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

劍客周應看著許恪劍上透出的三尺鋒芒,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原來許師弟還有這等本領,這一場對決,我們放手施為,一決高下吧!”

“正有此意!”

許恪也笑著點了點頭,心裡早已打定主意,這一場就用劍術一決高下。

之前一個“竄稀”法術,讓許恪風評被害,必須要正正經經的打一場,也好扭轉形象。

要不然,別人一提到許恪,就說“竄稀散人”什麼的,實在有些不堪。

“你們準備好了?那就……”

主考執事詢問了一聲,然後一揮手,“開始!”

話音剛落,劍光乍起。

許恪和劍客周應幾乎同時揮劍而起。

“鏘……”

兩人斬出的劍氣,碰撞在一起,如同金鐵交擊。

劍光呼嘯,劍氣縱橫,兩人身形騰挪閃躍,手中長劍如同暴風疾雨一般對攻,爆出一連串的劍氣碰撞,金鐵交擊之聲。

一時之間,場中滿是劍光劍影,連兩人的身形都看不真切。

隨即,“鏘”的一聲爆響,重重的一劍對攻之後,兩人各自退開,持劍對峙。

之前那般急速拼殺,看起來場面激烈,其實卻不過是基礎劍術的對攻而已,只能算是一種試探性的攻擊。

“沒想到許師弟的劍術,竟有如此造詣。”

劍客周應朝許恪看了一眼,右手持劍橫於胸前,神情變得嚴肅起來,“許師弟,接下來我會施展鑄劍堂‘洗鋒劍訣’,師弟小心了。”

“鑄劍堂‘洗鋒劍訣’,我也聞名已久,正要領教。”

許恪點了點頭,持劍斜指,擺出了“正法劍訣”的起手式。

“看劍!”

劍客周應一聲大喝,身形竄起,手中的長劍爆出一聲尖嘯,對著許恪斬了過來。

一劍斬出,劍氣縱橫。

這一劍,看似尋常,卻透出一股“千錘百煉”的剛強,“千磨萬礪”的堅韌,彷彿是一柄長劍經過無數次錘鍊打磨,最終綻放出絕世鋒芒。

此乃洗鋒劍訣之十年磨一劍!

“鏘……”

白虹貫日,劍氣沖霄!

剛強堅毅,一往無前!

面對這一劍,許恪也變得認真了幾分。

單論劍術修為,劍客周應真的不凡。這一劍,無論是招式之精妙,還是其中蘊含的剛強堅毅的氣勢,都足以讓許恪動容。

既然如此,我也要多拿出一點本事了,至少零點一擊肯定不行。

手腕一轉,雙手握劍,許恪一步跨出,手中的長劍爆出一道璀璨的鋒芒,迎著劍客周應一往無前的“十年磨一劍”,硬碰硬的轟了過去。

正法劍訣,執法如山!

一劍斬出,璀璨的鋒芒之中,透出一股威嚴凜凜,如同山嶽一般毫不動搖的氣勢。

“鏘……”

兩道強橫的劍氣正面對撞,爆出一聲尖利而高亢的劍鳴,崩碎的劍氣如同煙花一般爆散。

旁邊的護法執事連忙施放一個法術,攔住這些爆散的劍氣,避免傷到擂臺外面觀戰的眾人。

場中,一劍對決之後,劇烈的衝擊力把劍客周應震得踉蹌著不停倒退。

零點二擊的威力,你果然接不住。

許恪笑了笑,腳下一點,身形一晃,斜插到踉蹌後退的周應身側,隨即長劍高舉,一劍斬下。

正法劍訣,就地正法!

這一招,就是正法劍訣威力最強的殺招,也是成就正法劍訣赫赫威名的一招。

帶著“律令處決”的一劍,凝聚著滔天殺意,令人心膽俱寒。

雖然沒有法家心法,展現不出“生殺予奪”的凜凜神威,但是,現在也根本用不著那麼強大的威力。

劍客周應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這一劍斬到了面前。

下一個瞬間,冰冷鋒銳的劍氣停在了劍客頸前,滔天殺意瞬間散去。

“我輸了!”

劍客周應看了看近在頸前的劍刃,又看了看許恪,一聲長嘆,垂下了手中的長劍。

“承讓!”

許恪笑了笑,收劍歸鞘,朝劍客周應拱了拱手。

“最終對決,司農殿許恪,勝!”

主考執事走上前來,高聲宣佈了許恪獲勝,“新晉執役弟子大比,第一名,司農殿許恪!”

“贏了!贏了!”

“許師弟得了第一!”

臺下,司農殿李衡和楊程,拍著手歡呼起來。

其他觀戰的弟子,也對許恪獲勝表示祝賀,看向許恪的目光不再是“一言難盡”,多了幾分欽佩之色。

許恪舉起手朝臺下揮了揮,回應著眾人的祝賀,心頭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總算把個人形象拉回了正常軌道,沒有滑落到“竄稀散人”那個方向,真是太好了。

“許師弟,恭喜了!”

這時候,劍客周應走到了許恪面前,“你奪得這個第一,實至名歸。”

“周師兄承讓了。”

許恪對劍客周應拱了拱手,“周師兄的劍術修為也讓我十分佩服。”

劍客周應笑了笑,沒在這個話題上多說,轉而問道:“許師弟,不知你剛才施展的劍術是……”

從剛才的對決來看,許恪的這門劍術很是不凡。作為劍修,周應自然對許恪剛才施展的劍術十分好奇。

“這是正法劍訣。”

許恪笑了笑,解釋道:“隨便找個外門坊市的百寶齋就能買到,二十枚下品靈石一本。”

“啊?”

劍客周應明顯愣了一下,一門如此不凡的劍術,居然在外門坊市隨便就能買到,而且才二十靈石?

“確實如此。”

旁邊的傳法殿主考執事接過話頭,朝許恪說道:“一門缺少心法的法家劍術,被你練到這等境界,確實不凡。”

另一邊,高臺之上的長老們,也在談論許恪。

“哈哈!沒想到許恪居然能奪得第一!”

司農殿孫長老滿臉都是笑意,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之前各殿“獎勵加碼”的時候,孫長老就很不情願,倒不是捨不得那點東西,而是覺得司農殿拿不到好名次,平白出了東西,還要丟臉。

現在……沒想到許恪居然拿了一個第一回來。這就很長面子了!

“你們司農殿倒是出了個人才。”

鑄劍堂的領隊長老朝許恪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這個許恪,能把正法劍訣練到這個境界,在劍修一道上很有天賦啊!當初怎麼就分到伱們司農殿去了呢?”

“怎麼?你想要過去?”

孫長老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鑄劍堂領隊長老。

“那倒不至於。”

鑄劍堂領隊長老搖了搖頭,“劍修天賦上,周應比許恪更強。我們鑄劍堂有的是弟子,還不至於跟你司農殿搶人。”

一個入錯了行的低階弟子而已,這種事很常見。

有本事的,自然會出頭。沒本事的,埋沒了就埋沒了唄。

又不是什麼絕世天資,犯不著為了他跟司農殿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