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廉價小旅館內!

“這床也太硬了吧…這被子這麼髒怎麼蓋…這牙刷也太硬了…還有這毛巾也太粗糙了吧…怎麼沒礦泉水呢,我洗臉得用礦泉水……”

金元寶一臉嫌棄地看著在她眼中猶如破磚爛瓦的房間,嘰嘰喳喳不停的抱怨。

“這不是初一十五的,你擱這跟我許願呢?差不多得了哈,你當這度假啊?有地方住就不錯了,還沒完沒了的。你要清楚我們現在是生存,就這條件夠奢侈了。”

聽著金元寶的抱怨,王栽物是一陣頭大,心中狂呼太特麼難伺候了。

“可是這也太差了吧。要不我們再換一家吧?”

金元寶從洗手間出來,眨著卡姿蘭大眼珠問道。

“換你大爺!就這家,愛睡不睡。”

王栽物瞬間急眼起來。

能不急眼嗎?

本來王栽物打算找一家便宜旅館對付一晚就得了,可是金元寶不是嫌棄沒暖氣,就是嫌棄沒熱水。

這一下有暖氣、有熱水,又開始犯起“公主病”來,所以王栽物不打算再慣著了。

“兇什麼兇?你一個保鏢憑啥罵人啊?你要給我道歉。”

金元寶頓時不樂意起來,柳眉倒豎的瞪著王栽物。

“道個錘子!我可告訴你,這個房間要四十塊一晚,剛才坐公交車用了一塊,現在我們全部身家可就剩這五塊了,你可別給我作。”

王栽物沒好氣道。

本來那四十六塊他還以為能撐過一天,沒想到住一晚就給造沒了。

“沒錢我們再去下象棋賺回來唄。”

金元寶嘟著嘴,不以為意回道。

“你還指著下象棋脫貧呢?那只是杯水車薪,一時應急的招數。”

王栽物翻了翻白眼。

“那明天我們再去應一下急唄。”

金元寶嘻笑說了一句,根本就沒省吃儉用的覺悟。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趕緊洗洗睡吧。”

王栽物不想多扯,拿起服務員給的床墊子和被褥就開始打地鋪。

“啊,你要睡在這嗎?”

金元寶眨著迷茫的眼珠子不解問道。

“這不廢話嗎!我不睡這,難得睡馬路牙上啊?你還真以為那四十多塊能迴圈利用,多開出一間房啊?”

王栽物一邊鋪著床褥,一邊沒好氣回道。

“可是……我們……這樣不好吧……這孤男寡女的……”

金元寶頓時支支吾吾起來,一臉的不情願,稍帶著還有一絲害怕。

“我倒是想開兩間房,可是沒米啊。放心吧,你長得就跟那花圈店小紙人似的,看著都營養不良。我不會對你圖謀不軌的,別淨想美事。”

“哼!難道我不漂亮嗎?”

“我覺得錢更漂亮,更實際。再說,我倒是想才色兼收,你肯嗎?”

“呸,流氓!”

……

世紀大酒店總*統套房內!

金銀多一臉焦灼的看著剛回來的竇七品,梗著脖子問了一句。

“還沒找到嗎?”

“嗯!”

竇七品無奈的點了點頭。

“能跑去哪呢?”

金銀多用手狠狠搓了搓臉頰,哭喪著臉道。

“七哥,快通知財務讓他給寶寶卡上先打上十萬塊錢,這出門在外沒有錢可不行。”

“沒用,格格手機和錢包都在酒店呢。”

竇七品臉一抽回了一句。

對於金銀多這“砸錢”之舉,他已見怪不怪,因為這招對於女兒奴的老貝勒爺來說習以為常。

“啥?”

蹭的一下!

金銀多瞪著雙眼站了起來,一臉的驚愕。

“在煤城我們人生地不熟,再加上沒啥人手,這想找一個人無疑大海撈針。我覺得不妨拜拜碼頭,找找地頭蛇。”

竇七品猶豫了一下提醒道。

“啪!”

“對,對,對!”

金銀多一拍額頭,恍然大悟道。

“七哥,給陸無虞打個電話,我和他說。”

“好!”

竇七品也不廢話,掏出手機立馬給陸無虞撥了過去。等電話接通後再遞給金銀多。

“呼!”

金銀多平復了一下焦灼的心情,伸手接下手機。

“喂?”

陸無虞的聲音傳來。

金銀多用溫和的語氣說了一句。

“是我,金銀多。”

“哦,小貝勒爺。”

電話另一端的陸無虞明顯一愣,隨之禮貌性打了一聲招呼。

“今天的事,你說會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是嗎?”

金銀多盛氣凌人問了一句。

“對!今天之事確實是我們的錯,冒犯了你。到時候我會帶……”

還未等楊絮堂說完話,金銀多就開口打斷道。

“我現在就要一個交代。”

“……”

電話另一端的陸無虞瞬間沉默起來,氣氛微微有些火藥味起來。

過了一會!

陸無虞才沉聲問了一句。

“不知小貝勒爺需要什麼交代?”

“幫我找個人。找到!那今天的事就算兩清,找不到你還得繼續給我個交代。”

金銀多倒也不廢話。

“不知小貝勒要找誰?”

陸無虞並沒有一口應承下來,反倒謹慎問了一句。

“我妹妹金元寶。”

………

次日清晨!

小旅館客房內。

金元寶正蹲在地板上,拖著腮幫,睜著水汪汪的大眼,好奇端詳著認識第一天就“同居”的男人。

雖然昨晚王栽物表現的“禽獸不如”,堪稱正人君子。

但是金元寶還是忐忑不安了一個晚上,心裡可謂五味雜陳,心裡期待著發點啥,又害怕王栽物獸性大發,整得心裡跟貓撓似滴,這不一大早就起來了。

“呼……”

看了一會王栽物那硬朗,有那麼點迷人的臉龐。

金元寶玩心大起,對著睡熟中的王栽物臉龐輕輕吹了一口香氣。

王栽物不為所動,側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金元寶見狀用自己秀髮刺撓著王栽物鼻子。

“別鬧!”

王栽物嘀咕了一句,用手搓了搓鼻子繼續大睡。

而金元寶繼續用自己秀髮逗弄著王栽物鼻子和耳朵,整得是不亦樂乎。

王栽物被金元寶逗的是翻來覆去,抓耳撓腮,隨即下意識伸手去扒拉一下。

“撲!”

金元寶這剛伸出去的小手很巧的被王栽物一抓一拉,整個人失去重心,撲在王栽物身上。

然後就有了電影劇情中狗血的一幕。

金元寶那粉嫩的小嘴直接懟在王栽物嘴巴上,來了一個零距離接觸。

而金元寶整個人瞬間傻愣起來,瞪著迷茫的雙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王栽物。

王栽物被金元寶這冰涼的小嘴唇這一懟,也睜開了惺忪的雙眼。

一剎那四目相對!

“啊……流氓!”

金元寶愣了幾秒後,撲騰的從王栽物身上起來,臉若桃花的向洗手間跑去。

王栽物則一臉懵逼的躺屍在那,並且還砸吧了一下嘴,頗有意猶未盡的嫌疑。

……

一個鐘後,大街上!

王栽物吃完早餐,嘴裡叼著一根牙籤,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正東張西望在街上瞎逛悠著。

金元寶則像個受氣的小媳婦跟在後面。那一吻後,倆人至此都沒說過話,整得氣氛很是尷尬。

“難道真要去下象棋忽悠老人?”

王栽物一邊走著一邊嘀咕著。

昨天賺的那四十六塊在住了一宿吃了一頓早餐後,王栽物現在兜裡就剩一塊錢了。

他又得為了新的一天吃、住坑蒙拐騙。

“我要吃冰糖葫蘆。”

就在王栽物漫無目的一邊逛悠著,一邊思考怎麼坑蒙拐騙時,金元寶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嗯!”

王栽物駐足側頭看了金元寶一眼,見她正眼巴巴看著不遠處一位正在吆喝著賣冰糖葫蘆的老頭。

“那玩意酸了吧唧滴,有啥好吃?”

王栽物不以為意回了一句。

“我就要吃。”

金元寶不為所動,砸吧了一下粉嫩的小嘴唇,露出一副小饞貓之樣。

“啥條件啊?就想吃這吃那滴?”

王栽物並不鳥金元寶,丟一下一句就邁步離開。

“我就要。”

金元寶腳一跺,賭氣般杵在原地。

“沒錢!”

王栽物走了幾步見金元寶並沒有跟上來,站在原地還擺出那副饞貓樣。

鑑於早晨那陰差陽錯的一吻,再加上王栽物有意想緩和一下關係,便揣著兜裡緊剩的一塊大洋,龍行虎步向老頭走去。

金元寶見狀,立馬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邁步跟了上去。

可惜王栽物這一塊大洋並不能如願買到一串冰糖葫蘆。

就算吐沫星子飛濺,都快磨破嘴皮子兒,老頭愣是要一塊五一串,固執得很。

“大爺沒您這麼做生意滴。”

王栽物呲牙不滿說了一句。

老頭可沒時間搭理王栽物這沒臉沒皮的玩意,他正忙著給客人找錢。

“看到了吧?不是我不想買,而是這老頭不賣給我。”

王栽物側頭對金元寶說了一句,並且還不滿的瞪了老頭一眼,才邁步離開。

而金元寶只能砸吧著嘴,一步三回頭悶悶不樂跟了上去。

王栽物見金元寶那一步三回頭,戀戀不捨樣,有些於心不忍。

恰巧這時一對小情侶人手一串冰糖葫蘆從他身邊走過。

王栽物這愣貨立馬走上去從那小夥手中搶過冰糖葫蘆,並且還吃了一顆山楂,隨即直愣愣看著小夥,整得就像一神經病似。

“你誰啊?我認識你嗎?”

小夥愣了一會,一臉懵逼的看著王栽物。

而王栽物也不說話,一邊嚼著酸了吧唧的山楂,一邊瞪著個眼直勾勾盯著小夥。

小夥女朋友看著王栽物這神經病樣,怕小夥和王栽物幹上,勸了兩句就把小夥給拉走了。

小夥罵罵咧咧幾句,也順坡下驢,被女朋友拉走。

而金元寶則目瞪口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王栽物這“強盜”行為。

“損色!”

王栽物看著小夥離去的背影得意一笑,隨即把搶來的冰糖葫蘆塞到處於呆滯中的金元寶手裡,瀟灑邁步。

“你……這……我……”

金元寶看著手裡的冰糖葫蘆,再看看王栽物,滿臉的驚愕和糾結,隨後莫名一笑,說了一聲。

“流氓。”

最後拿著冰糖葫蘆一蹦一跳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