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她不該手下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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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有一個人應答。
是什麼人會針對學校裡年級第一的學霸呢？
眾人不解。
於星禾成績好，性格也好，在學校裡不僅是男生們，就連女生們都會情不自禁的喜歡她。
誰會不喜歡熱心腸的美女學霸呢？
都說樹大招風，但她可以說是萬人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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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這麼惡毒，在下課期間明目張膽的針對？
許多學生心裡都在為她打抱不平，紛紛看向她來時的方向，想尋找一些線索。
大多時候，只有女生願意幫助女生。
那是高一樓層的衛生間，門口的積水最多，想來是於星禾剛剛在門口站了一會。
平時下課人流最多的地方，今天卻出奇的安靜。
進出的只有男生。
學生們紛紛猜測，有膽大的結伴想去看一究竟。
校.園.霸.凌很常見，但在學生素質相對較高的月城一中，並不多見。
主要還是這裡的學生要麼是成績優異的天之驕子，要麼就是天生贏在起跑線的富家子弟，誰都惹不起。
學生們唏噓不已，猜測著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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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幸災樂禍，有人惶恐不安。
“走走走，別看，別看，再看小心我拳頭不長眼！”
“有什麼好討論的！管好自己的事情吧！作業寫完了嗎？課上完了嗎？考試準備好了嗎？嘴長著沒用就捐給需要的人！吃飽了撐的讓你們有點風吹草動就評頭論足！以為自己是誰啊！”
“沒見過美女嗎！都回自己班上去！”
四班的男生果斷將後門和窗戶都關上，還嚴肅的呵退那些扒在視窗阻止不讓他們關窗戶的學生們。
關鍵時刻，他們班的女孩子，當然要他們來保護！
在教室午休或是上課放投影才會用到的窗簾，此刻也被拉了起來。
教室裡陷入一片昏暗，只有衣服上的汙水還在“滴答滴答”往下落。
很快，地上便積起了一小灘水。
眾人或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假裝在學習，或是聚紮在一起，用餘光小心翼翼的瞄著那邊的動靜。
誰都不敢輕易去詢問發生了什麼。
要知道這個時候去問，反而會傷了別人的心，在傷口上撒鹽。
所以，他們還是安靜等待在一邊就好，有需要的隨時可以吩咐他們。
即便是要幹架，他們也絲毫不在怕的！
他們和那些扒在視窗看戲的學生們不一樣，可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落井下石，或是沒品的嘲笑別人的落魄樣子。
於星禾僵硬著的身體動了動，緩緩抬起手，輕輕落在眼眶紅腫，絲毫不嫌棄她身上汙臭味依然埋在她懷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姑娘腦袋上。
她怎麼這樣的好。
心裡那塊鮮血淋漓的傷口，慢慢癒合。
或許小姑娘自己不知道，無數個於星禾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的時候，都是因為有她的存在，像是照進黑夜裡的一束光。
她的安慰，她溫暖的懷抱，和每一次都堅定不移選擇站在她這一邊相信她的固執。
讓她有可以繼續面對這個苟且世界的勇氣。
讓她知道，她其實也不是父母口中說的那麼差。
一直被打壓長大的孩子，生來就是容易自卑的。
即便是風光優秀如於星禾，也不例外。
剛剛回教室的路上，有多少人在不小心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汙水臭味後，捂著鼻子露出嫌棄的表情。
那些平日裡對她噓寒問暖的人，卻不願意施捨給她一個簡單的擁抱。
一段不到五十米的路，她卻像是走了一個世紀一般。
每一步都在不斷提醒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別人的眼光。
但，這個冬天依然讓她覺得冷。
心冷。
那些在她光鮮亮麗時，爭先恐後的殷勤，在她落魄時，都變成了鋒利的刀。
人人都可以往她身上插上一把。
她像是過街老鼠一般，又回到了曾經暗無天日的時候。
數不清的責罵和毫不避諱的嫌棄，她像是一件殘次品，生來就該被評頭論足。
幼小脆弱本該被小心呵護的心靈，也一次次的撕裂，又一次次不甘心的縫合。
於星禾想。
如果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差一些，或許現在這個世上，就已經沒有一個叫於星禾的小提琴手了。
她覺得自己很堅強，已經經歷過許多，可以對這些不在意。
可現在她發現，她還是太過心軟！
上次竟然輕易放過了那幾個太妹，讓她們有今天的可趁之機。
是她失算了！
雖然她們的下場比她更慘一百倍，但這一切本該可以避免。
今天也本該是一個很好的冬日晴天。
她可以在音樂教室盡情的沉浸在小提琴的世界裡。
只是現在……一切美好都被毀了。
於星禾捏緊了手裡提著的琴。
琴絃斷裂，琴身破損，那行雲流水的簽名在此刻看來，也顯得落寞無比。
即便是破爛不堪，她都捨不得將它丟棄在無人問津的垃圾桶裡，成為一個報廢品。
所以她將它帶了回來。
只是用來裝它的小提琴包，卻已經成了破爛的碎布，帶不回來了。
這把小提琴，是小姑娘幾年前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對她來說，比任何一把琴都重要。
當時她一直用的是自己買的第一把琴。
那時候的於星禾，還沒有嶄露頭角，沒有在一眾天才少年少女中脫穎而出。
她學小提琴，不是因為她喜歡，而是她爸媽喜歡。
因為那個素未謀面的朋友家的孩子，鋼琴彈得很好，所以她爸媽讓她去攻讀小提琴。
為的是能夠在人前長臉，而不是在乎她願不願意，喜不喜歡。
對於父於媽來說，她的感受，並不重要。
一開始，於星禾是不願意學小提琴的。
只是後來慢慢發現，沉浸在音樂世界中的時候，她可以忘記現實裡的痛苦與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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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進入自己的世界裡，做一隻翱翔藍天的燕。
所以她開始人琴合一，也逐漸露出鋒芒。
這把琴，是小姑娘剛認識她，見過她比賽以後，送她的第一把琴。
她一直用到了現在。
因為昂貴，加上意義特殊，她一直小心保管。
小姑娘是她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
所以這琴便意義深重。
陪著她征戰過許多次全國性比賽，留下一個又一個奇蹟，也鑄就了她今日的輝煌成績。
現在，卻被那群腌臢給毀壞了。
漂亮桃花眼中，升起一絲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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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她不應該手下留情的！
就算她已經教訓過她們，但壞了就是壞了。
不過即便是壞了，她也會好好保管起來。
她在小姑娘眼裡，一直是個頂天立地，不輸男孩子的女漢子。
而小姑娘在她眼裡，那是頂頂的好，讓她願意捧在手心裡小心呵護寵愛的女孩子。
比起衣服潮溼帶來的冷，她更怕小姑娘擔心她，所以她一定要振作起來！
於星禾吸了吸鼻子。
不知是要隱藏去眼底委屈的淚水，還是因為被冷風吹的有些感冒。
她單手將小姑娘攬進懷裡。
小姑娘的頭髮有點點凌亂，有幾根毛茸茸的呆毛像是受驚的貓咪一般，向上鋒利的翹起來。
撓在臉頰上，會有些刺刺的癢意。
“禾禾，禾禾，你說話呀，是誰欺負你的，我，我去幫你報仇！”
叢念抱著於星禾的腰，輕輕晃動著，心中升騰起“誰欺負禾禾，她一定不會放過她”的情緒。
奶兇奶兇的語氣，讓聽到的人會忍不住勾唇一笑。
於星禾覺得，聽到她的聲音，就什麼怒氣都沒有了。
就是這麼的神奇。
而叢念卻處於一種很懵的狀態裡。
禾禾雖然攬住她了，但為什麼還是不說話呢？
是她不想說？
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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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想法在腦海中浮現。
難道是她太傷心難過了，所以說不出話？
有些想法一旦出現，就像是雜草一般，燒除不盡，風吹又生。
她曾經在書上看到過，有的人在經歷過大喜大悲的刺激之後，為了逃避這個世界，會短暫性的失去語言能力。
該不會禾禾就是……
這就讓她很著急。
“我……”
終於，於星禾整理好了情緒，似乎又恢復到平日裡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漢子模樣。
她輕輕拍拍小姑娘顫抖的脊背。
“我沒事，嚇到你了吧？”
在摸到一片涼意後，拉開一些距離，看向她穿著的衣服。
眉頭迅速攏了起來。
“怎麼穿這麼少？”
話音剛落，就發現小姑娘的外套被她脫下來裹著自己滴水的身體。
“你……”
眉頭皺的更深了。
於星禾動了動胳膊，想把衣服脫下來給她。
小姑娘抵抗力一直不太好，這樣下去會感冒的。
然而下一秒，另一件外套就搭上了小姑娘的肩膀。
賀隨微微點頭，又站在小姑娘身後，當她堅強的後盾，將空間讓給她們兩個說些閨蜜之間的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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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叢念起身的時候，他便跟著一起起身了。
只是他一直站在一旁默默守護，沒找到機會去安慰哭的梨花帶雨的小姑娘。
要知道她一哭，他這心就跟碎了似的。
於星禾攏緊了小姑娘身上的冬季校服。
賀隨個子高，校服的尺碼比叢唸的大上許多。
穿在他身上正合適，但穿在小姑娘身上，長度直接到了大腿中間位置。
兩隻袖子也長到完全將手給擋住。
就像是小時候，偷穿大人衣服幻想著自己長大會是什麼樣子的小朋友一樣。
可愛的緊。
眼眶紅紅的像是小兔子，惹人憐愛。
於星禾抬手，輕輕碰了碰叢唸的臉，就像她剛剛給自己擦頭上滴下來的水珠一樣。
聽到於星禾說話，叢念立馬仰起小臉去看她。
仔仔細細的看著她的表情，試圖從中找到一絲她是在強顏歡笑的蛛絲馬跡。
但，於星禾隱藏的太好。
她的眼神除了看起來有些累，沒什麼異樣。
“真的沒事嗎？那你怎麼……”
叢念意有所指，卻小心翼翼的問著。
於星禾眼眸動了動，想到了剛剛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