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府出口,“敲門”在繼續,一個敲不開就兩個,兩個敲不開就幾個一起上,最後變成了一群人聯手喊“一二三”一起轟擊。

然而根本沒用,除了擊打出一陣陣的波瀾,連大一點的動靜都沒有,甚至都轟不出大的聲響來,不管出手的人有多少,也不管出手的威力有多大。

“都給我住手!”樂殊忽大聲喊停,一張臉已陷入了陰沉,扭頭盯向了庾慶幾人。

庾慶一張臉也沉了下來,不知道外面的藤妖到底在搞什麼鬼,要麼是自己被耍了,要麼就是因為眼前這些人的進入導致無法正常履行約定。

不管究竟是什麼原因,眼前出不去是明擺著的。

樂殊已經大步闖了過來,一把揪住了庾慶的衣襟,厲聲道:“到底怎麼回事?”

不但是他,所有大業司人員都目光不善地盯向了庾慶,畢竟有可能困死在這裡。

庾慶揮臂擋住了要衝動上前的牧傲鐵,又拍了拍樂殊的手,示意他撒手,“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

樂殊怒道:“你不是說出口要兩個時辰才封閉嗎?我們全速趕過來才花了個把時辰。”

庾慶:“你想清楚了再質疑我,我說的是最多還有兩個時辰,不是說兩個時辰內。”

樂殊:“少跟我屁話,這洞府入口應該就是你開啟的,現在立刻給我想辦法弄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話畢一把將庾慶給推開了。

庾慶踉蹌兩步站穩了,反應道:“弄不清情況誰也沒辦法出去,我再問一次,你們進來時昆靈山知不知道?”

樂殊眯眼盯著他,在琢磨他這話什麼意思。

甘離抓了下他的胳膊示意息怒,上前道:“自然是知道的,這麼多人闖入靈谷,昆靈山自然已經知道了。”

庾慶再問:“也就是說,昆靈山已經知道了這座仙府的存在?”

甘離:“當然。”

庾慶:“昆靈山也知道我進來了?”

甘離想了想,搖頭道:“這個就不清楚了,你問這個做甚?”

庾慶沒有急著回答,沉默思索一番後,心裡稍稍鬆了口氣,不管昆靈山現在知不知道自己進來了,回頭發現自己從落腳的園子裡消失了,必然也能猜到一些,昆靈山這麼多人,大業司想滅口是不太可能了。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已經安全了,大業司依然有殺他們的可能。

問題是現在已經這樣了,再擔心什麼天亮前出不去會被發現有點扯澹了,人都已經被抓了。

既然如此,他轉身看向了這片未知的世界,徐徐道:“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出去,還是先找到大行走吧。”

他甚至有點懷疑向蘭萱是不是已經出去了。

樂殊冷冷道:“你開啟的洞府入口,現在說不知道該怎麼出去,你說我們信不信?”

庾慶:“我真不知道,不管有什麼事,先找到大行走再說。”

樂殊又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襟,“少跟我耍花樣,弄不開門我先廢了你,再容你慢慢想辦法!”

此話一出,南竹、牧傲鐵和百里心皆緊張了起來,皆要上前。

庾慶有所察覺,緊急揮開雙臂攔住左右的同夥,一點都不憷,反而意味深長地問樂殊,“難道你不希望大行走出去?”

樂殊一怔,旋即惱羞成怒,竟一把將庾慶揪了起來,“你再胡說八道一句試試!”

庾慶雙手依然在向後打手勢,不讓南竹他們衝動,且毫不畏懼地與樂殊雙眼對視著,心平氣和道:“先留待我們有用之身幫忙找到大行走,找到了大行走,再廢掉我們也不遲,我們不能扔下大行走不管。”

什麼叫不能扔下大行走不管?樂殊一聽差點炸毛,怒火中燒,直接掐死他的心都有了,之前不管大行走說要先出去的是這傢伙,現在不急著出去說要先找到大行走的又是這傢伙。

偏偏還真被對方的話給架住了,不敢輕易動對方,否則還真有不希望大行走出去的嫌疑。

甘離看了眼同夥們的反應,顯然也都有點同仇敵愾的味道,都看這位探花郎不順眼了,然卻愣是沒人敢吱一聲表態支援樂殊。

她不由多看了眼庾慶,心道,好厲害的探花郎,難怪說是天下第一才子,一句話竟將住了所有進來的大業司人員。

她又伸手拍了拍樂殊舉起的胳膊,給了個眼色,示意放人。

樂殊順她眼色看了看一同進來的大業司人員,明白了她的意思,別看大傢伙現在都想先開啟門出去,都與他同仇敵愾,真要是出去了,回頭再見到了大行走,還指不定會冒出什麼心思來。

樂殊放手一推,踉蹌的庾慶被南竹和牧傲鐵扶住了。

甘離則盯著庾慶警告,“你要是不能幫忙找到大行走,我們先殺了你!”

南竹三人見狀鬆了口氣,剛剛一顆心真可謂是提到了嗓子眼。

庾慶扭頭就走,帶路在前,一群人跟上。

跟著走了一陣後,南竹三人發現有些不對勁,發現老十五這次帶領大家前往的是藤妖說的仙宮方向。

大業司一夥人走著走著也感覺有些不對勁,之前進入仙家洞府不是挺高興的嗎?都還沒開始探尋這個世界,一個個怎麼就變成了急著想逃離?

樂殊眉頭緊皺,隱隱感覺自己這夥人好像被人牽了牛鼻子,然又真的被話給架住了,不好對著來。

夜色下,小土丘上,一男一女兩條人影站在比人高的花枝上。

男的鬚髮皆白,衣裳雪白,神仙風采,正是桓大長老。

女的長髮披肩,衣衫輕便隨意,不施粉黛,素顏朝天,一身慵懶風情,正是出發匆忙未來得及打扮的向蘭萱。

衣袂飄飄的兩人後方,一條人影緊趕快趕,一路草上飛來,正是男妝打扮的秦傅君。

她這一路追的好辛苦,好不容易追上了,兩人又走了,找到了,又走了,已經好幾次了。

落在兩人身邊後,也跟著仰望,前方有一棵巨大無比的樹,盤踞的樹根佔地怕是有上百畝,高聳入雲霄,樹冠上的葉子散發著澹澹綠色光華,在高空之上宛若星雲,又似夢境中的神樹。

之前在遠處就看到了,還以為是星雲,後來隨著自身的移動,發現星辰沒變化,對應的綠色星雲卻變動了方位,才意識到不對,趕了過來。

此時站的較近了看,才發現樹幹上亦有朦朧光輝散發,似乎是某種會發光的苔蘚。

如此巨大的樹木,帶給他們的視覺震撼是難以形容的。

才趕到的秦傅君喘勻了氣後,驚歎道:“世間竟有這麼大的樹,難這就是傳說中的通天之樹嗎?”

向蘭萱和桓玉山並未理她,兩人直盯盯看著樹上的某個位置。

秦傅君觀察了一下,順勢瞅去,很快便驚訝道:“上面的樹杈上好像有燈火,上面有人不成?”

向蘭萱徐徐道:“是有人。大長老,聽到沒有,好像有人在載歌載舞。”

桓玉山微微點頭。

秦傅君側耳傾聽,卻什麼都聽不到,知道是因為修為差距太大,驚疑道:“什麼人會在這裡歌舞?”

桓玉山面色凝重道:“自然是這座仙府裡的人,傳說每座仙府裡都有守山獸,大行走是進小云間與守山獸交過手的人,可有什麼高見?”

“是交過手,但也做不了對比,存在了幾千年的怪物,什麼可能都有,實力不是我等能隨意揣摩的。”向蘭萱說著看向了四周,“那位探花郎也不知道熘去了哪,他既然能找到這裡,恐怕知道的比我們要多一些。”

桓玉山頷首,試著問了句,“他是怎麼找到的這裡的?”

向蘭萱:“那只有抓到他才能知道。”

盯著大樹的秦傅君忽然冒出一句,“他會不會已經去了那棵樹上?”

此話一出,向蘭萱和桓玉山相視一眼,還真別說,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正這時,兩人忽然又陸續回頭看向一旁的曠野,只見又兩條人影出現了,靠近這邊後,似乎也發現了他們,趕緊飛奔了過來。

一看服飾就是昆靈山弟子。

倆弟子上前確認了是要找的人後,趕緊拱手行禮道:“見過大長老。”

桓玉山根本不認識他們兩個,實在是昆靈山的弟子太多了,他又很少露面跟這些弟子接觸,遂看向了秦傅君,見後者點了點頭,確認是本派弟子無誤後,方問道:“你們怎麼跑來了?”

一弟子道:“回大長老,是顏藥師叔帶我們進來的。顏藥師叔將進來的同門遣散往了各個方向,正在到處找您,說是有要事相商。”

顏藥也是沒辦法,地方那麼大,跑了好久也不見人影,只好把手頭上的人都給打散了四處尋找,兩人一組。

桓玉山略皺眉,知道肯定是有要緊大事,否則不可能找人找到這裡面來,當即問道:“何事找我?”

一弟子道:“弟子不知,只讓弟子們見到大長老後請大長老速去會面。”

他們也確實不知道是什麼事,真正的機密事宜也不會告訴他們。

讓自己這個做師父的去見?桓玉山越發意識到了事關重大,當即問道:“他在哪?”

兩名弟子回頭辨別了一下方向,抬手指向了同一個方位,答話弟子道:“那邊,約莫五十里外的一座白石頭山上,很明顯,經過就能看到。”

桓玉山當即對向蘭萱道:“大行走,容老朽暫別,去去就回。”

向蘭萱瞥了那兩名弟子一眼,她也感覺有些不對,讓做師父的去面見徒弟不太正常,當即道:“無妨,我陪你走一遭,看看是什麼要緊事。”

桓玉山默了默,也只能是點頭道:“也好。”

向蘭萱卻又對秦傅君道:“你帶上他們兩個,先出去一趟,讓樂殊帶一部分人來,讓甘離將此間發現密傳大業司,另外告訴趙掌門,封鎖發現百花仙子洞府的訊息,一切等地師大人前來定奪。”

聞聽此言,桓玉山心頭異常沉重,也不知等待昆靈山的會是什麼下場,不知掌門那邊做好應對準備沒有。

秦傅君三人先看了看他的反應,見大長老默默點頭了,也只好拱手領命而去。

之後,向蘭萱和桓玉山也飛離了原地,對於那座參天大樹還是不敢輕易靠近。

而此時被大業司眾挾持的庾慶等人也停下了,沒辦法,也遇到了顏藥四處派往的人手,自然要停下問問情況。

庾慶一聽便暗道糟糕。

結果也往往是怕什麼來什麼。

只聽樂殊道:“正好,他們四處搜尋,比我們這樣漫無目的瞎找的好,先去和顏藥碰頭,待他的人回來正好打聽大行走下落,說不定大行走就和那位大長老在一起。”

大家紛紛點頭表示贊同,這種未明之地,不知暗藏了什麼風險,下意識都會覺得人多點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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