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塊五一把,桌面五塊,一踢十塊,四炸一春天封頂,一人一百。給錢,給錢!”

一家醫院,一間病房內!

三位病人正圍坐在一病床上,咣咣打著牌,玩得好不快哉。

旁邊還圍著兩個觀戰的病人,這門口還整了一大爺在把風。

“艹!你今天是揹著祖宗過來啊?這一上午我都輸兩百多了。”

一病人把一張百元大鈔扔到床上,一臉肉疼說道。

“就是,我也輸了一百多。你這求財上廟裡去啊。”

另一病人罵罵咧咧的掏出一百元大鈔同樣扔在床上。

“純屬運氣好,運氣好!”

王載物呲牙一笑,露出財迷般的小眼神,眼疾手快地把病床上錢揣進衣服兜裡,還不忘說了一句。

“還來不?”

話音剛落!

“護士過來了!”

門口把風大爺突然回頭說了一句。

眾人一聽,手忙腳亂開始打掃戰場。

沒幾秒,大家一鬨而散,各回自己床位躺下。

這時護士剛好走了進來,隨即給把風的大爺檢查了一下身體,囑咐了幾句便離去。

這離開前還不忘叮囑王載物交醫療費,並且讓他今天辦理出院手續,頗有攆人的嫌疑。

畢竟王載物已經拖了四天的住院費和一些醫療費用,醫院不攆人才怪。

對此王載物只能呲著大白牙回了一句。

“好!晚點家裡人送錢過來就交。”

直至現在!

王載物都還想不明白自己兜裡那還沒捂熱的一萬塊怎麼就不翼而飛了,或者是他不願相信這錢是救他之人給順走的。

五天前那晚,王載物再次跳江擺脫孟離痴,卻因力竭而陷入昏迷,等他醒來時人卻到了醫院。

後來從醫生口中得知,是一對父子把他送來醫院的,幫他交了一筆費用後就消失了。

王載物本還打算當面感謝這對救命恩人,可惜人家不給他這機會,壓根沒再來過醫院。

其實在王載物心裡,就算這對父子拿了那一萬塊,他也不打算要回來,畢竟和自己小命相比那一萬塊壓根不算什麼。

如今小命雖然沒丟,但是王載物這四天在醫院日子可不好過。

雖然前期救命恩人墊了一筆費用,可是在醫院吃喝拉撒睡都得錢。

沒辦法!

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所以王載物這貨開始昧著良心坑蒙拐騙。

從監獄中學來的一點千術皮毛,慫恿忽悠病人賭錢,以此解決自己溫飽問題,順帶解決這住院費。

“還來不來?”

護士這一離開,王載物又開始慫恿起病人們。

“不來了!今天手氣背。”

“來個錘子!我怎麼感覺你這不是來住院的,而是來求財的。”

“就是,這幾天我都輸了小一百了。”

“……”

病人們紛紛開口說道。

“呵呵!難道不打算把輸得贏回來嗎?”

王載物眨著小眼神繼續慫恿。

“去、去、去!你就沒安好心。”

“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出千了?”

“有這可能,我就沒見他輸過!”

“......”

“瞧你這話說的,我也就今天贏了多一點,怎麼就出千啦?”

王載物頓時不樂意了,隨即翻身起床掏出一張十塊錢扔給把風大爺,丟下一句。

“既然大家都不賭,那我去辦理一下出院手續,以後咱們相忘於江湖。”

隨之邁步離開了病房。

這四天時間裡,王載物這貨利用自己那皮毛千術細水長流,可是贏了好幾百塊大洋,這住院費算是“坑”到了。

醫院大廳!

王載物辦完出院手續交完費,看著手裡那剩下為數不多的一百多塊RMB,滿臉惆悵加茫然。

“申都這是非之地是不能再待了,要不怎麼死都不知道。可就剩一百多,這回家的錢都不夠啊,這可咋整?”

王載物看著手裡的錢,那可是一愁沒臉。

正當王載物一籌莫展之時,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走進了他視線內。

只見一位中等姿色,一流身材女子和一位長得挺磕磣的中年男子你儂我儂,打情罵俏向他這邊走來。

“今天我哥來申都,要不一起吃個飯?”

女子依在中年人懷裡說道。

“不了,我家那位中午宴請了一些親朋好友,等一下我得過去一趟。”

中年人搖了搖頭拒絕道。

“我說的是晚飯,又不是中午飯。”

女子嘟著嘴一臉的不樂意。

“晚上更不行,我得陪客戶談專案。”

“哼!就你忙。”

“最近不是事多嘛!放心,抽空我會陪你哥吃飯的。”

“那你什麼時候和你家那位說離婚的事?”

……

兩人整得如膠似漆地從王載物身邊不遠處走過,隨即中年人拿著票據獨自去收費處排隊繳費,女子則走到一旁的長凳坐下等候。

而王載物聽著兩人談話,一臉的愕然,因為這女人正是他嫩白菜前女友蔡夢。

王載物瞥了一眼獨自坐在長凳上的蔡夢,本想扭頭離開,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不過看著手裡那零碎的一百多塊,頓時眼睛一亮。

隨即眨巴著眼睛,嘴角掛起一抹痞笑,扭頭向蔡夢走去。

“哎喲,不錯嘛,傍上大款啦?”

王載物走上來很是輕飄說了一句,隨即一屁股坐到蔡夢旁邊,整得就像一欺善怕惡的二流子。

“你是……王……王……載物?”

蔡夢一愣,挺懵逼的瞅了王載物一會,才不敢確定問了一句。

此時王載物臉上雖不是鼻青臉腫,但那張眉清目秀的臉還掛著一些烏青,再加上三年多不見和如今這吊兒郎當輕飄樣,蔡夢沒認出來屬實正常。

“咋滴!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啊?”

王載物流裡流氣回了一句,整得就是一活生生街流子。

“真是你?你……你……怎麼變這樣啦?”

蔡夢一臉地不敢相信的看著王載物。

“那就是你新男朋友啊?這歲數也忒大了點吧?都能當你爹了,這也太飢不擇食了?”

王載物並不理會蔡夢的話,伸手指了指正在排隊的中年人。

蔡夢一聽,瞬間拉下驢臉,語氣不悅說了一句。

“關你什麼事!”

“確實不關我事!”

王載物煞有其事點了點頭,隨即沒臉沒皮道。

“你和我在一起時花了我不少錢吧?現在傍上一個有錢的有婦之夫,那是不是應該把花我的錢還回來?”

這人吶,窮則思變!

王載物這是被錢逼得走投無路了,直接把自己老臉豁出去了,啥都可以不要只要錢了。

“你……”

蔡夢一臉驚愕的看著王載物。

在她印象中王載物雖然不算文質彬彬,但受過高等教育的薰陶為人處世都挺彬彬有禮的,怎麼現在都沒人樣了?

“如果沒錢,還一部分也行!”

王載物呲著牙補充了一句。

“呵呵,堂堂一名校高材生如今都墮落成這樣啦?你不覺得羞恥嗎?”

蔡夢冷笑一聲,嘲諷了一句。

“羞恥能當飯吃嗎?跟錢比那都是弟弟!”

王載物眨巴著財迷般的小眼睛,做了一個數錢的動作。

“如果我不給呢?”

蔡夢不為所動。

“你說我要是告訴你新歡,你這屁*股上有塊紅色胎記,胸口還有一顆痣,你說他會咋想?”

王載物直接開始放大招,厚顏無恥道。

“你……?”

蔡夢臉色一變,怒視著王載物,隨即瞥了一眼中年人,咬牙問了一句。

“我怎麼知道你拿了錢不會反悔?”

“放心!我做的是一錘子買賣。”

王載物回了一句。

“多少?”

蔡夢語氣冰冷問了一聲。

“你錢包裡有多少,我要多少。”

王載物笑吟吟說道。

“算你狠!”

蔡夢不想再跟王載物廢話那麼多,因為中年人正趴在視窗邊繳費,到時候過來就麻煩了,隨即側過身揹著中年人把錢包裡那兩千多塊全部掏出來遞給王載物。

“哎喲!還真不少。”

王載物伸手接過錢,還不忘落井下石說了一句,隨即起身頭也不回離開了。

只不過在他轉身的一剎那痞笑不再,變臉般滿臉苦澀,心裡更不是滋味。

這人活著活著就活成了自己討厭的樣子,笑著笑著笑就成了可笑的角色,走著走著走就只剩影子和自己。

生活不就是如此嗎?

而蔡夢望著王栽物離去的背影,眼神之中可謂五味雜陳。

……

一個小時後!

在蹭了病友一頓午飯後,王載物一身休閒裝打扮走出了醫院,隨即來到馬路旁打算奢靡一把打輛車趕往火車站買票回家。

申都這虎人遍地之所,送個信都能整得沒了半條命。

王載物現在是一刻都不想待了,還是回家踏實待著舒心。

沒一會一輛計程車便停在王載物旁邊,正當王載物打算邁步上車時,就瞥見蔡夢新歡邁著小碎步走到馬路邊,坐進了一輛奧迪車裡,接著奧迪緩緩離開。

看到這一幕,王載物小眼神猛的一亮,快步走上來拉開計程車門坐上去,對司機說了一句。

“師傅跟上前面那輛奧迪。”

四十分鐘後!

王載物跟著蔡夢新歡來到了一五星級酒店三樓餐廳。

而蔡夢新歡進了包廂推杯換盞,王載物卻坐在大廳不急不忙點了兩個菜,津津有味吃了起來。

酒足飯飽後!

王載物起身買單,隨即邁步走向蔡夢新歡所在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