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出現在人間?這話陡令聶日伏走神,自我沉思著,神情中似也有些疑惑。

見其遲遲不回,藍汪汪的眼睛又掃向了下面跪著的諸人,嫵媚聲音道:“披塊破布的胖子,你應該去過玄金上仙的金墟,還去過百花仙子的鏡花苑,如今又來了蓬來山,就憑你那點能耐,不可能獨來獨往,說吧,還有哪些是你的同夥。”

金墟?傳說中的金墟?鏡花苑?百花仙子的仙府?

跪著的一群人,本焦慮不安,聞言皆激靈回頭,陸續看向了南竹,所謂披塊破布的胖子,除了這傢伙應該沒別人吧?

這傢伙進過傳說中的金墟和百花仙府?眾人皆以難以置信的眼神盯著。

小青亦瞪大了眼睛盯著南竹,腦海裡閃過南竹手裡拿出天翼令的畫面,瞬間有所醒悟,對九尾狐的話已信了幾分。

別說他們,就連聶日伏亦回頭盯向了南竹,畢竟是執掌一方的人物,他感覺九尾狐不會無的放失。

而庾慶幾個則驚住了,心想這九尾狐是怎麼知道的?

連魚目光在幾人身上跳動,沒想到幾人隱藏的這麼深,竟還去過那些地方,究竟是什麼來歷?

南竹懵了會兒後,不得不橫下了心來,他不可能出賣庾慶他們,昂著腦袋裝傻充愣道:“仙尊是在說小的我嗎?小的怎麼可能去過傳說中的仙府。”

嫵媚聲音咯咯道:“胖子,騙我一次還不夠,還想騙第二次呀?睜著眼睛說瞎話可不好,就你那身子骨,之前為何癱了不能動,你自己心裡就沒點數嗎?在金墟的地泉裡泡過吧?你知不知道你帶進來的那塊天翼令是誰的?

哈哈哈哈,原本就是我的,是我送給鏡花苑那個‘瘋子’的,我的東西我能不認識嗎?竟被你給送了回來,你說你在我面前裝傻有意思嗎?”

金墟地泉?庾慶等人驚了,這九尾狐居然能看出南竹泡過金墟的地泉,還有那個“瘋子”,難道是指那個蜂王?

幾人算是明白了九尾狐之前為什麼會放南竹出去做局,敢情真是一開始就將南竹的底細給看了個底掉。

南竹聽的頭皮發麻,卻兀自嘴硬,“仙尊,小的真聽不懂您在說什麼。”

“呵呵呵呵…”嫵媚聲音輕笑了好一陣,今天的心情似乎好的很,一點都不生氣,“不急,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你想玩,我們慢慢玩,既然都來了這裡,一個都跑不掉,回頭一個個都給邪化了,誰是你的同夥自然能區分清楚,怎麼進的金墟和鏡花苑,不交代清楚怎麼可能。”

一群人聽到自己要被邪化,都要變成不人不鬼的存在,一個個驚恐不已,卻又不敢顯出絲毫反抗,依然老老實實跪那不敢動,至少沒說要立馬殺了他們不是。

藍汪汪眼睛又盯向了祭臺上的聶日伏,問:“是想不起來,還是不願回答,或是需要本尊幫你想想?”

聶日伏大聲斥責,“煌煌仙境,怎會有你這般見不得光的墮落之物,像你這般陰邪之物,必遭天譴!”

不趨附,不妥協,甚至是憤怒,頗有些大義凜然的味道。

“煌煌仙境?我墮落?哈哈……”嫵媚聲音忽發出大笑,給人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笑了好一陣才歇住了那勁頭,哎喲喂道:“我怎麼就墮落了,陰邪之物不好?唯陽獨尊就能好了?普照萬物,說起來好聽,惡毒著呢,你讓人一直站太陽下試試,看看沒有陰涼能不能活下去,他們可不會管眾生的死活。

你以為這裡肆虐的邪氣是誰弄出來的?就是你說的煌煌仙境裡的人為了一己之私造成的,弄髒了的地方也懶得住了,反正他們有的是地方換,於是拍拍屁股就走了。

邪化之前,我一直在想,是我做錯了什麼嗎?我想了許久都想不通,憑什麼用一座囚籠把我困在這不聞不問,憑什麼讓我枯耗一生?後來我想明白了,只因為他們覺得自己高高在上,覺得我匍匐在他們的腳下是應該的。

我墮落什麼?他們不讓我出去,我就不出去了嗎?他們讓我虛度此生,我就要虛度此生嗎?我不是青烏一族,沒她們的愚忠,既然不給我路,我就自己開一條路出來,有什麼錯?這大傻鳥不顧族人死活,非要跟我死槓,實在可恨!

無陰不陽,無陽不陰,這才是至理,這種事沒什麼對和錯,你以為的煌煌仙界沒你想的那麼美好,也是誰的實力強,就由誰說的算,我想讓自己變得更強有錯嗎?路不同而已。”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眾人都聽出來了,這九尾狐的情緒似乎突然變得有些激動。

聽了她說的這些,獨自屹立在祭臺上的聶日伏看著上空波動明顯的藍汪汪眼睛,突兀冒出一句,“你在害怕。”

“害怕?”嫵媚聲音呵呵笑道:“我能把你們抓來,能放開你身上的禁制,你覺得我會害怕你們嗎?”

聶日伏回頭看了眼南竹,再慢慢看向那雙藍汪汪眼睛,“你問我怎麼來的人間,你想知道他們是怎麼進的金墟和百花仙府,是因為你害怕仙界與外界還有聯絡,害怕自己所作的一切會被能懲罰你的人發現,你嘴上的道理遮掩不了你內心的恐懼,你在害怕!”

被人當眾這樣說,藍汪汪的眼睛瞬間迸發出怒意,語氣裡也迸發出了怒意,“自以為是!”

整個空間內的火苗突然震盪,那道柔美的白絨絨尾巴,突然迅雷般轟出,彈向了祭臺上的人。

聶日伏顯然早有心理準備,拼盡全部修為,雙臂驟然施法狂推了出去。

轟!爆響轟鳴,聶日伏如流星般倒飛了出去,撞在了貌似石柱實則是金屬柱子的鏤空柱子上,撞癟了柱子砸落在地,趴在了地上難以動彈。

一擊之威,氣流激盪,把昏迷中的人都給吹飛了起來,緊急情況下,童在天出手,往上撈了一把,扯住了斷線風箏般的段雲遊,將其拉到了身邊,暗中施法檢視。

連魚驚的站起,牧傲鐵拉著她,修為差了點,沒能拉住,眼睜睜看著連魚閃身去了聶日伏身邊相扶。

牧傲鐵差點跟了過去,好在被庾慶給死死拽住了。

庾慶五指差點摳進了牧傲鐵胳膊的肉裡,且以惡言砸了出去,“你算個什麼東西,他們男歡女愛的,輪得到你來為他們出頭?你出頭有屁用,無非是把我們也給坑死!”

南竹也想伸手勸,然想到九尾狐逼自己招供,不敢當場表現的和牧傲鐵他們關係很近,又縮回了手。

倒地的聶日伏一把揮開了連魚,自己又好生站了起來,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嫵媚笑聲嘖嘖,“不愧是得了道的寶參,這自愈能力確實不凡,奈何消耗的也是自身的實力,傷一次便弱一分。”藍汪汪的目光已經盯在了連魚身上,“梁般,莫非這就是你交代的前因中的那個什麼客棧老闆娘,這位聶城主的相好?”

一聽這話,臨危不懼的聶日伏臉色微變,預感不妙。

梁般拱手回道:“稟仙尊,正是。”

嫵媚笑聲,“這婀娜身段,該細的地方細,該豐腴的地方豐腴,臉也俊,好皮肉,難怪你惦記。唉,許久沒見過男歡女愛了,怪想的,念你忠心耿耿,便宜你了,也讓大家一起飽個眼福吧。”

聶日伏和連魚的神色雙雙劇變,牧傲鐵也有些繃不住了,庾慶自然不肯放開他。

梁般也愣住了,看了看四周的人,這是要讓他當眾與連魚交媾嗎?

他就算邪化了,人理暫時是抹不去的,還是有羞恥心的,自然是覺得太那個了。

九尾狐的聲音驟然森冷,“怎麼,賞給你的美差,你不願受?”

梁般一激靈,馬上變幻了表情,拱手大笑道:“小的實在是驚呆了,沒想到還有這好事,謝仙尊成全,只是…”他目光落在了聶日伏手上,“這位聶城主恐怕不會讓我如願。”

九尾狐呵呵,“怕什麼,有我在,沒人能攪你的興。”

“是。”梁般領命,盯向了連魚,詭笑逼近。

連魚緊張後退,也後悔了,悔不該衝動跑出來讓九尾狐注意到自己。

聶日伏也一把將其推開到了身後,身形驟然幻化,一股清香盪滌開來,一隻巨獸的幻影膨脹在整個空間內,又驟然凝縮成實體,變成個了一隻鱗甲幽幽泛光的神獸麒麟,張口對著梁般就是一聲吼,“嗷…”

吃過一次虧的眾人大驚,第一時間捂住耳朵,閉上了眼睛,暗暗叫苦。

誰知才聽“嗷”了半聲便沒了下文,陸續睜眼一看,一隻長長的毛絨絨白尾已經纏住了麒麟,勒住了它的脖子,直接將其給扯回了祭臺上壓制。

這實力之懸殊,看的眾人心驚肉跳,九尾狐被鎮壓著還有這實力,著實讓人膽寒。

梁般則是一臉振奮,漸露獰笑地逼向連魚。

連魚閃身欲躲,人在空中,眼前一花,身子一緊,看清怎麼回事後花容色變,發現自己居然被梁般橫抱在了臂彎裡,就好像是自己主動跳進了梁般的懷裡一般。

更恐怖的是,被梁般的修為硬生生壓制的無法動彈。

九尾狐的白尾巴調整了麒麟的視線,嫵媚輕笑道:“聶城主,好好欣賞,願意老實交代了就吭聲。”

抱著連魚落地的梁般已經制住了她,手在連魚身上一陣撫摸都不算什麼,已經拽住連魚腰間的一根衣帶扯開了。

眼看主人受辱,跪在地上的虎妞忍無可忍,憤然躍出,拼盡一身修為撲去。

親吻連魚白皙頸項的梁般連看都不看,空出一隻手隔空一掌而已,虎妞便轟的飛了出去,噴血砸落在地翻滾,喘息著嗆血掙扎,眼中滿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