤會了,一直衝著知曉喊那個稱呼。知曉想了想,覺得這種事情還是要澄清一下,不然讓他出來否認,豈不是更加尷尬。

她搖搖頭,連忙否認道,“我不是......”

“吃飽了麼?”孟冬至突然出聲。

問她麼?

“啊......吃飽了。”

“那就走吧。“他說完後,又對卓毅幾人說,“你們慢慢吃,一會兒把帳一起結了。”

卓毅一聽他要走,眼珠子轉了一圈兒喊道,“欸,知曉,我們一會兒要去星甸,就我們幾個,一起來啊?”

開玩笑,結賬都是小事兒,能看到孟冬至看到得不到的樣子才是最有價值的好不。

依他這麼久以來的觀察,這兩人估計還沒成。既然沒成,怎麼能少他這麼一個神助攻呢?

孟冬至眼尾斜斜的瞪了他一眼,嘴角不動聲色的彎了一下,算你懂事兒。他下一秒就低頭看知曉,似乎也在等她的答案。

星甸?聽卓毅的口氣,估計是他們常去的地方吧。

難得有這種機會能深入瞭解一下他私下的生活,知曉心裡早已不住的點頭了。

但是也不能讓人看出來她有多迫切,那多不好意思啊。於是她便裝作很為難考慮的樣子想了想,才點頭答應了。

“那行,現在時間還早,你們先去逛逛,我們這兒吃完了就去星甸回合。”

知曉聽話的和週一幾人告別後,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這回走的不是剛剛那條路,人少了很多。

她埋著頭走著他身後,心裡有些遺憾。這人少了,自然也不能和他再有和他牽手的機會了。

知曉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一句,“去哪兒啊?”

安柳市的早晚溫差特別大,剛出來時為了方便和就套了一條有點漏風的米色針織連衣裙,也沒想到要和他跑這麼遠的地方,連外套也沒有帶。

這時候是十月下旬,已是深秋的晚風,略帶了些刺骨的冰冷。

孟冬至停住腳步等她,視線停留在她身上的裙子上,有幾個線眼特意做得跟豆子差不多大。他嗤笑了一聲,“既然你這麼熱,就帶你多吹吹風。”

......

這人有時候怎麼會這麼惡劣。

知曉撇撇嘴,手指不由自主的撫上了胳膊,上面已經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孟冬至對她可憐兮兮的樣子視若無睹,徑直往前走著帶路。

他今天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知曉估計,一定是為了姚清無疑了。

知曉悵然若失的跟上,本來自己也沒打算真的要讓姚清坐牢,畢竟這是事關一個人一輩子的事,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個道理她還是懂得。只是現在一直不肯出面的原因,一方面是為了教訓一下她,另一方面,還是為了自家現在的處境。

無論父親是不是愧對於母親,他終究還是生她養她的人。

現在姚家各方面都在打擊汪家,自己能找到機會改善現狀,那就要緊緊的抓住這個機會。

看他這麼在意的樣子,知曉忽然覺得都自己是不是做得過分了。

自己還是不要拿喬了,把自己想做的告訴他吧。

心裡雖然決定好了,但是面對他強大的氣場,底氣卻依舊不足,“那個......”

“怎麼?冷?下次出來還要風度麼?”他轉過來調侃道,腳步卻是停在原地,像是在等著她一起走。

知曉直接忽視掉他的嘲笑,面色十分嚴肅,“姚清那事兒,我沒真打算讓她進去,就是想教訓一下她而已。”

他聞言沒接話,只微微眯著雙眼,臉上的表情又變得冰冷了起來。

知曉忍住不適,繼續說,“雖然沒想讓她坐牢,但是她該負責的還是要負責,賠償是必須要的。這是我的底線,你多說也沒用。不過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頂多就是讓她少賠點。”

“我相信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你多多少少清楚一些,應該不會不分黑白。一個星期,我最多拖一個星期就給她們家處理結果,到時候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可以一起來。”

夜風徐徐,正是夜晚熱鬧時分。

此刻儘管遠離喧譁的人群,依舊人聲鼎沸。

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商場的轉角處站著一對男女,神情都有些陰鬱。

聽到前面的時候孟冬至還很欣慰,想著她終於知道給自己說一些自己的想法了,不把他當成外人,也還算她有些覺悟。

但是越聽越不對勁,什麼叫他說也沒用?他說什麼?

孟冬至舌頭頂了頂腮幫子,不太高興的睨了她一眼,說,“你以為,我是為了姚清?”

???

他難道不是為了姚清才把自己叫出來的?不是為了姚清才請自己吃小龍蝦的?

知曉腦子裡都是黑人問號。

“你不是為了幫姚清求情才叫我出來的麼?”知曉有些侷促,她腦子裡只能想到這個理由。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難不成是為了約會?

想到這裡,她連忙咬緊下嘴唇,甩掉自己多餘的想法。

想什麼呢你汪知曉,戲太足了吧。

“我為什麼要幫她求情?”

知曉不知道怎麼回答,“你們不是,關係一直都挺那個的麼?”

“哪個?汪知曉,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孟冬至被氣笑了,“我和你的交情就這麼點麼?我們之間的關係,比不上姚清?”

不是就不是嘛,幹嘛這麼生氣,這麼大聲。

知曉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心裡直犯怵。

但是聽到他說“我和你之間的交情”這句話時,便清楚了他不是為了姚清求情來的,心裡開始砰砰砰的放起了無數朵煙花,欣喜萬分。

她手指動了動,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了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語氣軟軟的哄他,“別生氣嘛,我錯了還不行麼?”

她一反往常形象這樣軟萌的哄他,孟冬至就算有氣也消了一大半,心裡想著這姑娘究竟有幾幅面孔呢?

平時在學校時總是一副冷漠疏離的樣子,不怎麼和不熟的人打交道,所以別人老是說她假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