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真是你啊小主,老奴等的你好苦”,老者大哭吶喊。

陸隱握緊他手臂,目光深處冰寒,“我回來了,放心,曾經傷害過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那些對不起陸家,背叛陸家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老者激動,“不能放過,絕對不能放過,陸幀,陸幀那個畜生背叛了家族,還有白仙兒那個女人背叛了小主您,都不能放過,四方天平一個都不能放過,小主,您回來就好了”。

陸隱沉重道,“陸幀已經死了,我親手殺死的”。

老者驚訝抬頭,發出大笑,“死了?”。

陸隱點頭,“死了”。

老者再次狂笑,“死得好,死得好,他以為投靠寒仙宗就無憂了,我說過,他早晚會死在小主手下,咳咳,咳咳咳咳”。

血液自老者口中噴出,陸隱急忙抱著他,“別太激動,我想辦法救你”。

老者擺手,“小主,老奴救不活了,但老奴這麼多年能等來您,值了,老奴什麼都沒說,老奴沒有背叛陸家絲毫”。

“我知道,我知道你沒有背叛,你是我陸家的人,永遠都是”,陸隱悲痛。

老者笑了,喘著粗氣,“小主,老奴要走了,您自己多保重,就算報不了仇也要保住自己,沒什麼比自己的命更重要,小主,一定要保重”。

陸隱眼圈泛紅,這是一個忠心老僕臨死前最大的願望,他希望陸隱報仇,為陸家報仇,但更希望陸隱能保護好自己。

“小主,食樂,食樂園,食樂園在頂上界眉山,老奴,老奴看到它掉落的,小主,您自己去吧,那裡有您收藏的東西,有,有您在乎的東西,老奴,老奴,老奴沒有告訴任何人”,老者斷斷續續道。

陸隱抱緊老者,雙拳緊握,看著他垂死,聽著他喃喃自語,最終死在懷中。

這一刻,陸隱對於四方天平的恨再度暴漲,那些關心他,在乎他的人漸漸離去,這筆賬肯定討回來。

雲通石震動,陸隱接通。

“昊玉先生,原寶陣法拆除了嗎?”,白薇薇的聲音傳出。

陸隱原本應該回學院,卻中途折返,理由是他佈置在荒原上的原寶陣法並未拆除,一旦有人誤入其中很容易被困死,

“沒有拆除,被人破壞了”,陸隱道。

白薇薇驚訝,“有人破壞了您的原寶陣法?什麼人?”。

“不知道”,陸隱回道,“你找我什麼事?”。

白薇薇道,“突然想起如果您還沒有拆除原寶陣法,正好可以留下讓我研究研究,不過既然被破壞就算了”。

“類似防禦的原寶陣法而已,你如果想研究,我可以幫你佈置”,陸隱說了一句,很快結束通話,然後看著懷中老人的屍體,親手將他帶入至尊山。

“塵歸塵,土歸土,我還是沒想起你的名字”,陸隱複雜望著老人屍體,一指點出,極度森寒將屍體冰封,“待我想起你的名字再將你下葬,以仇人之血相祭”,說完,離開至尊山,朝著書院而去。

此刻,書院內,院長石柱上,夏子恆與文院長對峙。

“你沒有立刻幫我對付魁羅就算了,我只是想見見你們學院所有導師,這都不行?”,夏子恆語氣嚴厲,他稍微治療一下便來到憶賢書院,因為他想到那個老者唯有四方天平的人跟憶賢書院的人知道,如果有誰會救那人,必然是訊息洩露,憶賢書院的導師有嫌疑。

文院長冷漠,“書院是學習的地方,不是你四方天平的星盟,更不是你可以指手畫腳的,如果懷疑我書院導師,以後大可不聯絡,總之,在我憶賢書院,沒有你撒野的資格”。

夏子恆目光冰冷。

文院長毫不示弱。

夏子恆最終點點頭,“好,這件事我會稟報老祖,由老祖處理,上次我說帶隊去我四方天平歷練的導師中必須有玉昊,希望你能做到”。

文院長皺眉,“我也說過,帶隊歷練的導師由學生選出,如果你實在不放心,大可以派一批人來參與考核,對你們夏家來說輕而易舉吧”。

夏子恆盯著文院長,“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駁斥我的話,文來,希望你記住今天”。

文院長坐下,端起茶杯,“慢走,不送”。

“我還沒走,讓玉昊來見我”,夏子恆同樣坐了下來。

文院長這次沒法拒絕,身為半祖,想見一位導師理所應當,只要沒有對玉昊出手,他管不了,怎麼說夏子恆也算是玉昊的親戚。

剛回到學院的陸隱便接到院長通知,讓他來見夏子恆。

夏子恆?陸隱抬頭,拳頭緊握,隨後又鬆開,深呼吸口氣,改變心態,現在他是玉昊,不是陸小玄。

陸隱並未很快去,而是一步步走著,天空下起了雨,滴落在他身上。

有學生看見,連忙上前撐傘,明明可以憑星能將雨水隔開,理論上所有修煉者都不需要傘,但傘這種東西就是沒有淘汰,總有人喜歡用。

“謝謝你,同學”,陸隱笑道,玉昊那張帥氣的臉配合朦朧細雨,讓那個撐傘的女生都看痴了。

院長庭院內,夏子恆等了半天陸隱都沒來,忍不住看向文院長。

文院長淡淡道,“急什麼,他已經出發了”。

夏子恆手指微動,虛空蕩起漣漪,蔓延向整座憶賢書院,文院長當即出手阻攔,“我憶賢書院有導師,有學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這麼做,不合適”。

夏子恆沒理他,剛剛一瞬間,他的力量覆蓋半個學院,看到了陸隱在一步步走著,很慢,此子在表達不滿嗎?也罷,那就等等吧,有古言天師的背景,值得他費些心思。

文院長早就知道陸隱在一步步走來,暗自好笑,此子對夏家的不滿太明顯了,不是每個人都敢讓半祖等的,他卻是故意。

等了好半天,陸隱才到石柱下,慢吞吞開口,“昊玉,求見院長”。

文院長喝著杯中茶,聽到陸隱的聲音,放下,淡淡道,“上來吧”。

陸隱一腳踏出,緩緩登上院長石柱。

夏子恆看向文院長,“你該走了,或者我帶他去別的地方”。

“我要確保學院導師的安全”,文院長道。

子恆盯著他,“文來,憶賢書院將來會怎麼樣你很清楚,不要太挑戰我的底線”。

文院長冷漠,“我清楚,不過那是四方天平的事,與你夏子恆沒什麼關係,怎麼,你以為你就能代表整個四方天平?”。

夏子恆深呼吸口氣,不再多言。

陸隱已經來到庭院外,隔著院門與夏子恆對視。

夏子恆在陸隱眼中看到了仇恨與殺機,微微蹙眉,不過也在他意料之中。

他此來除了因為那個老者,還有就是想見見玉昊,他要在祭祖前確認玉昊是真的玉昊,否則如果有人偽裝,他夏家祭祖就會跟數十年前白龍族祭祖一樣成為笑話。

一個陸小玄偽裝龍七,耍了整個白龍族,導致龍老怪被罰背面戰場,萬年不得出來,這個後果他承擔不起。

深深看著陸隱,夏子恆沒看出破綻,此子並非偽裝,真的是玉昊。

他可是半祖,誰能在他面前偽裝?除非同為半祖,或者極其妖孽的星使巔峰強者,那種可能性不大。

“院長”,陸隱進入院落,無視夏子恆,對著文院長行禮。

文院長笑道,“沒打擾你修煉吧”。

陸隱道,“還好”。

文院長點點頭,指著夏子恆,“他,你可認識?”。

夏子恆已經找來,武太白,白薇薇都知道玉昊的身份,文院長自然也知道,陸隱不再隱瞞,“認識,夏家子恆半祖”。

夏子恆看著陸隱,“你應該稱呼我什麼?”。

夏家子弟無論旁系嫡系,面對夏子恆都要喊一聲子恆老祖,既是因為他輩分大,也因為半祖修為,否則其餘夏家旁系輩分大的修煉者也很多,卻無人有這份殊榮,可以讓嫡系尊重。

陸隱平靜與夏子恆對視,“子恆半祖”。

夏子恆皺眉,“你應該稱我老祖”。

陸隱驚訝,“你突破祖境了?恭喜”。

文院長失笑。

夏子恆目光一冷,下意識以半祖威壓降落,卻被文院長阻止,“還說讓我離開,我走了,昊玉先生可就吃大虧了”。

陸隱毫無懼意盯著夏子恆,“怎麼,子恆半祖是要對我出手嗎?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小看我憶賢書院了?誰給你的資格在書院撒野”。

夏子恒大怒,“玉昊,你好大的膽子敢這麼跟我說話”。

陸隱冷笑,“我叫昊玉,當初那個玉昊已經死了,甚至成為了這樹之星空的傳說”。

夏子恆目光閃爍,盯著陸隱的臉,“你既然沒死,玉昊這個身份永遠擺脫不了,你更擺脫不了是我夏家女婿的事實”。

陸隱看向文院長,“院長,您喊我來就是應付這個無謂的人?如果沒什麼重要事,我就先走了,過幾天上課,還要備課呢”。

文院長點點頭,“那行,你”,夏子恆插言,“玉昊,你與夏之彤的事總要有個結果,難道你以為我夏家會任由你在外漂泊?”。

陸隱盯向夏子恆,“要什麼結果?如果每一個跟她睡過的人都要有結果,你們夏家有的忙了”。