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叔還挺稀罕現在的大頭,立刻湊了過來,伸手就要從庾慶手裡拿捏過去看看。

唰!大頭一閃沒了影,已趴在了庾慶的背後。

小師叔一怔,發現速度還挺快,眼前一花就沒了。

庾慶反手身後,將大頭捏了回來,放回了掌心,“小師叔,你看就行,別上手啊,你跟它不熟,它不會讓你抓的。”

小師叔只好將雙手揹負在了身後,腦袋湊近了觀察,腦袋扭來扭去觀察了好一陣,才化作了一聲唏噓,“就這麼個小玩意,能和邪魔大戰,又能祛除仙桃裡的邪氣,還能去搬救兵…”抬頭掃了師兄弟三人一眼,“我說你們三個是不是說的太玄乎了一點?”

南竹嘆道:“師叔,這的確是真的,一點都沒有誇大。”

小師叔也就是這麼一說,能讓尿不到一個壺裡的兩邊都說是,那應該不會有假,他只是非常意外而已。“口不能言,卻能找到老遠的地方去搬救兵,尤其是這麼個小傢伙,這可不一般,這像是開了靈智啊!類似這種小東西,開靈智是很罕見的,我說,你們不會是給它餵了孽靈丹吧?”

“呵呵。”南竹差點笑出了豬叫聲,“小師叔,進小云間之前,窮的跟什麼一樣,怎麼可能有錢賣孽靈丹那麼貴重的東西。”

對於這個說法,庾慶微微點頭,也表示贊同,“沒吃過。”

小師叔哦了聲,忽又問:“我說,這玩意活多少歲了?”

庾慶懂他的意思,懷疑是老成精了,搖頭道:“這我哪知道,從地下鑽出來的,它又不能說話,我也沒辦法核實。關鍵是這東西連古籍上也沒什麼記載,只有個隻言片語,根本找不到準確的對比方式。幽崖那邊曾徵招過火蟋蟀,也不知幽崖知不知道。”

小師叔左右看了看,問:“仙桃呢?”

如今的妙青堂最不缺的就是這玩意,庾慶當即領著他出了廳堂,去了他的房間。

臥室門推開一看,只見靠牆壁堆了高高一排木箱子。

這行情,南竹和牧傲鐵最懂,他們的房間也這樣堆放了一大堆,美其名曰是看守仙桃,實則是“監守自盜”,為方便吃仙桃修煉。

庾慶掀開了一個箱子,露出了裡面格子框框裡的一個個仙桃。

南竹抱了一個到手翻看,忍不住嘖嘖好一陣,“不愧是仙桃,這麼大個,來到這時聽說你們賣五十萬兩一個?”

“也是沒辦法,不賣貴點的話,連運費都不夠……”

庾慶又把仙桃弄出了小云間送到這裡的情況說了說,說到這裡,他嘴上也不客氣,指責南竹和牧傲鐵因為喜歡上了鐵妙青,因為幫鐵妙青強出頭,說了不該說的話,導致和龍行雲結下了死仇。

對方說他因為女人誤事,他咽不下這口氣,必須反擊回去。

雖然他說這話時自己也有點心虛,想起了自己和鐵妙青在房間曖昧的一幕,還留了字來著。

然此話一出,南竹和牧傲鐵頓時滿臉的不自然。

南竹立刻反駁:“和龍行雲結仇,是一早的事,人家是為結拜兄弟報仇來的,你少往我們兩個頭上扯。”

庾慶:“也就是說,你們並不喜歡鐵妙青,是我想多了是吧?”

南竹瞬間漲紅了老臉,“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人長的,我和老九喜歡喜歡怎麼了,我們又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他回頭立刻轉移話題,“小師叔,這些東西怎麼說也是我們一起拼死拼活弄來的吧,這廝賣了很多錢,好幾個億,我們和老九一個人只要一億,剩下的後續收入都算他的,他倒好,只肯給十萬兩工錢,還對我們動手,我一根肋骨都被他打斷了,現在都沒好。”

幾位師兄弟爭執個不停,令一旁的蟲兒多少有點震驚,連他難以想象,這般死對頭似的師兄,是怎麼出去一起冒那麼大風險辦事的。

小師叔目光一直在左右瞟,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他現在才不關心誰喜歡誰或誰的肋骨斷了,出聲打斷,話回正題,“這仙桃,你們都吃了?”

吵的面紅耳赤的師兄弟三人一怔,繼而或嗯聲承認,或點頭承認。

小師叔一手翻掌在身前抬起又下壓,運氣狀,“有效果嗎?”

說到這個,師兄弟三人立馬換了嘴臉,連連點頭。

庾慶嘿了聲道:“其實我們在小云間的大部分時間都是躲在仙桃園吃仙桃,一年多的樣子,我修為已經突破到了高武境界,離高武巔峰也不遠了,只要不出意外,今年破玄是沒問題了。”

南竹也興奮道:“我和老九的修為也邁入了高武。”

小師叔訝異,有所不信,迅速出手,陸續捉了三人手腕運功介入,仔細甄別。

很快,便知三人沒有誇張,慢慢放了手。

他自然是知道三人修為的,一年的修行進度竟如此之快,大感震驚,目光立馬落在了仙桃上,滿眼驚豔,“不愧是仙家的零嘴,竟有如此奇效。賣不出去好,賣不出去是好事啊,留著咱們自己用。”

庾慶立馬擺手道:“小師叔,就怕用不完吶。現在還有七萬多顆,我們三個現在的修為,每人每天日夜不停的話,一人頂多煉化十顆,就算咱們全派上下的人都跑來吃仙桃修煉,一年又能吃掉多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目前我們只知這些仙桃能儲存一年多的樣子。”

他轉身又走到了角落裡,指著一張桌子上擺放的三顆桃子,示意過來看。

小師叔和蟲兒立刻走了過來觀望,只見那三顆桃子的表皮已不再圓潤豐滿,已經皺了。

“師叔,這三顆仙桃是我進桃園就摘了下來做試驗的,放到現在還不到一年半,就成這樣了。這些桃子怕是不能存放太久,我們自然是能吃多少就儘量吃多少,吃不完壞掉了就可惜了,所以能賣一些出去轉化成錢也是不錯的。”

小師叔頷首,回頭道:“蟲兒,看到沒有,你三位師兄也算沒有白忙活,你有口福了,按他們的修行進度看,你老老實實在這裡吃兩年仙桃,就肯定能破玄了。還不快謝謝三位師兄。”

蟲兒點頭,立馬轉身面向三人,拱手躬身行禮,“謝三位師兄。”

南竹和牧傲鐵皆欠身還禮,尤其是南竹,格外和藹可親的樣子,“都是一家人,小師弟不用客氣,以後有什麼事儘管跟我們兩個打招呼,只要我們兩位師兄能做到的,絕不推辭。”說時,還悄悄瞥了眼小師叔的反應。

“嗯,謝謝師兄。”蟲兒又欠了欠身。

小師叔已盯向了庾慶肩頭的蟲子,“那就別愣著了,讓大頭去燒點水吧,我遠道而來,讓我嚐個鮮吧。”

“好。”

庾慶剛應下,蟲兒忽滿臉期待道:“公子,讓我來吧,我能試試嗎?”

他很期待再次跟大頭熟絡起來,尤其是聽說大頭有那麼大的本事,沒辜負他的喜愛。

小師叔:“什麼公子,現在是師兄…”話音略頓,目光在庾慶和蟲兒臉上轉了轉,忽然不耐煩地揮袖,“哎呀,行了行了,你愛叫什麼都行。”

現場幾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庾慶還是抓了大頭放在掌心,讓蟲兒自己嘗試。

蟲兒一張臉立刻湊近了他的手掌,呼喚道:“大頭,大頭,還認識我嗎?”

大頭下意識在庾慶的掌心往後退。

蟲兒略感失望,但並未放棄,指著自己的臉,“大頭,是我呀,赴京途中到處給你撿骨頭吃的蟲兒呀。”手上還不時做出拎線的動作。

大頭歪著腦袋瞅著他,忽然在庾慶掌心上前一步,發出了“笛笛笛”的鳴叫聲。

庾慶頓感意外,還真認出來了?大頭在他身邊太久了,有些動作是能感覺到用意的。

蟲兒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向大頭伸出了手掌心,指尖和庾慶的指尖觸碰在了一起,全神貫注地盯著大頭,輕輕呼喚,“大頭,過來,過來呀。”

大頭不時左右歪頭,瞅了他一陣,最終一個蹦跳,落在了蟲兒的掌心。

“好大頭,真是好大頭。”

蟲兒高興到就差歡呼雀躍,開心不已的模樣。

小師叔莞爾,南竹和牧傲鐵相視一眼。

庾慶則摸了摸自己的小鬍子,他是真沒想到,當初別人家的一個小書童,一個伺候他的下人,竟然能因緣際會下成為自己的師弟,發現這小子還真是撞了大運了。

事情明擺著的,若不是遇見他,十有八九是要做一輩子下人的。

見到蟲兒又在找壺裝水之類的,庾慶不得不提醒道:“那個,蟲兒,大頭現在能看懂一些動作,也能聽懂一些話,你不用再把它扔進水裡,做手勢或說話引導都行的。”

“嗯,公子,我知道了。”

蟲兒連連點頭,手上忙碌了起來。

庾慶則請了小師叔出去,要借一步說話。

到了僻靜角落後,他方低聲道:“是真傳弟子嗎?”

“哪有那麼容易找的真傳弟子。”小師叔搖了搖頭,似乎多少也有些遺憾,“沒有修煉音字訣的天賦,不過我仔細觀察和考驗了三年,發現人還不錯的,放心,不會有什麼問題。”

庾慶相信憑他的音字訣觀察一個人達兩三年之久,品性上無論有什麼瑕疵都會被發現的清清楚楚,這點他絲毫不懷疑,但依然免不了一臉愕然反應,“沒那天賦那你幹嘛一見人家面就收人家做徒弟,我還以為你看出了點什麼呢,咱們玲瓏觀收徒什麼時候變這麼草率了?你這樣搞,我可不敢苟同。”

小師叔上下打量他一眼,“我能收他,當然是看出了點什麼。”

庾慶:“看出了什麼?”

“你眼瞎!”

小師叔扔下話就轉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