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師兄弟三人齊刷刷看向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庾慶確認一聲,“幾千萬?”

小師叔:“我還能走陸路去不成?等我跑到,老二再長途漫漫跑來,你桃子可能早就爛光了,這次自然是要花錢搭乘飛禽繞過去,然後老二再搭乘飛禽繞過來,這一來一回的能便宜了?”

庾慶悲憤道:“那也要不了幾千萬啊!有十萬兩也足夠了。”

小師叔臉一沉,“十萬兩?你手上捏著兩個多億,給我幾千萬怎麼了?拿五千萬給我!”

庾慶猛然回頭看向老七和老九,兩人心虛看向一旁,庾慶再回頭看向小師叔,“全天下也找不出這麼貴的路費!”

小師叔淡漠道:“一億!”

“……”

庾慶凝噎無語,這越講還越貴了,估摸著再講吓去,那位能把他的錢都給沒收了。

老七和老九小汗一把,略感慚愧。

怎麼說呢,錢在老十五手裡,他們就算不能捏在自己手裡,多少也能有點支配權,遇到了真花錢的時候,畢竟還能讓老十五掏錢。

錢要是落在了小師叔手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他們連嚷嚷的資格都沒有。

他們其實也想問小師叔一聲,這錢你是拿去私用,還是留著公用的?

然而,兩人都不敢開那個口,小師叔可以這樣問他們,他們卻不好這樣問小師叔。

小師叔不知從哪摸出了鏡子,對著鏡子打量鏡子裡的自己,等了一陣沒人說話,遂再次開口道:“南胖子,大塊九,你們有沒有意見?”

“唔…”老七和老九支支吾吾了一陣,最終還是在庾慶想掐死他們的眼光中陸續冒出三個字來,“沒意見。”

“嗯。”小師叔滿意的點了點頭,鏡子挪開,目光盯向庾慶,“別夢遊了,他們沒意見,就剩你了,說吧,你給還是不給?”

“我…”庾慶呲了呲牙,真正是差點咬碎了牙,最終憋出一個字,“給!”

不給不行吶,這位什麼尿性,都太清楚了,還是那句話,敢不給,那就有可能會所有的錢都保不住。

鏡子往胸前一扣,小師叔拍案道:“好!不愧是掌門,我沒二話,絕對支援你當掌門,以後誰敢反對你,我第一個不答應。行了,去拿錢來吧。”

聞聽此言,南竹和牧傲鐵皆有翻白眼的衝動。

庾慶轉身而去,不忘惡狠狠瞪了兩位師兄一眼,後者心虛且尷尬。

他身上沒這麼多錢,還得去錢莊取去。

目送其離去後,南竹回頭忍不住嘆了聲,“小師叔,老十五嗜錢如命,一下沒了這麼多錢,怕是會對我們兩個有意見。”

小師叔嗤了聲,“樹大必有枯枝,人多必有白痴,你們理他幹嘛,放寬心,不要跟他一般計較。”

師兄弟兩個頓時無語,你倒是說的輕鬆,反正你不用面對。

心情頗為愉悅的小師叔不跟他們瞎扯了,站了起來,收了小銅鏡,開了摺扇,搖著扇子踱步出書房。

外面轉悠時,無意中遇見了出來走動的鐵妙青,此時的鐵妙青已經摘了紗笠,露出了真容。

雙方都是初以真面目相逢。

小師叔目光落在鐵妙青的臉上,稍作打量,微微一笑,點頭致意。

他對鐵妙青的美貌姿色不算意外,因為來的路上已經聽蟲兒嘰嘰喳喳說過很多次,說鐵妙青多漂亮之類的,差點把他耳朵給磨出了繭。如今一見,只能說是果然名不虛傳。

鐵妙青則有些詫異,沒想到庾慶等人當中竟然還有長相如此俊逸且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南竹和牧傲鐵的長相就不用說了,探花郎長倒是長的還可以,那審美卻讓人不敢恭維,不知留那小鬍子幹嘛。

小師叔的長相的確可以用美男子來形容,更讓鐵妙青訝異的是,沒有從他的眼神中看出對她的某種慾望,一些男人的眼神她實在是太熟悉了。

人家致意,她也只好欠了欠身還禮,然後就匆匆錯開了。

目送佳人消失後,小師叔搖著扇子道:“果然是少有的絕色佳人,這就是你們兩個喜歡的那個老闆娘吧?”

南竹:“欣賞,就是欣賞。”

牧傲鐵也點頭,“欣賞而已。”

小師叔瞥了兩人一眼,“欣賞?提醒你們一句,這種女人,她要的東西,你們可能一樣都沒有,基本上和你們兩個無緣,就不要自作多情了。你們兩個都是在女人身上栽過跟頭的,當明白,好東西求不來,求來的也不香。”

師兄弟兩個唯唯諾諾表示明白,南竹故意岔開話題,“小師叔,以你的風采,怕是有不少紅顏知己吧?”

牧傲鐵拍馬屁:“那是自然。”

“紅顏知己?也許像你們這樣反倒是福氣吧,至於我…當一個女人在你們跟前沒了任何秘密,再漂亮的女人,也會讓你們覺得噁心。”小師叔扇子捂了捂自己的耳朵,轉身而回,惆悵而嘆,“你們永遠都不會明白的。”

師兄弟兩個面面相覷,不知這位說的雲裡霧裡的是什麼意思。

沒多久,庾慶從錢莊回來了,南、牧二人主動避開了。

書房內,一沓大額銀票放在了書桌上,庾慶沒好氣道:“你自己點點。”

小師叔抓了銀票掂量了一下,直接塞進了衣服裡面,“不用,我還信不過你嗎?行了,我先回去了。”說罷就走。

然沒走兩步,又停下了,扇子在跟來的庾慶胸前敲了敲,“師兄弟之間,動手就動手,打斷人家肋骨就有點過分了。”

庾慶不高興道:“一個個都伸手向我要錢,還一開口就是一個億,我哪來那麼多錢給?”話裡有話,有指桑罵槐的意思。

小師叔手中扇子繼續敲在他胸膛上,“你是掌門,要有胸懷,我在背後聽人閒話聽的太多了,這世上哪有毫無怨言的人?將軍有劍,不斬蒼蠅!”

啪!扇子重重敲了下他胸膛,“蟲兒交給你了,走了,別動,別送。”

大步流星而去。

庾慶知道不送的意思,怕太過顯眼,不過他還是走到了書房門口目送。

小師叔回廳堂內拿了斗篷重新披上,跟進來的南竹和牧傲鐵也被他攔住了,“別動,別送。”

兩人也懂,只好拱手相送。

“走之前,有件事,我還是要提醒你們,我希望你們自己能想想,排除其它情況,見元山古墓裡和小云間內,離了老十五,你們能不能活著出來?嘴閉上,不要跟我辯解,放在心裡自己摸著良心想去。

你們是師兄,你們年紀比他大不少,你們贏了也不算贏,你們吃了虧也是活該你們讓著他。還是那句話,我把老十五交給了你們,你們得全須全尾的把他給帶回去。還有蟲兒,照顧好他。行了,就這樣吧,等老二來了,你們摁著點,別沒完沒了的鬧。

唉,讓你們都出山,也不知是禍是福,可放著這些仙桃不利用又說不過去,畢竟是機會難得。”

小師叔唉聲嘆氣、搖頭晃腦地走了。

這邊人剛走,庾慶便立刻來廳堂門口堵住了兩位師兄,冷冷問道:“是誰告訴他,說我手上有兩個多億的?”

南竹斷然否認,“我不知道。”

牧傲鐵亦搖頭,“不知道。”

庾慶惡狠狠道:“敢做不敢認嗎?”

南竹:“你非要誣陷我們,我們也沒辦法。小師叔那人你還不知道嗎?十有八九是在拿話詐你,而你竟然還傻乎乎的上了當,怪的了誰。”

咣!庾慶一拳砸在了門上,沒證據,也拿兩人沒辦法……

後半夜,榻上的蟲兒才幽幽醒了過來。

一睜眼,便看到了一張熟悉的笑臉,正是庾慶,他立刻喚了聲,“公子。”

庾慶樂了,發現這廝竟然還改口不過來,遂捏著他鼻子擰了擰,問:“感覺怎麼樣?”

笑容可掬,也是心虛,畢竟讓人試毒給鬧的。

蟲兒還有些發白的臉頰浮現一抹紅暈,儘管身體還有點虛,但嘴上卻道:“沒事了。”

目光忽發現一側靠牆堆砌的裝仙桃的箱子,再看四周,發現自己正睡在庾慶的榻上,趕緊掙扎著坐了起來。

“沒事就好。回頭自己選個房間,我這院子裡的房間,老七和老九院子裡的房間,其它房間也行,只要沒人住的,隨便你選。選好了,就搬些仙桃放你房間去,你抓緊時間潛心修煉,不過要記住,仙桃只能偷偷吃,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否則會有大麻煩。”

“鐵娘子她們也不行嗎?”

“除了咱們的同門,其他人暫時一概保密。”

“嗯,知道了。”

隨後,出了這間房的蟲兒連逛都沒逛,就站在這院子裡四處看了看,然後就指了院裡的另一間房,“公子,我住這間可以嗎?”

“可以,說了隨便你挑選。”庾慶樂呵呵走來,又隨手摸出一沓銀票,遞給他,“幽角埠的物價賊貴,這十萬兩是給你的,缺什麼東西,想要添置什麼,自己去逛,自己去買。”

十萬兩?蟲兒頓有些惶恐,忙擺手推辭道:“不用,我花不了這麼多錢。”

庾慶:“收著收著,都有份的,老七和老九都有,我也各給了他們十萬兩,不能厚此薄彼,你不收我可就不高興了。”

連塞帶恐嚇,終於讓蟲兒收下了,之後又伸手勾了蟲兒的脖子,與之勾肩搭背摟在一起,“蟲兒,我對你好不好?”

蟲兒僵著身子不太敢動,連連點頭,“公子對蟲兒一向都很好的。”

庾慶:“還是蟲兒明事理,不像有些人狼心狗肺。你可能不知道,老七和老九對我有點意見…”

蟲兒:“我知道,師父說了,你們在觀裡就經常打架翻臉。”

庾慶:“那你站哪一邊?”

蟲兒有點猶豫,沒想到一來就要面臨站隊的問題,這讓他好為難,然與庾慶的目光對上後,他咬了咬唇,用力點頭道:“蟲兒站公子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