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青牙不僅僅是這靈犀齋背後東家的事,還有之前想了解的目前局勢,擔心會被地母給收拾。

如今兩件事情湊在了一塊,師兄弟三人不得不再次往驚鴻殿跑,這次怎麼的都要想辦法先找到青牙。

然跑到驚鴻殿門口請通報,其結果還是一樣的,門口迎來送往的管事客客氣氣還是那番話,“三位爺,真對不住了,青爺外出辦事還沒回來呢。”

庾慶問:“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管事苦笑道:“爺,您就別為難我了,青爺是什麼人物?他的事怎麼可能被人輕易掌握,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一番客氣把這師兄弟三人給打發了,結果卻與之前不同,發現這師兄弟三人並未走遠,而是坐在了對面的路牙子上,坐成一排的眼巴巴瞅著這邊。

門口左右兩名看門的湊到了那位管事身邊,一人道:“黃管事,青爺好像一直在裡面吧?”

管事哼了聲,盯著路對面的師兄弟三人,“這還不懂麼,不想見。”

另一看門的說道:“直接轟走不就行了。”

管事白他一眼,“你們知道個屁,他們愛坐路邊上就讓他們坐去,過來了就客客氣氣應付,千萬別招惹他們。”

有些話他不好到處亂說,王問天在驚鴻殿被幽差帶走的那一晚,動靜一出他也跑去了現場,當時親眼看到了對面坐路邊的那三個傢伙,何況龐成丘也特別交代過不要招惹。

“是,明白了。”

兩名看門的夥計連連應下,大概聽懂了,那三位應該是有些來路的,不是普通人。

也不難理解,能屢屢直不楞登跑來找青牙的人,能是一般人嗎?

殊不知盯著這邊的庾慶已經是驟然眯眼,緊盯了他們說話時的嘴唇動作。

坐路邊上聽著驚鴻殿內隱隱飄出的歡樂歌舞聲,南竹忍不住嘆了聲,“說起來咱們好歹也是一天賺過上億的人…什麼時候咱們也能像那裡面的人一樣揮金如土的快活一回就好了。”

牧傲鐵淡淡回了句,“庸俗!”

南竹翻了個白眼,然跟老九這木頭疙瘩練嘴也沒意思,回頭瞅向了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思索什麼的庾慶,話鋒一轉,“我說老十五,咱們這大事小事不管什麼事都找青牙,合適嗎?我如果是他,只怕都要煩的慌,畢竟也沒啥交情。

老十五,別說我沒提醒你,人家是有點把柄在你手裡沒錯,可你若老是拿那點把柄去使喚人家,任誰都受不了,真把人家給惹膩歪了,這種地頭蛇可是不好惹的,萬一逼得人家滅口就不好玩了。”

庾慶盯著對面的大門,徐徐道:“我不至於這麼不識相,我敢煩他自然有敢煩他的原因,你放心,這位地頭蛇沒資格跟我們翻臉,能使喚就儘管使喚。”

聞聽此言,南、牧二人齊刷刷回頭看向他,皆一臉訝異和不解。

南竹自然要問,“怎講?”

庾慶:“因為我捏住了這條蛇的七寸。”

南竹頓不滿道:“在我們兩個面前就別拽文了,什麼情況?”

庾慶看了看四周,抬手擋了口型,聲音再壓低了幾分,“這條蛇可能是別人養的,他背後應該另有主人。我上回來弄藥的時候,無意中聽到了他跟裡面那老闆娘的談話……”

他把那次來弄白羅紗時,無意中發現的談話內容告知了兩位師兄,只說是無意中聽到的,沒說是觀字訣看出來的。

南、牧二人聽後頗驚,南竹疑問:“能做青牙的乾孃,年紀小不了,背後居然躲了個老孃們要在暗中搞咱們,誰呀?”

庾慶:“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問青牙他能告訴我嗎?”

南竹問:“你得罪過什麼女人嗎?還是一個老女人!話說,我們三個有誰得罪過這樣的人嗎?”

牧傲鐵沉默思索著。

南竹忽又道:“不會就是地母吧?老十五,你想想看,你跟她那女弟子的事,說起來很有可能吶。除了她,我想不出咱們何德何能曾幾何時得罪過能驅使青牙這種人物的老女人。”

庾慶:“地母要弄我,還需要等到現在?鬼知道招惹了誰。自從知道他背後還躲了個什麼‘乾孃’後,我不得不懷疑一件事,他跟王問天湊在一塊搞到我們頭上真的是巧合嗎?

聽說法,不單單是青牙的乾孃,還是驚鴻殿老闆娘古清照的乾孃,而事發地剛好在驚鴻殿,加之古清照往我們身上潑髒水,古清照和驚鴻殿擺明了也參與了其中。現在我們都知道驚鴻殿的背景,那可不是什麼遮羅山少掌門能驅使的,尤其是讓古清照配合幹這種可能會砸招牌的事。”

南竹若有所思,也聽懂了,神情漸漸變得凝重,“照你這麼一說,從王問天找咱們麻煩開始,那位乾孃確實可能就已經介入了。不對呀,既然知道人家要搞你,你還上趕著往人家跟前湊,找死嗎?”

庾慶:“青牙若真要弄死我們,早就下手了,憑他在海市的實力和勢力,要弄死我們還真不難,犯不著一直拖著,也犯不著兜圈子…”他聳了聳肩,“反正我們也沒人家勢大,也搞不贏人家,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送上門去讓他搞唄,與其讓他閒著找事,搞我們滿頭霧水不明情況,不如我們幫他找事。”

事實上他知情後就一直是那麼幹的,包括刺殺王雪堂也拉了青牙一塊玩。

南竹擔憂,“話雖這樣說,可靈犀齋的事讓青牙介入,真的合適嗎?”

之前不知道青牙背後藏了這麼一出還無所謂,現在知道了人家居心叵測,還讓人家介入這種事,他開始擔憂了。

庾慶:“不合適的事找他做了也不止一件,怕什麼?怕他不幫我們找到那位神秘的東家,還是怕他藉機設計?”

牧傲鐵忽冷不丁冒出一句,“會不會是那個鐵面人的幕後又盯上了我們?”

仨人瞬間一靜,不是沒這個可能,那是一段慘痛的往事,記憶猶新難忘,也許幕後黑手又想重演尋找金墟那一幕。

庾慶:“如果真是那幕後黑手,就眼前來說未必是壞事,我們反而更安全…應該不是,若是,幕後黑手會希望我們儘快找到,而不是使絆子阻攔我們。”

說罷朝對面大門抬了抬下巴,“老七,你不是想進去揮金如土快活一回嗎?今天成全你一回。”

南竹眼睛一亮,“你請客?”旋即又醒悟了一般,嗤了聲,“開什麼玩笑,就你身上這點錢,進去了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行啦,坐路邊寒酸就寒酸點吧,總比進去了掏不出錢丟人的好。”

庾慶盯著對面大門冷笑道:“我不請客,有人請客,那條地頭蛇就在裡面,壓根就沒離開過。”

兩位師兄驟然緊盯他,南竹:“你怎麼知道?”

庾慶:“因為我比你們聰明,會判斷,不然掌門之位憑什麼傳給我?”說罷起身就走,“實不相瞞,我之前又欠了青牙兩千萬,不在乎再多欠點。狗東西居然縮在裡面耍了我半天,進去了放開了玩,咱們今天也見見世面!”

又欠了兩千多萬?南、牧二人驚了,不過很快又明悟了什麼,趕緊起身跟上了。

驚鴻殿門口剛送出了幾輛馬車,門口看門的見到師兄弟三人又來了,一人趕緊回頭招呼了一聲,把那位黃管事給招呼了出來。

庾慶也不管他黃管事還是李管事,當面懟上就嚷,“讓開!”

黃管事擋住,連連作揖道:“爺,青爺真的還沒回來。”

庾慶:“外面孤寒淒涼,坐的不舒服,我想進去花錢找找樂子也不行嗎?”

“……”黃管事語噎,左右看門的也愣住了。

不過黃管事很快又陪笑道:“爺,真的,我沒騙您,青爺真的沒回來,您就別為難我們了。”

“為難?”庾慶眉頭一挑,突然就是一拳照對方的臉面呼。

咣!一聲哎喲的黃管事措手不及,被砸了個滿臉開花,踉蹌後退。

“打他。”庾慶嚷了一聲,上前就繼續拳腳相加。

南、牧二人一愣之後也衝了上去,師兄弟三人聯手圍毆,拳打腳踢,連兩名勸阻的看門的也一起打翻在地。

這些門口招待客人的,待客算是八面玲瓏,但打架的實力確實不怎麼樣,有點出乎庾慶的意料,他本還想借機打鬥把驚鴻殿大門給拆了,結果未能得逞。

然而裡面有很多看家護院的打架厲害,門口這動靜一出,立刻唰唰閃出好些條人影。

這些人剛要衝上來動手,立刻有人喊道:“住手!”

是龐成丘緊急現身了,閃身落在了門口。

庾慶抬眼一看,就忍不住一陣冷笑,他就知道這裡面有人一直在盯著自己,果然一招惹就露面了,不過還是揮手示意了南、牧二人罷手。

裡面人手迅速將受傷的三人給拖開了。

外面來來往往的人,及來往的馬車都停下了看熱鬧,都很驚奇,居然有人敢在驚鴻殿門口鬧事?

龐成丘目光一掃師兄弟三人,沉聲道:“你們惹事是不是找錯了地方?”

庾慶:“我想進去花錢快活,他們攔著我不讓進,說是青牙不讓我進去,我想青牙怎麼可能說這樣的話,畢竟青牙也不是驚鴻殿的人,遂幫青爺教訓教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