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不怪花相這般認為,實在是今晚這場火拼讓他摸不著頭腦,然後莫名的又是槍手出現,槍殺苟富貴,接著是自己中槍,反觀王載物啥事沒有。

最後王載物還想倒打一耙,把髒水潑給自己。

這一切都跟是預謀好的似。

所以別說花相,就是之前各屯屯長心裡,大多數都是這般認為的。

誰讓這一切發生的太順滑,而王載物卻啥事沒有,這就造就他們看王載物的眼神,莫名有些畏懼。

而花相也把自己猜想和具體情況告訴煤城大案隊,打算藉此把王載物拘進去。

可惜大案隊那邊告訴他,槍手確實是衝著王載物來的。

苟富貴和他的的確確是被誤殺,誤傷的。

因為透過調查,調取監控和勘察現場,大案隊立馬鎖定了殺手身份,正是上次暗殺王載物的“江山湖”。

所以王載物是第一個被排除買兇殺人嫌疑的人。

並且大案隊還把這兩起案件併案偵查起來。

反倒是花相有點把自己搭進去的意思,潑王載物髒水不成,自個卻成了買兇殺人的第一嫌疑犯,因為他與王載物有仇。

並且今晚還是他帶人過來鬧事,才發生的火拼,然後給了槍手可趁之機,再加上花相在礦鄉惡名昭彰,所以大案隊有理由懷疑他是買兇殺人的主犯。

這讓花相很是懵逼和凌亂。

通往王家屯的鄉道上!

王奉先正開著賀道北那輛防彈大奔顛簸馳行。

車內王載物和表現的很是拘謹的莽刀正坐在後座閒嘮著。

這透過閒嘮,王載物對於莽刀家庭情況有了一定了解。

莽刀,確切的說,並不是真正的莽家溝人,而是外來子。

在他小時候,親生父親去世,母親帶著他改嫁到莽家溝,後來隨了養父的姓。

本來養父對他還是挺不錯的,可惜等養父和他母親重組家庭有了孩子後。

養父就不待見他了,把關愛都放在親生兒子上,慢慢的對莽刀不是打就是罵起來,隨後在莽刀十五歲之際,把自己養父暴揍一頓後,便離家出走。

直到幾年前養父去世,母親因為土地的事,被鄰居打的落下殘疾,同母異父的弟弟也被打的重傷,他才強勢而歸,為母親和弟弟討要一個公道。

可惜公道沒討到,還被鄰居十餘人圍毆,莽刀被迫爆發反擊,造成一死兩重傷的後果。

要不是村民及時阻止,那死的可就不是一個了。

而最終莽刀被判防衛過當鋃鐺入獄五年,因在獄中表現良好獲得減刑,於一個月前出獄。

隨後因為王載物“搭臺唱戲”,為了預防花相他們出現攪局,所以便給安長慶,戚大海和劉鳳霞三人一人五千塊。

讓三人各自找個能整事的狠人帶在身邊過來參加飯局,如果花相他們出現,不給他們攪局的機會,直接動手削他們。

藉此把來參加的各屯屯長都給架上,逼他們走向花相他們對立面。

所以安長慶便找上出獄不久,家裡日子過的一直挺次的莽刀。給他一千塊,讓他跟著去吃飯整事。

“你學過武?”

這時王載物挺好奇問了一句。

對於莽刀迅雷不及幹牛歡那幾下,身為內行人的王載物,還是能看出點東西。

畢竟牛歡可不是啥普通人,手裡可是會活的,莽刀能砸的牛歡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說不會點啥,王載物都不信。

“嗯,跟我師父跑江湖賣藝的那些年,學過他教的手把式。”

面對王載物問話,莽刀那是有問必答,並表現的挺板正。

根本沒之前在餐桌上那股執拗,讓人驚悚的狠勁。

因為在他眼裡,王載物就是傳說中的大人物,是傳言用編織袋裝錢的煤老闆。

是連自家屯長都得屁顛屁顛,巴結討好的頂天人物。

“那你師父呢?”

王載物又問了一句。

“死球了,所以我才回來煤城,後來就進去了,年尾那會才出來。”

莽刀撓著腦瓜皮挺憨回道。

“嗯…你會開車嗎?”

王載物突然問了一句。

“會!我跟著師父跑江湖那些年,我師父特意讓我學的,不過好多年沒摸過車了。”

莽刀如實回道。

“沒事,只要技術在,開幾天就熟悉了。”

王載物挺認真的看了一眼莽刀,接著說道。

“這樣吧,我給你每月開三千工資,你暫時先給我當一段時間司機。你看行不?”

“真的…”

莽刀臉上一喜。

“嗯!你知道被你乾的那個人叫啥嗎?他叫牛歡,在礦鄉算得上是一號人物,在派出所那會,他不供你出來,我怕他事後找你麻煩,你先過來給我當司機。等他的事過了,再說。畢竟這事因我而起。”

“啊…謝謝。”

雖然莽刀不太懂這裡面的事,但還是挺真誠說了一聲,隨即猶豫了一下,挺自卑的說了一句。

“我做過牢,還殺過人,您真讓我當您司機啊?”

“咋滴,坐過牢,殺過人,就不能當司機啦?”

“不是…我意思…哎…我不知道怎麼說。”

莽刀抓耳撓腮挺,嘴笨的不知道怎麼去解釋。

“呵…我知道你想說啥,我還做過牢呢。所以,別覺得自卑,更不用覺得比別人矮半截,你已經為你之前行為付出代價,已經完成改造,現在的你和外面的人是平等的……不用在意別人歧視的目光…”

王載物叭叭就一通心靈灌輸。

別說,王載物這一頓心靈雞湯下來,莽刀渾濁的目光,還真就變得有些清澈起來,隨即挺鄭重的說了一句。

“只要你不嫌棄我,我會給你好好當司機。”

出獄一個多月,莽刀除開家裡人,他是唯一從王載物身上感受到平等,不被歧視,不被冷眼相待…

並且願意和他說這麼多話,還開導自己的人。甚至他能感受得到王載物對他的欣賞。

這讓莽刀對王載物莫名有些感激和親切起來。

雖沒有達到那種君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的程度,但此時的莽刀把王載物當成了他的貴人,甚至說是伯樂。

“先告訴你,當我司機可能會挺危險,在今晚飯局上你也看到了,那槍手是衝我來的。”

對於莽刀心中所想,王載物可不知道,如實說道。

“我不怕!”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哦,對了!問你一個事,安長慶安叔給你多少錢,才讓你過來吃的這頓飯?”

王載物挺好奇問道。

“這…一千塊。”

莽刀猶豫了一下,還是老實回了一句。

王載物還真沒想到安長慶這貨這麼埋汰,拿自己五千,只給莽刀一千。

這中間商給他當的,妥妥是一奸商。

“操!”

王載物挺無語,隨後想了一下從兜裡掏出錢包,數出一千塊遞給莽刀,並且補充道。

“這一千塊是我給你的獎勵,今晚飯局的事幹的不錯。”

“這…”

莽刀看著王載物遞來的一千塊錢愣了一下,並沒有伸手接下。

“拿著!”

王載物直接把錢塞到他手上。

“謝謝,老闆。”

“老闆…?這詞聽著咋怪彆扭的,你多大啊?”

“我二十五,咋啦?”

“那我比你大,以後叫我哥吧,咱當兄弟來處。”

……

一夜無話!

次日!

王載物這還未等起床,蘇胭脂一通電話就打了過來,隨即問他昨晚被暗殺之事,並把外面一些謠言版本告訴了他。

對此王載物表示很凌亂,他是真沒想到,一個晚上時間,自己就在礦鄉惡名遠揚了。

既然如此,王載物便打算來一場以惡制惡。

上午回到礦上,王載物便找礦上法務,與他細談了一下與各屯屯長談的工人買斷的合同細節。

敲定合同後,吩咐其列印出來,隨後王載物便召集自己在礦上工作的部將,王奉先,喬無咎,辛澤農和王七兩四人,利用自己是總裁助理身份,帶著四人到食堂包廂小聚一餐。

藉此問問幾人工作情況,並囑告這幾貨規規矩矩,安安分分,別給自己整么蛾子。

這吃完午飯,王載物便叫上能閒出蛋疼的王奉先,帶上礦上法務,風風火火趕回王家屯村委會。

因為望牛坡屯長戚大海,南里屯屯長劉鳳霞,莽家溝屯長安長慶三人正在村委會等他過去籤勞務合同。

昨晚火拼之事後,戚大海,劉鳳霞和安長慶三人算是表明立場,徹徹底底上了王載物的船,與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彼此成為了利益共同體。

所以三人一合計,怕夜長夢多,遲則生變,便想著趕緊與王載物簽下這工人勞務合同。

本來王載物是讓三人過來礦上籤合同的,不過被他們委婉給拒絕了。

讓王載物上王家屯村委會籤。

王載物隨後一想,便知道三人打的是啥主意。

這是怕被魏氏七鷹犬給惦記上,怕被當成出頭鳥來對付。所以才想著在王家屯偷摸籤合同。

對此王載物並沒有說啥,帶著礦上法務來到村委會。

耗時兩個鍾,順利無比的與三人簽下合同,並聘請三人為工頭。

至此,王載物算是為礦上解決掉百分之五十工人問題。

而剩下的,王載物只能等電話了。等各屯屯長想要合作的電話。

如果昨晚沒有槍手暗殺那檔子事,王載物起碼有百分之九十九把握,能一把解決掉礦場工人問題。

畢竟昨晚那場火拼,直接就把在座的各屯屯長給架上了。

而且自己開出的合作條件擺在哪,到時他們定會爭先恐後,爭著與賀氏礦上合作。

可惜昨晚上槍手的出現,這讓王載物心裡不太託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