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胭脂閣!

在王載物和蘇胭脂兩人很有默契的選擇不搭話,不接茬後,二大爺和二大娘兩人也自知自討沒趣。

便不再在這“催生”話題中繼續撩騷兩人,開啟了正常嘮嗑模式。

所以這接下來的飯吃的還算溫馨,並充滿著歡聲笑語。

這吃完飯,蘇胭脂便起身回書房處理胭脂樓內的一些事務。

畢竟胭脂樓這一攤子,可都是她在親自打理。

而王載物則陪著二老在大廳看著電視嘮著閒嗑。

時間緩緩,轉眼就到了八點半。

這見時間差不多了,王載物便起身離去,上賀氏能源開會去。

王載物前腳一走,閒不住的二大娘後腳就端著一碗紅糖姜水敲開書房門。

“啊,二大娘你這是?”

正坐在古色古香書桌上,看著手裡報表的蘇胭脂,眉頭微蹙,隨之挺訝異的說了一句。

因為她在工作中時,從不喜歡被人打擾。

“哦,載物不是讓我煲了紅糖姜水嗎?我熱了一下,你趁熱喝一碗暖暖身子。”

二大娘走上來,把紅糖姜水放到蘇胭脂跟前。

“謝謝二大娘,我等會喝。”

蘇胭脂瞥了一眼紅糖姜水,敷衍回了一句,隨即繼續看起報表。

“那可不行!得趁熱喝了。別看了,喝了再看。”

說著,二大娘直接把蘇胭脂手中報表給奪了過去,放到桌面上。

壓根不把自己當外人。

“……”

這整的蘇胭脂特別無奈,只能端起紅糖姜水喝了起來。

“誒,你這孩子怎麼不穿鞋就踩在地板上,還不穿襪子,這腳得多冰涼啊。”

二大娘突然瞥見蘇胭脂正赤著腳,突然一驚一乍起來,隨之開始絮叨起來。

“這女人來事,得多注意保暖…可不能像你這樣那麼不注意,等會我給你打盤熱水燙腳……不能熬夜,要早點休息…還有記著要穿襪子睡覺…”

看著二大娘這絮叨樣,蘇胭脂瞬間有些失神起來。

因為在這一刻她在二大娘身上,感受到了久違的母愛。讓她感受到不再孤獨。

……

賀氏能源,洪海樓一樓大廳!

此時一長方形會議桌旁,落坐的都是海字頭青年一輩的中流砥柱,足足有十二人。

如果加上坐在首位兩側的洪屠和王載物兩人,那可就是十四人。

可以說,除開林玄北和兩名受傷挺重的紅棍沒能過來參加外,海字頭堂口在煤城的中堅力量都聚於此了。

這時賀道北給天地商盟五祖神牌點完香便走過來坐到首位上,隨之側目對洪屠說了一句。

“這會議是你召開的,那就由你來發言。”

“好!”

洪屠點了點頭,也不扭捏,放眼掃向眾人,拋磚引玉說了一句。

“如今礦上面臨的問題,大家都清楚,我就不多說了。”

隨之開始進入正題道。

“咱天地商盟,或者說海字頭堂口是啥性質大家都清楚。雖玩江湖上哪套,但卻是實打實的正經商人,講規矩,講道義。可是現在,這魏氏鷹犬一而再,再而三的用江湖上那套找我們麻煩,而不是想著用商場那一套。”

洪屠喝了一口水,接著繼續叭叭道。

“對於昨晚約架之事,大家都知道了吧?成王敗寇!這確實是咱海字頭敗了,雖然魏氏鷹犬用的手段上不得檯面,但兵不厭詐。這咱得認,至少在我看來,我們有些輕敵這魏氏鷹犬了。為此我們海字頭堂口付出了慘痛代價。”

“但是,魏氏鷹犬們卻不講江湖規矩,跟我們玩髒,不但讓人打砸了礦場,而且還趁勢把林玄北給綁了,並斷了他一根尾指讓人送到我這,敲礦場竹槓。為此礦場不得不拿出一百萬才把林玄北贖回來,併為其接上尾指。這事,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們海字頭必須得有所表示,而且還得是雷霆出擊,找回場子。所以今天我才把大家召集於此。”

洪屠一通吐沫星子飛濺講完,便把目光投向賀道北。

賀道北瞭然,接茬開口說道。

“洪旗主意思想必大家都聽懂了吧?沒錯,今晚這會議目的就是為了抽生死籤,這目標人物就是花相。”

本來王載物還擱那震驚洪屠說的用一百萬贖回林玄北之事。

畢竟對於昨晚林玄北被魏氏鷹犬他們扣押,他是知道的。

但是卻不知道這一百萬贖人之事。

可惜這還未等震驚完,一聽先生說抽生死籤,直接把他給整懵了。

因為他壓根不知道是啥意思。

隨即側頭看向坐於自己旁邊,藉著衣服掩蓋,只能看到臉上帶傷,整的挺磕磣的左文豐問了一句。

“啥玩意是抽生死籤啊?”

左文豐瞅了王載物一眼,隨即低聲向他解釋起來。

“這生死籤…”

左文豐講完,王載物頓時恍然!

所謂的抽生死籤,無非就是選人辦“髒事”。

事辦成,然後自己把事攬了去自首,不得給堂口和商盟帶來麻煩。

而就在左文豐低聲與王載物解釋時。

洪屠露出獠牙,殺機畢露說道。

“礦鄉不是流傳著這麼一句話嘛?一龍二牛朱三胖,四傻五拐六瘋子,橫批花相為大。既然花相為大,那這次生死籤目標就是花相。我要用他命解礦場之圍,替礦場攤平發展道路,重振海字頭聲威,我要用他命告訴那些宵小之輩,海字頭堂口不可欺。所以,今晚這生死籤勢在必行。”

說著,洪屠便起身來到一側,拿起早就準備好抽生死籤的玻璃罐子。

而王載物一聽洪屠這話,不禁側目看向一臉平靜的賀道北。

不是說好,這魏氏鷹犬們由自己來拔除嗎?為海字頭堂口再添新功嗎?

自己這都佈置下去了,咋突然就整這抽生死籤這套呢。

有這必要嗎?

再說,對於這快刀斬亂麻,一擊必殺之策,王載物內心是抗拒的。

抽生死籤這招,無疑是以一換一,以命換命,屬實無奈之策。這可有違海字頭宗旨。

還有,對於魏氏鷹犬他們這些惡名昭彰,惡貫滿盈之輩,王載物認為用這抽生死籤來犧牲一人,成全大我,完全沒必要。

或者說不值當!

別說王載物,賀道北內心同樣是反感這抽生死籤的。

但是如今海字頭堂口士氣低迷,萎靡。他作為領頭人,可不能在這時站起來反對。

這得有人站出來發表不同意見。而王載物無疑是最好人選,畢竟拔除魏氏鷹犬這事,本就是他攬下的。

所以面對王載物側目的眼神,賀道北隱晦的給其遞去一眼神。

王載物頓時領悟。

這時洪屠拿著玻璃罐子走上來,把其放到會議桌上,剛打算開口。

王載物卻率先開口說道。

“屠叔,我先生…哦…堂主沒有和您說,這剷除魏氏鷹犬這幾顆毒瘤由我來辦嗎?其實沒必要抽生死籤,這事我來處理就好。”

“嗯…”

洪屠聞言一愣,眼神灼灼看向王載物,隨之點頭說了一句。

“堂主有和我說了!”

接著補充道。

“但是現在,沒有啥比花相的死更具有威懾力,更能解決問題。這也是目前最快速,有效的辦法。”

“但我認為現在還不至於!在座的都是咱海字頭的中流砥柱,用抽生死籤來以惡制惡,對付惡貫滿盈的花相,顯然划不來。”

面對洪屠頗具侵略性的眼神,王載物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呵…不至於?划不來?”

洪屠一笑,隨之反駁道。

“可能你對堂口還是不太瞭解。先別說這抽生死籤是商盟不成文傳下的辦事法則。就說能坐在這裡的,他們對堂口的忠誠度和歸屬感根本不是用不至於和划不來來衡量的。他們隨時做好為堂口犧牲小我成就大我的準備。這就是我海字頭堂口錚錚兒郎。”

“屠叔!你誤會我意思了。我並沒有否認大家對堂口的認可度,忠誠和歸屬感。我一後來者哪有資格去說,去質疑。我要表達的是,剷除魏氏鷹犬,還不到抽生死籤,犧牲小我成就大我的地步。”

王載物趕忙解釋道。

“如今礦上被砸停業,下面兄弟人人帶傷,林玄北更是被斷了一指,並還得賠上一百萬。都到這份上了,你認為還有鬥下去,拖下去的必要嗎?你要清楚,如今煤礦可是堂口根基。”

洪屠擲地有聲說道。

“這我當然知道!但是我認為現在還不至於到用抽生死籤來解決問題,畢竟那實屬無奈之策,也不符合咱堂口辦事宗旨。”

王載物斜眼看向神遊淡定,不知道幫自己一下的賀道北。

“抽生死籤,這確實是無奈之策。但卻是目前最快速,最有效的辦法。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更好的辦法我不敢說,但對於拔除魏氏鷹犬他們,我確實逐一做了安排,現在只需等待就行。”

“做何安排?”

“我針對他們弱點做了部署,打算逐一擊破。”

“有多大把握?”

“這得看事情發展的順不順利。順利的話,希望還是蠻大的。”

“那需要多久?”

“我相信不會太久!”

“不會太久是多久?你要清楚,礦上可等不起太長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