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啊,你不知道我們學校特龜毛,管得嚴就算了,還必須住校,什麼封閉式管理,簡直就是蹲監獄。”說到這個,週一氣就不打一處來,彷彿是找到了一個吐槽口,源源不斷的怨氣像知曉撲去,“而且學校的東西一點也不符合我的胃口,我今天是真的超級饞小龍蝦了,不然也不會和何嶽翻牆出來。”

翻牆,這姑娘也真是夠厲害的。

一中的嚴格知曉是早有耳聞的,蘇顏剛開始去的時候,每次見面都能把她的耳朵念起繭來。所以此刻聽到週一的抱怨,十分同情的拍拍她的頭以示安慰。

“還是冬哥和卓毅有先見之明,選擇來奉臨高中上學,遠是遠了些,也好過被關在學校裡悽慘。”

這般淒涼的語氣配上她鼓起來的臉頰,讓人忍俊不禁,“他們幾個看上去也沒你這麼不情不願啊?”

週一對著他們所在的方向翻了個白眼,不屑,“那兩個人是向來都沉得住氣,而且他們要是真不想住也沒人能攔得住,關鍵是董星文願意住啊,那我哥也只有捨命陪君子了。”

知曉莫名從中聽出了一絲基情的味道,一副瞭然的笑笑。

“說實話我還挺喜歡你的,很早以前就聽過你的傳聞了。”

很早以前?她什麼時候這麼出名了,都聞名於一中去了。

知曉也好奇得很,追問下去,“什麼傳聞?”

週一神秘兮兮的瞥了她一眼,“什麼傳聞現在就不跟你說了,但是我不得不說,最近知道了你的事情之後,對你的景仰之情如滔滔江水湧流不息啊。那姚清之前也跟冬哥出來過幾次,我就頗看不慣那人了,裝模做樣的,簡直就是綠茶婊好麼,搞不懂冬哥為什麼每次都要帶上她。”

對此,知曉表示頗為贊同。

兩個女生之間,只要有一個同樣不喜歡的人,便能同仇敵愾的成為知心好朋友。

聽到週一說的話,她有些惆悵。

自己要費盡心思才能參與的活動,姚清卻能每次都跟著他來。想來,姚清之於孟冬至,也是很特殊的吧。

一想起這個,她就覺得胸口堵了一口悶氣。實在不太想聊關於姚清的事情,只要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影響心情。

知曉一邊岔開話題,一邊口渴的抬起她手邊花花綠綠的飲料倒了一些在另一個空杯子裡,時不時的抿兩口。

這個飲料不僅好喝,顏色還挺的。

她盯著杯中晶晶亮亮的液體,頭有些暈暈乎乎的,但也還支撐得住,心裡想,可能是從來沒有來過這麼熱鬧的環境的原因吧。

“不是說只有你們幾個人麼,周航他們倆怎麼來了?”

“還不是因為你麼,哈哈,他們都要來看看你長什麼樣。”週一想起打電話問那兩個人要不要出來時,最初董星文一口拒絕得毫不猶豫,估計是又要去纏著他惦記的那個美女學霸去了。

後來卓毅說,“你們不來就等著後悔吧,今天來的那姑娘可是咱孟大佬瞅了好久的人,沒捨得下手呢,就這麼個心疼勁兒......“話還沒說完被董星文打斷,“地址一會兒發個定位在我微信上。”

就那掛電話的速度,簡直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形容。

只是這一段週一沒向知曉說起。

知曉詫異,想看她長啥樣?怪不得走進來時明顯感覺他們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感覺像猴子一樣被觀光了,打一次架影響力就這麼大?

“你們倆聊什麼呢?這麼開心。”何嶽湊過來一張肉嘟嘟的臉,臉上帶著一點點微笑的樣子,怎麼看都很可愛呢。

知曉頭還是有些暈,看到何嶽的臉時好想捏一下,手指動了動,她終於還是小聲的問出了聲,“何嶽同學,我可以......捏捏你的臉麼?”

“你說什麼?”何嶽湊近她問道,剛剛有點吵,她又說得很小聲,只能看到她嘴在動。

他聲音很大,一下子吸引了那邊正在玩遊戲的幾個人,紛紛側頭過來看著她們。

知曉不知道,也放大了自己的音量,還把雙手放在唇邊當喇叭,“我可以捏一下你的臉麼?”

話說出口時恰好逢歌曲轉到下一首之間的空隙,一桌子的人,包括這附近坐的那幾桌都清晰的聽見了她說的話。

眾人:......

周邊安靜得彷彿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知曉懵了一下,視線轉了一圈,發現好多人都在看著自己。

那一瞬間她尷尬得不想見人,急忙一頭鑽進了孟冬至的背後,趴在枕頭上矇住了自己的臉。

週一在一旁捧腹大笑,眼淚花花都笑出來了。

這姑娘,也太可愛了。

“咳,那個...可以是可以的,就是...冬哥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何嶽心虛的躲避著那邊射過來的銳利視線。

瞪我幹嘛,長得可愛怪我咯?

孟冬至瞥了他一眼收回視線,身子往後一靠,一隻手懶懶的搭在知曉趴著的背上。

這幅畫面,在外人看起來十分親密。

他低下頭,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還不起來麼?”

知曉裝不下去了,只好硬著頭皮抬起頭來,看著他略帶笑意的面孔,似乎連他唇邊的兩個小梨渦都在嘲笑自己,只能尷尬得扯了扯嘴角。

“想捏何嶽的臉?”

“......嗯啊。”太難為情了,說得自己好像很重色一樣。

他會意的點點頭,從桌上的盒子裡抽出一張紙巾,“可以捏,去吧。”

這是......讓她捏了何嶽的臉後,擦手麼?還是讓她用紙包著自己的手指捏?

有這麼嫌棄她麼?

如果是前者,就太不尊重何嶽了。如果是後者,那捏了跟沒捏有什麼區別,都感受不到面板之間軟綿綿的觸感,有什麼意義。

知曉最終還是伸手接住,只是在捏與不捏之間猶豫著。

何嶽早在孟冬至抽紙巾的時候就已經氣得肝兒疼了,這人的佔有慾已經強到令人髮指的程度了。人小女生摸一下他的臉,至於要用紙包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